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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對策

兩天之後,布萊登傳來訊息,他們成功的襲擊了一處中轉站,繳獲了大量的水晶原礦,現在正在運回水晶城的途中。福金同時傳回了訊息,劫匪們確定都是附近村落的村民,因為有八戶人家正在舉辦喪事,而兩戶人家正在收拾家當,準備逃離。

三輛滿載著水晶原礦的馬車在希格爾德的押送下,來到了溪底堡的中庭。伐利穿著正式的禮服,帶著眾多水晶城內的貴族、商業行會的代表、以及軍隊中的高階軍官們,在這裡盛大迎接希格爾德和被劫掠的贓物。這是巖山大道系列劫掠案發生後,第一次有贓物被追回。

“希格爾德團長,不愧是屠龍的英雄,竟然在短短數週內,就把強盜打得丟盔棄甲,被劫的貨物也被追回了,真是可喜可賀啊。”伐利一個勁的給希格爾德帶高帽子。“不過,我之前正好與商會的領袖交流過,面前的這些貨物只是所丟失貨物裡的一小部分,更多地貨物,還是希望希格爾德團長能夠多多費力尋找啊,還有,盜匪也沒有完全清剿乾淨,你們黑龍傭兵團還是需要努力啊。”

希格爾德聽得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這哪裡是歡迎他,分明是在眾人面前羞臊他。伐利的講話馬上得到了周圍人的附和,有些說話尖酸刻薄的,甚至開始挖苦希格爾德和黑龍傭兵團了。這位曾經黑龍軍團的最高指揮官,哪裡受過這樣的氣,於是急忙用事務繁忙推脫。轉身出了溪底堡,在他的身後,爆發出了一陣的哄笑聲。

“啪”的一聲,一個小袋子被扔到了桌子上,袋口鬆開,裡面撒出了幾塊水晶原礦。

“這就是酬勞。”希格爾德憤憤的說。眾人都傻眼了,廢了半天勁,追繳回來三車水晶原礦,就拿回來一小袋作為報酬。只有蘭斯平靜的看著桌面上的口袋,嘴角露出了冷笑。

“這不是欺負人嘛!”脾氣火爆的布萊登一拳捶在桌子上,把一張櫸木桌子給砸塌了,水晶原礦從桌面上彈飛出去,灑了一地。

“好了,都別激動”,蘭斯發話了,“希格爾德,伐利怎麼說?”

“簡直就是奇恥大辱!”希格爾德憤憤的把之前在溪底堡的遭遇說了一遍,在場所有人聽後都已經變得義憤填膺。布萊登挽起了袖子就往外衝,若不是奧拉夫拽著他,肯定要闖下大禍。蘭斯也惱怒伐利的這種小人行徑,不過相較於其他人,他屬於城府比較深的,於是不露山水的說:“諸位,開酒慶祝吧,這次我們的的目的達到了。”看到所有人憤怒中帶著困惑的眼神,蘭斯繼續平靜的說:“我猜測伐利或多或少瞭解盜匪的情況,他這樣諷刺我們,是因為他肯定認為我們無法掌握盜匪的真實情報。他對我們的看輕,反而說明了我們沒有暴露自己的諜報網路。如果他這次試探性的詢問希格爾德,要瞭解盜匪的情況,那我們就要引起警惕了。”眾人不知可否的面面相覷,雖然覺得蘭斯說的有道理,但是心中一口惡氣卻消不了。

“福金,你安排手下在暗中保護我和蘭斯,以及他們,”希格爾德指了指在場的所有人,“我們現在要防備自己有沒有被伐利的人監視。”

“那將軍,我們接下去怎麼辦?”斯德恩問。

“當然是繼續給巖山大道的商隊提供護送服務啊,這個我們不是挺掙錢嘛。”蘭斯笑著回答。

在平靜了兩週之後,劫掠水晶運輸商隊的事情又出現了。希格爾德被伐利找去,在一頓嚴厲的訓斥後,被要求繼續履行委託。大家又一次聚集在傭兵團的會議室中。所有人都一籌莫展,蘭斯也癱坐在沙發上,望著天花板,一言不發。

斯德恩的感慨打破了會議室的沉悶:“最容易被抓的強盜們都是臨時僱員,所以犧牲多少都無所謂,而且還能確保上面的安全。真是聞所未聞的創意啊。”

“負責運輸的另外一撥人,應該屬於更核心一些,至少不是臨時拼湊,而且很有可能知道盜匪的巢穴。這段時間,我安排屬下潛入他們運貨的山洞中,發現裡面就像迷宮一般,進去轉了幾下就暈了。我有兩名屬下進入到山洞內到現在還沒有出來。”福金終於把話題開啟了。“我推測,他們很有可能在山洞內將劫掠到的水晶進行二次分裝,然後藏在個人身上從其他山洞出來,化整為零。因為到目前為止,我的屬下沒有看到有裝貨的車輛從山洞裡出來過,但會有不少人從不同的山洞中進出。”

