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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失業

陰謀已經清楚,現在要做的就是把記音石交給金宮城的神後弗麗嘉,水晶城的將來也只能指望她來主持公道。而送信的人選,所有人不約而同的想到了埃爾,畢竟她是神後的心腹。不過當希格爾德看向蘭斯的時候,蘭斯倒是有些尷尬。自從他用弓箭爆了一位老婦人的頭之後,埃爾就與自己之間有了一些罅隙。雖然表面上看不出來,但是蘭斯明白埃爾對自己有些芥蒂。

“好吧,看來只能我去了。”看到大夥目不轉睛的看了自己好幾分鍾,蘭斯最後也被逼到不行。他乾脆先送芭絲特回去,然後帶著刻爾柏洛斯來到了神廟。當他見到埃爾的時候,醫神正在整理行李。“你這是要去哪裡啊?”蘭斯疑惑的問道。

“神後要我趕緊回去一趟,跟她彙報水晶城的事情。”埃爾看到蘭斯來找她,露出了習慣的微笑。蘭斯也尷尬的笑了笑,然後掏出了記音石。“這是被抓獲的英靈戰士的供詞,這次騷亂是戰神提爾搞的陰謀,所以,既然你正準備回去,請把這個交給神後。”埃爾接過記音石,看了看後說:“交給神後沒問題,但是如果她不相信這是真的,怎麼辦?畢竟這種錄音是可以偽造的。”

“那我也沒辦法,我們能做到的只有這麼多了。”蘭斯沒想到埃爾會這麼說,但是他也沒有可以說服的理由。“那我也只能盡力而為了。”埃爾說道。

與此同時,溪底堡內,伐利正在召見希格爾德。

“我現在代為管理索克瓦貝克,之前因為忙於為平叛的後續工作掃尾,所以沒有找你,我現在需要黑龍軍的所有資料,明天中午之前交上來。”伐利完全用命令的口吻,還沒等希格爾德質問,大殿內幾名全副武裝的衛兵就將他推搡著轟了出去。

無比鬱悶的希格爾德剛回到自己的住處,外面就有有人敲門,開門一看,竟然是蘭斯、刻爾柏洛斯以及埃爾。“埃爾明天就要啟程回金宮城,這一去估計要一個月才能回來,所以我們給她踐行,你也一起吧。”

聽說埃爾馬上就要回金宮城面見神後,希格爾德的心情算是稍微好了些,於是他就換了一身便裝,跟著三人去了一家還在營業的酒館。細心的埃爾發現希格爾德好像心中有事,說話都有些心不在焉。

“你好像有心事啊?”埃爾問。希格爾德嘆了口氣,就把剛才伐利的命令與大夥說了一遍。蘭斯皺了皺眉頭,“這不是明擺著要徹底監管你啊。”希格爾德點了點頭,“現在伐利已經完全自認為是索克瓦貝克的領主了,我還聽說他已經派出傳令官,要求各封地的貴族全部來水晶城面見他。

“豈有此理”,埃爾也有些氣憤,這還是蘭斯第一次看到埃爾動怒。“領主的身份必須是由神皇冊封,現在沒有神皇也需要最高議會透過,由神後冊封。雖然他貴為皇子,如此肆無忌憚的行為,簡直就目無法律與神後。”蘭斯看了看刻爾柏洛斯,兩人同時感覺到埃爾對於弗麗嘉的那種忠誠,完全可以用崇拜來形容了。

“我看,你還是把黑龍軍的所有資料都上交吧,埃爾這次回去見到神後,肯定會為你伸張正義的。”蘭斯說著看了看埃爾,他明著勸希格爾德,暗中卻是在給醫神施加壓力。

“對了,提爾怎麼知道薩德已經不在水晶城了,史詩節騷亂的起因就是薩德沒有出現。如果薩德出來了,這個計劃就完全泡湯了。”埃爾突然問了一個誰也沒有想到的問題。

“對啊,我怎麼把這個事情忘了,那內鬼就很明確是誰了,因為在騷亂發生之前,只有管家馬瑞科知道薩德已經失蹤。”希格爾德急道,“而且我這才發現,騷亂開始之後就沒有見過他,好像失蹤了一樣。”

“我建議你最近低調一些,雖然我不知道伐利的性格,但是至少表面上他有著皇室子弟的囂張跋扈,以及說一不二的氣勢,現在他還佔有優勢,如果你要和他對著幹,不但不會成功,而且自己都有可能遭到迫害。”蘭斯繼續勸解希格爾德,這段時間相處下來,他知道這位將軍有時候脖子會很硬。

埃爾走後還不到一週的時間,伐利藉口搜捕隱藏的騷亂分子,開始大規模逮捕水晶城的普通民眾,這讓原本已經百業蕭條的水晶城猶如雪上加霜。因為自己是史詩節不久前來的外來人員,蘭斯也是被納入被懷疑對象的範圍。不過好在有希格爾德和神廟大祭司的雙重擔保,才沒有被捉拿,但是刻爾柏洛斯告訴蘭斯,他們已經被伐利的斥候盯上了。

