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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軍校報道趣事

“二位是少年軍校的學生?”馬車伕手腳麻利的將方便上車的小凳子撤走掛在馬車一側,抬頭問道。

“是的,老漢,最近去軍校的學生不少吧。”小男爵範子昂不怎麼願意跟普通平民說話,倒是路遠是個好奇寶寶,挺願意跟那些走街串巷的窮苦人家聊天,以便讓自己掌握一個真實的大英。

根據自己前世學來的歷史和政治課知識,這個國家或早或晚都會有一場變革。無論是自上而下還是自下而上,風險和機遇並存。瞭解民生有助於他及時發現動亂的趨向,為了規避風險保護自己的父母親友,也為了抓住機遇搶佔先機!

“可不是嘛,最近租車的生意都好了許多。”馬車伕坐上馬車,揚起馬鞭輕輕揮了一下,老馬拉著車架緩緩朝京西開平走去。“兩位小先生,你們聽說過小譚先生嗎?”

“小譚先生,是我們這屆的榜首譚青雲嗎?”路遠想了一下,才回答道。

譚青雲,柳郡大公、柳郡總督譚耀輝的小孫子,帝國農部協辦大臣譚瀟湘的小兒子,這屆少年軍校預備考試第一名。

路遠和範子昂剛下火車,就從其他前往少年軍校的同窗那裡聽到譚青雲這個名字。

據說已經就讀國子監大書院的譚青雲臨時決定退學,並參加少年軍校考試,然後輕鬆奪取第一名。他又在這個夏天組織少年軍校所有在京的學生,來了一次徒步遠行,按照當年東南之亂洋人入侵帝都的線路逆行,從帝都一直走到京東縣的海濱,返回帝都後又牽頭組織所有參加遠行的學生一起撰寫了一本《京畿紀事》,詳細記錄路上的人文地理,分析當年皇家陸軍一敗塗地的原因並給出年輕人的建議。

聽其他外地趕過來報道的同窗們說,那本《京畿紀事》文筆很差,內容質量起伏不定,教人不忍直視,但是對地方風土人情的記錄內容詳實;軍事見解總體上還比較稚嫩,但是對廊橋之戰失利的分析鞭辟入裡,綜合京畿東部的地形地勢還能給出排兵佈陣大致可行的方案。軍部大臣封和平得到此書後好一番誇獎,將它作為維新政績送到威敏宮讓剛親政的小皇帝也高興了一回。

路遠仍記得說這話的外地同窗那叫一個痛心疾首,恨不得自己就是京畿人,能夠參加這場不同尋常的盛事。

“小譚先生居然還是榜首,果然是大才啊!”

頂著烈日的馬車伕將搭載肩頭的汗巾拿起來,擦了擦臉繼續說道:

“前些日子咱們京畿學子鬧什麼維新,起先咱們京畿人還責備那些孩子,說他們耽誤了我們這些小民做生意。在國子監大書院組織維新總會的小譚先生聽說後,讓學子們又是出大字報又是出小畫冊,一個字一幅畫的講解給我們聽,告訴我們為什麼要維新,實在是不變革咱們大英就要亡啦!到後來李中堂要鎮壓學生運動,明白事理的帝都老百姓都幫著學子打掩護,痛罵皇家糊塗。”

“後來皇家宣佈要維新了,有些學子昏了頭腦還是不依不撓。小譚先生又寫了篇《少年英國說》,告訴天下所有學子要為大英帝國的崛起而讀書,不要忘記初心。說來也奇怪,第二天街市上就沒了胡亂晃盪的學子,都回家閉門讀書去了。”

《少年英國說》?咋一聽到文章名,路遠差點噴飯,心裡默默記下來要儘快找到這篇文章瞧一瞧,沒準還能找到一個前世的老鄉。

“為大英帝國崛起而讀書,原來是譚青雲同學的大作。”另一邊,口是心非的範子昂也憋不住了,探頭過來驚歎道。

“是啊,這就是個妖孽!”路遠感同身受。

馬車緩緩跑了大半天,終於抵達少年軍校門口。兩人將行李從馬車上搬了下來,四處打量周邊的風景。

皇家少年軍校大門臨河而建,外面是成排的古柳,鬱鬱蔥蔥。透過氣勢雄偉的軍校大門就可以看到本部區,有成排的新舊屋子,規模宏偉建築新穎。

大門外就有新生接待處,許多與路遠差不多同齡的學子帶著紅袖章,熱情的招呼著同窗辦理報道手續,熟悉學校環境。

據說這也是譚青雲的注意。

皇家少年軍校由皇室夏遠老親王擔任校長,但是老親王事務繁多,很明顯不能常駐軍校,所以軍校的實際事務主要由學校總辦,前北海水師學堂總辦嚴重大人負責。

學校總辦之下又設立三名幫辦、三名提調及若干書記官、事務官,分別管理教務處、行政處和後勤處。其中教務處主要負責軍校的教學活動,設立教學科目,組織教學考核;行政處主要負責學校日常行政事務、教習考評管理、學生生活管理等工作;後勤處主要負責軍校物資管理和採購。

學生報道手續原本是由行政處負責,不過由於譚青雲建議由在京學子負責組織迎新,這才作罷。在京學子在譚青雲的號召下,提前數日到學校報道,還幫著陸續過來報道的教習搬運教具,整理大綱,規劃教習場所,早就熟悉學校所有事物。