“你的屬下怎麼不跟著運貨的盜匪進去,這樣不就不會迷路了嗎?”格雷納有些不滿的說到。

福金沒好氣的斜了一眼:“你要知道我們鳥類在地面行走是很慢的,而且礦洞都低矮,要是飛的話早就引起對方注意了,即便不弄死你,也會養來玩耍,這樣反而更加危險。”

“對手厲害在即便我們能偵測出他的犯罪手法,也拿他沒辦法。”蘭斯伸出了一隻手比方到,“我每次就出一個手指,你們可以砍掉,但是沒關係,下回我出另一個手指,除非你能砍掉我的手腕,但是我的手腕永遠藏在衣服裡。你看都看不到,更不用說砍掉了。”

“還有更讓我們頭大的是,他被砍掉的手指,又能長出來。”福金補充道,“現在巖山大道沿線都是窮苦人,除非你有能力把他們都殺了或趕走,否則,盜匪們會有取之不竭的後援。我們好不容易可以消滅一支,但是馬上就會出現一支新隊伍補充上來。”

“不要說是我們,就算伐利也做不到。”希格爾德插嘴道,“如果平時過去,一家家都是生活在貧困線上的安善良民,你連抓捕的理由都沒有,就算對方正在劫掠中被你抓了,也就只能抓他一個,因為同夥他都不認識。”

蘭斯想了想說道,“我家鄉有句俗話,叫擒賊先擒王。”

希格爾德不無擔憂的說:“蘭斯,話沒錯,但是對方的“王”是誰我們都不知道,如何擒?”

“既然他們搶了那麼多的水晶原礦,肯定不是擺在家裡看的,必然要找地方銷贓,我們先找到為對方銷贓的人,就能順藤摸瓜網上找了。”眾人也覺得這是一個辦法。於是在第三天的下午,還是在那間小酒館的角落的位子上,蘭斯向希格爾德敘述著自己這兩天思考的計劃。

“接下去我要消失一段時間”,蘭斯神秘兮兮的說。

“消失?”希格爾德有些不解的看著蘭斯。

“對,接下去,我要扮演成一名來自遠方的水晶商人,然後透過芭絲特的人脈,找到銷贓者。”

“假扮雖然容易,但是如果對方要去打探你的背景,很容易露餡的。”

“所以我已經去找過埃爾了,背景她會幫我處理好的。還有芭絲特會把我化裝成一名維京人。從明天開始,蘭斯就消失了,我是一名來自金宮城的商人,名叫‘裡格’,黑犬將是我的保鏢。這個事情只有你知道,不能告訴任何人,包括斯德恩他們。”希格爾德點頭表示明白,“還有,為了安全,我們不能直接碰面,一般的事情,你到芭絲特的妓院‘朦朧幻月’找她瞭解,如果有急事,我會單線透過福金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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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蘭斯見希格爾德微微皺著眉頭,不禁有些擔心的問道。

“沒什麼,就這麼定吧。”希格爾德有些憂心忡忡。

埃爾將一小紙卷交給蘭斯,“我這邊已經透過神後的關係幫你都安排好了,不過,即便你的背景做的再真實,還是會有意想不到的地方,危險可並沒有消除,蘭斯。”

紙卷上面記錄著商人裡格的身世背景,這些都是神後弗麗嘉親自擬定的,所有參與者都是她最為心腹的人。蘭斯將紙卷上的資訊記熟後,放在蠟燭上燒為了灰燼。然後神態輕鬆的看著埃爾說:“放心吧,我可是一名好演員。”

朦朧幻月俱樂部,現在還是在市場區的原址上,位於紫石區的新地址還在裝修中,號稱將是索克瓦貝克規模最大的妓院,讓很多老客戶非常期待。

“你真的決定那麼幹?”芭絲特有點驚訝,在她的概念裡,蘭斯並不是一個勇於冒險的人,而且這次還是在拿自己的生命冒險。蘭斯朝她點點頭,“我確定要這麼幹,你是否做好了準備?”

“我這邊沒什麼問題,如果真的遇到意外,我保命的手段可比你多得多。不過我這易容的手段可不是很高明,細看還是能看出差別的。”芭絲特的回答有些不那麼自信。

“別擔心,我要扮演的角色,可是一個完全虛構的角色,不要說水晶城沒有人見過,就是他的故鄉金宮城都沒有人見過。所以根本談不上能不能看出差別,因為根本沒有物件可以比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