蘭斯坐在破舊的窗前,看著略顯冷清的街道,喝著最廉價的麥酒。這是他能找到的最便宜的房間,髒兮兮的床上整齊的擺著兩枚金克朗和十五枚銀克朗,這已經是蘭斯的全部家當了。水晶城騷亂的時候,蘭斯所在的傭兵團就不知所蹤,算下來已經兩個多月沒有任何的收入。當傭兵的收入也就混個溫飽,基本沒有什麼新新增的積蓄,這點錢還是之前做私運的時候省吃儉用積攢下來的。

神廟一直在組織救治騷亂中受傷的人們,埃爾離開後,這裡總是忙忙碌碌的。福金在騷亂平息後就憑空消失了,誰都不知道他去了哪裡。芭絲特的妓院被毀,不過她卻悠哉遊哉的並不著急。

起初,蘭斯看神廟人手不夠,想去打一段時間的零工,但是發現人家用的都是志願者。水晶城在這次巨大的人禍之後,完全陷入了蕭條,富人們都選擇了出城躲避,可能要到城市徹底恢復後才回來。大量的工場、店鋪,甚至政府機構都關著門,根本沒有招工的地方。很多家庭失去了親人,大多數人都躲在家中觀望,不敢走上街頭生怕再次遭到飛來橫禍。

飛漲的物價,讓蘭斯的開銷上升到了一天一枚銀克朗,雖然手頭的積蓄大約可以維持上半年,但是蘭斯已經感到生活的無望。半年之後,自己將何去何從?他已經打算等手邊的錢用的差不多後,如果還沒有找到掙錢的門路,就躲到森林中去重新開始過打獵的生活。

“今天再出去碰碰運氣吧。”蘭斯將最後一點麥酒喝完,把木製的馬克杯重重的砸在窗臺後出門了。

在街上閒逛著,蘭斯厚著臉皮跑到少數還開著的店鋪中尋找工作機會,但不是被友善的拒絕,就是被無情的趕出。過了午餐時間,飢餓已經佔據了自己所有的大腦空間。好在作為神獸的刻爾柏洛斯可以不吃不喝,不然按照黑犬的飯量,蘭斯估計三天都熬不下去。

“蘭斯!”正當他在猶豫要不要找個地方去吃飯的時候,突然聽到有人叫他,蘭斯回頭看去,正是希格爾德。“快一個月沒見了,你在這閒逛呢?”希格爾德熱情的招呼著,在騷亂期間,蘭斯的超強分析和推斷能力,以及處理事情謹慎的態度,讓希格爾德對他刮目相看,曾經有一度想把他招募為自己幕僚的想法。

“正在找飯門呢,騷亂之後我就失業了,現在不得不又要找工作呢。”蘭斯現在已經可以說完全不要臉面了。‘本來在水晶城就沒什麼朋友,好容易遇見一個,至少能夠蹭一頓飯吧。’蘭斯這樣想到。

“咳,誰都不容易啊。”希格爾德情不自禁的嘆了口氣。“走,找個地方坐坐,我正找你有事。”

“你穿著便服,難道今天休息啊,難得啊,之前我記得你可是全年無休的啊。”蘭斯邊走邊調侃道。

“不瞞你說,我也失業了。”希格爾德唏噓著。

“啊?不可能吧。”這倒是完全出乎蘭斯的意料。

“前面有個小酒館,我請你,坐下來慢慢跟你說。”

早春的氣溫上升的很快,下午坐在和煦的陽光下也不覺得寒冷。趁希格爾德點菜的時候,蘭斯順手抄起了鄰桌上一份水晶城週報,只見頭版是伐利整頓黑龍軍的新聞,旁邊還配屬社評,將伐利盛讚為水晶城的春天。蘭斯冷笑了一聲,將報紙丟了回去。

“應該是前不久的事情吧,我正巧剛翻了報紙。”蘭斯因為能蹭到一頓飯,心情顯然愉悅了很多,話也跟著多了起來。

“是啊,這事啊,說來話長……”於是,希格爾德就把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毫不保留的都跟蘭斯說了。聽完後,蘭斯不由得皺了皺眉頭:“這伐利是不是太過分了啊。”

“所以說,他們這麼急的要獲得黑龍軍的兵權,可能有什麼更大的目的。”希格爾德猜測到。

“確實,按照常理,這事做的絕對操之過急,恐怕黑龍軍的將士,將會遭到一波大的清洗。”蘭斯不無擔心的說,希格爾德也在一旁心事重重。

“福金那邊沒有訊息嗎?”希格爾德問。

“這傢伙已經一個多月沒有聯絡我了,我又不可能找得到他。”蘭斯有些無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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