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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屠村

十多天之前,也就是蘭斯離開隱逸村的第三天,雖然有些寒冷,但是陽光一如往常的明媚。兩名銀葉部落的哨探哼著小調一路向北而去。由於近一段時間巴萊森林的南部流傳著人形怪物襲擊動物的傳言,所以部落中的職業戰士們要麼駐守在部落中確保安全,要麼作為哨探被派往了南部森林。而沒有什麼風險的北部林區就會安排年輕力壯的男性木精靈來負責巡邏。

如果能成為哨探是對一個男性木精靈的肯定。在和平年月,哨探是保衛部落的第一道屏障;在戰爭年月,哨探則是出沒在最危險的地方,偵察敵人的行動的特殊戰士,甚至有時還會執行刺殺任務。這是瑪恩第二次成為部落的哨探,今天他比上一次還要興奮,因為在出發的時候,暗戀許久的姑娘悄悄塞給了他一包親手做的精靈餅乾。

同行的是一名五百歲的木精靈,他叫凱門,這把年紀對於精靈來說算得上是土埋半截的人了。這種老幼搭配是巡查非危險區域哨探的經典組合。銀葉部落的北側森林,唯一的威脅可能就是擅自進入森林的人類,所以經驗豐富的凱門一出發就直奔森林的邊緣地帶。

當他們剛接近森林邊緣的時候,就能隱約聽到有人哭喊的聲音。

“難道有人類的奴隸販子在抓捕我們的同胞?”瑪恩此時有些熱血上湧,作為血氣方剛的雄性生物,他很容易衝動。

“是隱逸村的方向!”凱門經驗老道,很快就辨別出了聲音的位置。瑪恩疑惑的看著老凱門,因為他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個村落。

“我們過去看看,你跟著我,千萬不要衝動。“老凱門拍了拍瑪恩的肩膀,示意他跟上自己。為了避免被發現,他們兩人從樹冠上悄悄向隱逸村接近。驚天動地的尖叫聲和撕心裂肺的哭喊聲越來越清晰,這讓老凱門都感到了緊張與恐懼。兩人終於撥開樹枝,探頭向下看去……

瑪恩說到此處,突然僵住了,眾人看到他的整個人都在顫抖,因為害怕,眼淚已經奪眶而出。薩芮大祭司急忙找了個座位讓他坐下,然後用勺子喂了瑪恩幾口茶水。這種具有精心安神的藥茶終於起到了作用,瑪恩開始敘述起他看到的地獄般的情景。

隱逸村已經亂作一團,大概有二十多個穿著皮甲的人,分作數隊,正在逐一踢開一棟棟茅屋上本就不結實的木門,然後衝進去將裡面的女人和孩子強行拖出。等劫掠完畢之後,幾名守在外面的人就會往屋子上潑灑黑色的粘稠液體。

“這個村子沒有男人嗎?”瑪恩雖然非常害怕,但還是大著膽子問出了心中的疑問,不過他很快後悔自己問出這樣的問題了。老凱門指向了村口的位置說到:“男人都在那裡。”順著他的手指看去,只見那裡泥土已經呈現出黑紅色,殘缺的肢體和大量的屍體碎塊撒了一地。一個穿著金屬鍊甲的人正在用一口雙刃斧劈砍著地上的屍體,一邊劈一邊罵著。瑪恩一個沒忍住,哇的一口吐了出來。好在下面亂成了一鍋粥,沒有人注意到正在高高的樹冠上嘔吐的木精靈。

正當瑪恩擦拭嘴角的時候,老凱門又拉了一下他的衣角,只見兩名襲擊者不知道從哪裡抬出一個用麻袋包裹住的東西往村外走去,麻袋呈長條狀,還在不斷地扭動,看樣子裡面應該是一個人。在村子外面停著幾輛裝著木籠的馬車。被抓獲的婦女和孩子被關進了木籠中,而那個長條麻袋則被橫著擔在了一匹馬的馬背上。

在做了最後一遍檢查之後,這些穿著皮甲的襲擊者們一邊咒罵著,一邊點亮了火把。“不好,趕快放信梟通知部落,他們要放火!”老凱門已經察覺到了情況的危急。信梟是木精靈用來傳遞信息的一種小型貓頭鷹,每一組哨探都會帶一隻在身上。老凱門此時已經取出了一條紅色布條,用炭筆在布條上寫上了隱逸村。瑪恩也從肩膀上將信梟抓在手中,接過老凱門的紅色布條拴在了信梟的腳上,將信梟往空中拋去。

果然不出老凱門的意料,幾名襲擊者將火把拋上了屋頂,那些被潑了黑色粘稠液體的房子瞬間燃燒了起來,熊熊烈焰一下子將房子完全包裹了起來,伴隨著高高升起的黑煙竄的很高。在把所有的屋子都點燃之後,襲擊者們驅趕著囚車快速的撤離了。老凱門也馬上讓瑪恩回去報信,而他自己決定留在現場觀察火情。瑪恩最終拗不過老凱門,先獨自返回部落。在半路上遇到了帶著人趕來救援的漢德林,這才得知薩芮大祭司已經做法讓隱逸村縮在區域開始下起了大雨。

