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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偵察

“從特點上看,應該是,但是我所擔憂的是,它們怎麼會出現在這裡的。”刻爾柏洛斯回答。

西倫此時已經困的不行了,他拽了拽身上的衣服,含糊著說:“明天我們下去探查一下就知道了,睡吧睡吧。”晚上寒冷的山風讓西倫和蘭斯休息的並不是很好,天光剛放亮,兩人都早早起來了。在稍作準備之後,三人又趴到了山崖邊。

“有發現什麼不對嗎?”蘭斯問另外兩人。西倫和刻爾柏洛斯都搖搖頭,表示一切正常,但是蘭斯卻說:“我知道蛇是要冬眠的,這蛇人應該也不例外,但是為什麼這些蛇人都還活動自如呢?”聽見蘭斯所說,西倫和刻爾柏洛斯才反應過來。

“難道這望城下面有地熱?”刻爾柏洛斯猜測道。

“不會,昨天晚上我們看到有一隊蛇人離開這裡,而且沿途也見到蛇人的活動,應該不是地熱的原因。”蘭斯馬上否定了黑犬的猜測。

“先不管什麼原因了,好消息是他們並不喜歡陽光。”西倫指向在城牆上的蛇人。今天的太陽卻是非常的豔麗,雖然是冬天,但是萬里無雲的天空讓陽光完完全全的曬在了山間的望城中。昨晚還是排著整齊佇列巡邏的蛇人戰士,現在都躲進了屋子裡,

“我們要下去嗎?”看到刻爾柏洛斯站了起來,蘭斯和西倫異口同聲的問道。

“不用,你們在這裡等我,我下去探查一下。”刻爾柏洛斯斬釘截鐵的說。“不行,我要跟你一起去。”西倫不幹了,刻爾柏洛斯笑了笑,蘭斯還是第一次見他如此隨和。“你和蘭斯等在這裡,下面十分危險,你們下去只會給我拖後腿。這些蛇人還沒能放在我眼中,我下去將它們的蛇母斬殺,然後就撤。”

西倫還要說什麼,但是馬上被蘭斯阻止了。“西倫,你就不要為難黑犬了,如果我們都下去,結果會是全部折在這裡,那誰去給部落送信?我對森林不熟,可不一定能回得去,所以只能靠你了。況且蛇人的擴充套件速度你也看到了,如果我們不主動出擊,整個巴萊森林很可能都會成為它們的獵場,通知部落準備戰鬥才是我們的當務之急。”勸完了西倫,蘭斯又對刻爾柏洛斯說:“先別想著刺殺母巢的蛇母,我覺得她不一定是普通蛇母,偵察好之後,迅速回來,我們回去的時候,順道抓一名蛇母,作為重要的證據。”

刻爾柏洛斯琢磨了一會兒,點頭同意了。

蘭斯將細繩準備好,木精靈通常將這種繩子拴在箭上,作為攀爬樹木時的輔助工具。別看細,但異常的結實。西倫將細繩的一頭拴在一棵大樹之上,另一頭順著懸崖放下,下面正好是城牆的位置,細繩的一頭已經垂到了城牆之上,長度綽綽有餘。現在天空的陽光正是燦爛,城牆上的蛇人戰士全部都躲進了屋子裡。刻爾柏洛斯此時將重劍,飛刀和防身的短劍都整理了一遍,然後拽著繩子慢慢的向下滑去。黑犬一邊調整身姿一邊下降,在大概三分之一高度之後,開始加快了下降的速度,這讓上面的兩人一下子把心提到了嗓子眼,直到他安全的抵達城牆後,才算松了一口氣。按照事先的計劃,如果沒有驚動守衛的話,刻爾柏洛斯還是會順著這根繩子回來。於是蘭斯讓眼力更好的西倫在上面監視,自己開始用隨身帶的一些工具,製作起滑輪來。

再說刻爾柏洛斯,降落到城頭之後,他快速的移動到了一側,貼著城牆往前移動,之所以沒有帶蘭斯和西倫,除了不想帶兩個拖油瓶外,最主要的是不想讓西倫知道自己的實力。現在,黑犬集中精神,用敏銳的聽力,透過聆聽心跳的聲音,辨別城頭上蛇人戰士們的情況和位置。刻爾柏洛斯驚訝的發現,這些蛇人的心跳非常的平緩,竟然全都睡著了。

‘難道,這些晝伏夜出的蛇人無法抵抗天性的生物鐘?’刻爾柏洛斯一邊想著,一邊悄悄的順著階梯走下了城牆。仰仗自己的嗅覺,刻爾柏洛斯開始往蛇人氣溫濃郁的地方摸索去。雖然並不能完全肯定這座已經被遺棄的城市是不是望城,但是黑犬已經感覺到了城市的規模並不比西木城小多少。街道上空無一人,沿街的建築雖然破敗,但是卻還完整,並不是殘垣斷壁,恐怕這裡被廢棄的時間並不遙遠。在諸多的人類建築中,還零星的坐落著很多精靈式建築,可見這裡要麼是人類與精靈混居的城市,要麼是人類的城市建立在精靈城市的遺址之上,這倒是符合對望城的描述。

