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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蛇人

回到營地的時候,已經到了第二天的凌晨。靈鹿不知什麼時候回來的,不過它們遠遠地躲著大篷車,因為那邊的地上還躺著兩具怪物的屍體。在簡單吃過早飯之後,三人又草草的將外面兩具怪物的屍體處理了。西倫駕駛著飛舟按照地圖的指示,向著森林的更深處前進。這一路上,靈鹿對於威脅的超強感應力讓他們省了不少的心。飛舟能夠儘早的規避危險,如果實在躲不過去了,刻爾柏洛斯也會將哨站內所有的怪物剿滅。並且從繪製在經過哨站牆壁上的地圖,確定自己所在的位置。

刻爾柏洛斯已經確定這種半人半蛇的怪物是一個蛇人種族。飛舟在穿過丘嶺地帶之後,進入了更為難走的蘇德里山脈中,在饒了不少路之後,終於接近了傳說中望城的所在位置。這幾天,一直是刻爾柏洛斯親自駕馭著飛舟,終於,兩頭靈鹿不論怎麼驅馳都不願意再往前前進一步了。“看來,這裡就應該是母巢的最外圍。”刻爾柏洛斯從飛舟上跳了下來,然後拿出了地圖,對照著位置看了起來。

蘭斯和西倫也從車上下來,刻爾柏洛斯一邊看著地圖一邊說:“你們準備好物資,接下去,我們要徒步前進了。”聽到徒步前進,蘭斯沒有什麼反應,反而是森林裡長大的西倫反應比較大。“徒步?黑犬大叔你不是開玩笑吧?”不過當他看到刻爾柏洛斯不容置疑的眼神的時候,也只能閉嘴了。不過他還是嘟囔著:“徒步所能帶的物資,在極限狀態下只能維持三天,之後還都是山路,大叔你確定在這個時間內能到母巢?”

刻爾柏洛斯斜了西倫一眼,說道:“不用那麼久,今天晚上就能到!”然後他檢查了身上的武器,拿起了巨大的揹包,大步流星的往山中走去。蘭斯等西倫將靈鹿安排好,將大篷車隱藏完之後,也追隨著黑犬的步伐進入了深山。

刻爾柏洛斯帶領他們進入的是一條山谷,隨著山勢慢慢的上行,兩側都是峭壁,所以也沒有什麼岔路。兩人走了大半天之後,就追上了刻爾柏洛斯。黑犬這個時候正蹲在一小塊平地之上,正向下眺望,蘭斯和西倫也走了過去,往山下看後,被眼前的景象所震驚到了。

現在三人所在的地方是在峭壁之上,在他們的對面,也是陡峭的懸崖。一條高大的城牆位於他們所在位置的南側,城牆將兩座懸崖連結在了一起,可以看到城牆的另一側,隱約間是一座城市。“難道我們找到望城了?”蘭斯和西倫都難掩心中的激動。“走,我們走近一些看!”西倫提議到。在紅日西落的時候,三人在晚霞之下,沿著懸崖向南方行徑著。

“你說,那座牆有多高?”西倫一邊小跑著一邊問蘭斯。

“太遠了,看不出啊,但是肯定很高,不然我們不可能這麼遠就能這麼清晰的看到。而且城牆前面竟然是一大片空地,連棵樹了沒有。真是奇怪了。”蘭斯的回答引起了刻爾柏洛斯的興趣,他接著說到:“我所懷疑的是這麼堅固和高大的城牆,到底是為了保護什麼。難道只是這座城市嗎?”

天色已經完全黑暗了下來,三人也不知道往南走了有多遠,只見黑犬突然蹲了下來,並用手示意蘭斯和西倫也趕緊蹲下。然後他指了指山崖下,悄聲對兩人說:“下面有情況,跟著我慢慢往前爬!”於是,三人小心的匍匐到了懸崖邊,扒著涯壁,向下看去。

沒有了高大樹木的遮蔽,皎潔的月光將地面照射的一片潔白。三人此時已經正好位於城牆的位置,連視力最差的蘭斯,都可以看到在城牆之上遊走的蛇人。這些蛇人與之前他們遇到的不同,都拿著戰戟,每十人一組,排成兩列在城牆上來回巡邏。“這些蛇人還穿著護甲!”眼力更好的西倫看到的可比蘭斯的多得多。他看到蘭斯緊鎖著眉頭,使勁往下盯著看的表情,暗自得意的偷笑。

“有隊伍出城了。”刻爾柏洛斯此時提醒兩人,蘭斯急忙看向城門的地方。他隱約間看到,一小隊如螞蟻般大小的黑點從城門內走了出來,但是城門並沒有什麼動靜,應該是損毀了。西倫在旁邊向有些無奈的蘭斯描述起城門內走出的這支隊伍的情況。“這支隊伍大概有三十多個蛇人。其中有一個個子明顯要比其他蛇人大,而且它的旁邊有十幾個拿著武器的蛇人保護著……”蘭斯發現西倫突然不說了,轉頭看去,發現西倫這個時候驚訝的長大了嘴巴。“我的天,尤爾(精靈族的弓神)在上,這怎麼可能……”