當他們趕到隱逸村的時候,老凱門因為距離火場太近,被濃煙燻得昏迷在了樹枝上。

好在漢德林帶足了人手,在他的指揮下,過來的五十多人砍出了一條放火帶,而薩芮大祭司所操縱的大雨將火勢逐漸壓了回去。這雨下了兩天兩夜才算將大火撲滅。之後的事情,蘭斯也就知道了。

瑪恩的敘述還算清晰,漢德林的翻譯也很到位。當事情的來龍去脈全部說清了之後,在場所有人都感覺到了壓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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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有帶頭盔或者盾牌的嗎?”蘭斯的問題打破了現場的沉寂,他怕瑪恩不明白特意指了指酋長家牆上掛著一面小圓盾說:“就是這東西。”

“頭盔我倒是真沒有注意,不過有些人帶了盾牌。”

“盾牌上有沒有花著什麼圖案?”蘭斯繼續問。

“上面都用布蒙著,看不到圖案。”瑪恩想了想說,然後他又想了什麼,說到:“那個穿著金屬鍊甲的指揮官所騎的馬上掛著一個頭盔,而且頭盔的樣子很奇怪,長著兩個小翅膀。”

聽到盾牌被布蒙著,蘭斯在一次陷入了沉思。

“怎麼?是有什麼發現嗎?”漢德林看到蘭斯不說話,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就好奇的問到。

“是啊,不過和我的之前的猜想有些地方變得矛盾了。”蘭斯若有所思的說,“假定襲擊者是亨定家族的私軍,抓捕婦女和兒童完全符合他們身份。彌爾頓村長跟我說過,現在帝國最大的黑市奴隸販子就是亨定家族。隱逸村位於他們家族的封地內,踏平這個暗中成立的聚居地是符合帝國法律的行為,但是完全沒必要掩蓋盾牌上的族徽來掩蓋自己的身份啊。”

漢德林說:“所以你覺得他們這樣做是多此一舉。”

“是的,我覺得矛盾的地方就在這裡。假設入侵者不是亨定家族,可以說得通遮蔽族徽的行為。但是他們抓捕婦女兒童又能派什麼用場呢?為首的指揮官戴著翼盔,也算是一名高階軍官,肯定是某一家貴族的騎士。如果俘虜不能當奴隸賣的話,抓那些女人孩子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嗎?”

“蘭斯,你別忘了還有下落不明的彌爾頓村長。”阿瑟拉斯酋長提醒到,“如果那個麻袋中的是彌爾頓村長,為什麼要單獨給他包起來?難道他很特殊嗎?從最終的結果看,這些入侵者好像就是為了村長而去的,那些女人孩子只是附屬的戰利品。”

“難道就是為了在西木城的百姓面前將彌爾頓村長作為鞏固統治的恐嚇工具?”漢德林問。

“但是這無法解釋為什麼要將村長用麻袋套起來帶走,好像他們很害怕有人看到村長落到了他們手裡。”蘭斯回答了漢德林的疑問。‘難道村長的身份沒那麼簡單?’這個想法在蘭斯的腦中突然浮現,不過他並沒有說出來,只是一直裝成若有所思的樣子。

阿瑟拉斯酋長環顧了下在座的幾位後說到:“所以我們在這邊瞎猜是毫無意義的,蘭斯,話又要說回來,我希望你還是儘快去一趟西木城,目的就是為了探聽彌爾頓村長的下落,如果村長不幸遇害了,那就回來給我報個信。如果村長還活著,那我們就想辦法去營救。”

酋長的這一通話,即便蘭斯不想去,也變成了不得不去。西倫揮舞著拳頭,在後面大叫著:“蘭斯,我跟你一起去。”然後被漢德林重重的削了一下後腦勺,無奈的又坐了回去。

蘭斯腦子轉的飛快,心說既然你要趕我走,那我也不能便宜了你,於是面露難色的說:“酋長,我到西木城打聽彌爾頓村長的下落,那是義不容辭。但我原本在外面打獵,突逢村子的變故,落難到此。這去西木城路途遙遠,關鍵要打探村長下落,免不得要在城裡住上幾日。我和黑犬現在身無分文,自己活下去都是問題,所以還望酋長能不能先借些路費給我們,日後我們回來時定當相還。”如果刻爾柏洛斯在場的話,肯定要被自己的話給氣暈過去。蘭斯心中暗想。

阿瑟拉斯酋長完全意想不到蘭斯會這樣講,這個請求還讓他無法反駁,畢竟自己託人在先,人家也是為了完成自己的願望不得不開口請求幫助,要是直接拒絕反而顯得自己小人了,本來想用這個藉口儘快趕蘭斯他們走的,結果反被蘭斯敲了一筆竹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