‘恐怕所有的蛇人都已經入睡了。’一路上,刻爾柏洛斯並沒有感覺到有蛇人活動的跡象,他能探測到在很多房子內聚集著大量的蛇人,他們都擁擠在一起睡覺,可能這樣可以避免體溫的過快流失。隨著氣味的越來越濃郁,刻爾柏洛斯已經進入了城市的中心位置。這個時候,懸崖上的西倫也已經完全看不到黑犬的蹤影了。

“要是出門前,問薩芮大祭司要幾張鷹眼術的卷軸就好了。”西倫嘟囔著,他回頭看到蘭斯正在製作一個看起來很複雜的機械,不由得好奇的問道:“你在做什麼啊?蘭斯。”

“這是一個滑輪裝置,等一下黑犬要是上來,就不用費勁的往上爬,只要抓住繩子,我們將那邊的斷樹推下去,依靠斷樹下墜的力量,就可以讓他快速的拉升上來。”西倫撓撓腦袋,有點不太相信蘭斯的話。蘭斯也沒有繼續給他解釋其中的原理,只是儘可能的加固器械,避免到時候因為不夠牢固而垮掉。

城市的中央是一棟好像是神廟的建築,可以看出這是一棟用白色大理石建造的精靈神廟,不過神廟內的浮雕卻都是關於奧丁和阿薩神族的故事,在很多細節上又體現出了神舐教的特點。進一步肯定了這裡是望城,因為如果是人類和精靈混居的話,是不可能把精靈的神廟改成人類的。

刻爾柏洛斯仔細的聆聽了一會兒,發現神廟中有活動的蛇人,不過既然已經都到了這裡,哪有不進去的道理。底層的蛇人工人,聽力和視力都極弱,說是聾子和瞎子也不為過。但是它們對於溫度的敏感卻讓人極難隱藏,刻爾柏洛斯也不知道它們對溫度的探測範圍以及能不能隔牆探測,所以只能透過對心跳聲音的定位,遠遠的與蛇人保持著距離。

神廟的大廳內一片狼藉,到處都是碎石,倒塌的木製神牛已經斷成了數節,中空的牛身內被蛇人當作了休息的窩。屋頂有些地方已經坍塌,陽光順著破洞照射了進來。讓刻爾柏洛斯有些想不到的是,神廟內竟然點了很多火堆,看來是用火堆來保持一定的室內溫度。大殿內,有一些蛇人工人正在搬運著東西,因為它們都是聾子和瞎子,所以黑犬也並沒有怎麼躲藏身形,只要保持安全距離不讓他們察覺到自己身上的熱源。

蛇人工人們搬運的東西有著濃烈的血腥和腐爛的味道,不要說擁有靈敏嗅覺的刻爾柏洛斯,即便是蘭斯這樣的普通人類,也能聞得出來。看來都是從四處獵殺回來的肉塊。看著這些拿著肉塊的蛇人鑽入大殿一側的一扇門內,刻爾柏洛斯斷定那裡可能是通往蛇母所在的母巢的位置,但是自己沒有辦法跟著這些蛇人混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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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候,突然從屋頂上掉下來一塊碎石,砸落在地面上,那些行走中的蛇人好像什麼事情都沒一般,繼續自己的工作。不過那個新產生的破洞,造成了陽光直射下來,那些蛇人工人好像很懼怕陽光,紛紛繞開那束光線。

刻爾柏洛斯此時受到了啟發,既然室內走不通,完全可以爬到屋頂上去,至少可以距離目標跟近一步。於是黑犬悄悄的從神廟的入口處走了出來,在外面轉了一大圈之後,終於找到了一個合適的地方,對於不善於攀巖的地獄犬來說,即便這裡有不少高低錯落的殘垣斷壁,刻爾柏洛斯還是耗費了不少的時間和精力,終於爬上了神廟的屋頂,他好一陣的喘氣,倒不是累,而是為在攀巖過程中經歷的各種驚險而後怕。

順著腐肉的氣味,黑犬小心的往目的地的方向走去。腳底下不時有地方坍塌,這讓刻爾柏洛斯只能試探著前行,速度也變得奇慢無比。終於在一個多小時之後,他聞到了腐肉氣味在這裡匯聚。這裡的屋頂也有一些崩塌的地方,不過刻爾柏洛斯並不敢在崩塌之處多待,在確定自己所站的位置是結實的之後,黑犬先用短劍插進了屋頂的石板內,雖然並不是什麼神兵利器,但是架不住自己的力量大,廢了不少勁,在石板上劃出了一個不規則的圓形,然後刻爾柏洛斯用拳頭砸了下去,他出拳的速度非常快,加上之前刻出的深痕,這一小塊屋頂一下子就被砸落了下去。

透過這個新開的窟窿,刻爾柏洛斯趴在屋頂上,往下面望去。室內景象讓這名地獄犬都感到驚愕。這裡原來應該是神廟的廚房,黑犬可以看到一側的牆邊還有好幾個爐子和烤箱,裡面的火焰正旺盛的燃燒著。屋子的中間一共有十多枚蛇卵,與蛇人工人的體型大小相比,這些蛇卵可謂巨大。蛇人工人不斷地在往這間屋子裡堆放肉塊,有些肉塊上還有殘留的布片,可以看出是木精靈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