“怎麼了西倫?”蘭斯也有些著急了。

“黑犬大叔,你是不是也發現了?”西倫並沒有理睬蘭斯的疑問,反而向刻爾柏洛斯求證。“是的,那個體型明顯要大於其他蛇人的,是蛇母。”刻爾柏洛斯淡定的說。“蛇母?到底是什麼情況,你們能不能說清楚?”蘭斯見兩個人完全將自己忽略,開始急了。

“蘭斯你先不要急,我們等一下找個地方紮營,我會把我所知道的與蛇人相關的資訊,毫不保留的告訴你。看現在的情況,這應該是個晝伏夜出的蛇人種族。所以我們等到明天天亮之後,再尋找可以潛入城市的方法。我可以跟你肯定的是,這應該就是失落的望城,但是很不幸的是,這裡成為了蛇人的母巢。”

石頭山崖之上,樹木比山下要稀疏且低矮的多,蘭斯三人只能選擇在地面露營。營火還是不敢使用,沒有了火堆的溫度和熱騰騰的飲食,陣陣山風讓蘭斯和西倫感覺到陣陣寒冷。既然三人都無心睡眠,刻爾柏洛斯開始講述起有關蛇人的歷史。

“關於蛇人的傳說,我也只是聽說的,據說,諸神創造的第一批智慧生物中,就有蛇人這一族,蛇人的歷史要比你們精靈族還要遙遠。”

“難道比上古精靈的歷史還要悠久?”西倫有些不滿的問。

“是的”,刻爾柏洛斯並沒有在乎西倫的不滿,“遠古蛇人可以追述到烏拉諾斯時代,其起源又分為兩種傳說,一種說是大地女神蓋婭,賦予了一條巨蟒以智慧,並且加速了她進化為第一位蛇後。另一種傳說,第一代蛇人是幽冥巨蛇阿波普的後裔。”

西倫此時已經洩氣了,因為按照他所學到的歷史知識,上古精靈也只是追述到克洛諾斯時代,而克洛諾斯又是烏拉諾斯和蓋婭的幼子。

刻爾柏洛斯繼續介紹著蛇人:“這遠古蛇人畢竟是在蛇的基礎上創造的智慧生物,所以自身的生理缺陷造成了他們無法快速發展,只能以最為原始的社會性動物種群的方式進行擴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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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蛇人和蛇一樣,聽力和視力都很差嗎?”西倫問。

“大部分遠古蛇人是這樣的,但是每個蛇人種群之中的蛇母是進化的最像現代智慧生命的蛇人,她們擁有媲美人類的智慧與感官,在負責種群繁育的同時也負責種群的發展,是蛇人種群中的領袖。在蛇母的身邊,是具有一定智商的蛇人戰士,相當於人類社會的貴族騎士。除了負責種群的安全,也要對外開疆拓土。而蛇人種群中最龐大的構成,是蛇人工人,超過一個種群數量的百分之九十。它們是最基礎的勞力,平時尋覓食物,戰時就是最底層的士兵,而遇到災荒的時候,它們也會成為蛇母和戰士的食物。”

聽到這裡,蘭斯不禁皺了皺眉頭,他想到了在家鄉的時候,歷史上災荒年間易子相食的慘劇。西倫明顯有些不太適應這種殘酷的傳說,驚恐又感覺到噁心“你是說蛇人會殘食同類?”西倫問。刻爾柏洛斯並沒有正面回答他的提問,而是自顧自的繼續說:“也就是因為蛇人種族不事生產,完全是依靠掠奪性的捕獵,什麼都吃,外加上它們繁殖速度快,很快就成為其他種族的噩夢。所以諸神不得不將它們送到了異界。”

“那諸神不怕它們把異界給吃空了?”蘭斯問。

刻爾柏洛斯笑笑說:“不會,蛇人在異界並不是食物鏈的頂端,有很多天敵,這也制約了它們的發展。”

“那美杜莎呢?她應該不是遠古蛇人吧,我記得她好像是被雅典娜給詛咒了?”蘭斯繼續他的提問,相對於遠古蛇人,他對更出名的美杜莎感興趣。

“你說的美杜莎,她屬於戈耳工蛇人,不過現在美杜莎三姐妹已經成為了蛇人所崇拜的神了。她是被蛇化的人類,所以智商要遠高於遠古蛇人,而她的後代也是如此。只是這種蛇化人類的繁衍速度很慢,而且每個戈耳工蛇人又都有自己的智慧和情感,所以她們是以部落形勢存在,雖然她們都是可怕的戰士,但是威脅卻要比遠古蛇人小很多。”

“我看你對戈耳工蛇人用的是‘她’,難道這個蛇人種族都是女性嗎?還有,是不是每一個戈耳工蛇人都可以使人石化?”蘭斯並不給刻爾柏洛斯喘氣的時間,又是一長串的問題拋了出來。

“目前來說,還沒有發現有男性的戈耳工蛇人,據說她們都是不孕而育的,關於美杜莎的眼睛可以讓人石化的傳聞也不是空穴來風,只是並非她看你一眼你就石化了,而是美杜莎的眼睛可以散發出讓生物石化的光芒,對於這種光芒,美杜莎可以完全控制。不過目前還沒有證據說明戈耳工蛇人都有這樣的能力,”

“按照你剛才所說的,山下望城中的蛇人應該是屬於遠古蛇人的一族?”蘭斯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