由學員自行組織同窗迎新,無疑能夠緩解行政處人手不足的壓力,而且還能更好的幫助外地學員熟悉和融入學校環境。

路遠在軍校門口四處張望,去找譚青雲的身影。雖然路遠並不認識譚青雲,不知道他長的啥樣,但是這樣一個名聲在外的妖孽,應該閃耀著光芒,擁有讓人一眼就能認出的魅力。

路遠走了幾個來回都沒看到要找的人,隨意拉過一個迎新的同窗,這才知道譚妖孽幫領著幾個同窗去大操場的靶場,幫教習搬教具去了。

不過這隨手一拉也讓來路遠認識了除範子昂之外,第一個軍校同窗。

之所以說這是路遠第一個認識的軍校同窗,那是因為之前在火車站遇見的好些同學,輕度臉盲的路遠已經認不得,叫不出來名字,索性就當沒見過。而眼前這個個頭不高身體結實,光著腦袋的學員叫左匡生,就衝那光禿禿的腦袋,這個人很好記。

左匡生帶著路遠和範子昂辦理完報道手續,錄好學籍檔案,然後喊了另外一個同窗送範子昂去陸軍科大教宿那邊。

軍校陸軍科和海軍科的大教宿並不在一起,路遠跟著左匡生一起來到海軍科的宿舍——那棟被學子們私下裡喊無畏樓的兩層洋灰樓。

英東戰爭之前,帝國有兩艘遍全球第一等的鐵甲艦,分別叫無畏號和君權號,是海軍人的驕傲。雖然北海水師幾乎全軍覆滅,無畏和君權兩艦自沉,但是絲毫不影響海軍科學子對他們的喜愛,反而將海軍科教宿授予無畏之名。

另外,為什麼說無畏號和君權號只是海軍人的驕傲,因為偌大的大英,恐怕還有很多人不知道他們有海軍……

“咱們軍校有四座大教宿,其中教習們佔了一個教宿,在本校的北方。陸軍科人多,佔了兩個大教宿,分別叫步馬樓、炮工樓,在正午路的另外一邊。咱們海軍科人最少,所以教宿也是最小的,就叫海樓,你也可以私下叫它無畏樓。”

左匡生領著路遠從行政處的辦公樓出來,一邊給路遠介紹學校的教宿、飯廳、大教室和其他場所。

“譚同學交代過,為了避免內部歧視,不讓我們說自己的家族背景。其實也沒什麼不能說的,這所軍校姓夏的基本都是皇族,曹、範、譚、張基本都是四大公爵的子弟,很好猜的。不過譚同學的要求還是要遵守的,所以我們就以同學相稱吧。”在海樓門口,話簍子左匡生理了理自己的衣服,給路遠行了一個軍禮:“路同學,你好,我叫左匡生,京畿人。”

“我叫路遠,祖籍中郡,生於東郡。”路遠跟父親大人學過軍禮。他放下自己的行李,將右臂平舉到自己的胸前,同樣做了一個軍禮,認真道:“很高興認識你!”

左匡生是個很健談,能夠當朋友的人。很可惜,路遠並沒有和他成為舍友。

洋灰樓一共有十五間宿舍,每個宿舍都有一個大通鋪,足夠睡四個人。路遠住的乙三舍已經住進來一個人了,應該是外出幫忙迎新的在京學子,還有兩個鋪位是空的,應該還沒有到。

洪康侯,張兆旭,孫字卿,路遠看著貼在門口的紙條,知道這三人應該就是自己至少要同窗三年的舍友了。

到晚上,乙三舍的四個人全部聚齊了,這也是海軍科第一個滿員的宿舍。

四個人相互幫忙將行李收拾好後,又拿著行政處發的飯票去大飯廳吃飯。飯後四人在學校轉了小半圈,直到兩腿發軟這才回到乙三舍。

將避暑的草蓆鋪開,四個人拿出家鄉帶過來的特產,圍坐著開起了喜聞樂見的“坐”談會。

路遠前世沒住過校,對集體宿舍生活一直都很嚮往。這一世有了機會,路遠十分積極的掏出父母塞給自己做零食的小魚幹,努力記住室友的樣貌,和新同窗們打成一片。

洪康侯是京畿人,也是四人中年齡最大的,滿口的帝都話,做事也帶著帝都人特有的驕傲,虎虎生風。張兆旭是中郡人,是四個人裡年齡最小的,膽子比較小,說話習慣性的臉紅。孫字卿是原郡人,年齡宿舍排行第二,看起來出身比較貧寒,衣服泛黃,仔細看邊角還有些小補丁,不過也許是原郡地域寬闊的特色,他反而是四個人裡最直爽的,說話做事大開大合。

洪康侯跟家裡最近,所以他貢獻出來的吃食最多,甚至還掏出一瓶大麥芽釀造的威士忌。其他人也都拿出了家鄉的特產吃食,開始聊天。

沒有刻意打聽對方的家世以及入學成績——能進少年軍校的多半都是皇族或者貴族子弟,再次那也是貴族的門生附庸。至於成績,能進海軍科的都是學渣,不提也罷。

四個人隨意聊著家鄉的趣事、準備考試的趣聞。雖然相互還有些隔閡,但是陌生感已經沒有了,幾杯威士忌下肚,都沒怎麼喝過酒的年輕人們已經稱兄道弟,然後不知不覺將話題轉到了譚青雲身上。

“都聽過譚青雲同學吧。”路遠嚼著小魚幹,喝著威士忌,已經有些暈了頭:“老洪,你是京畿人,那應該見過譚同學,也參與過譚同學組織的遠行吧,他……是個怎樣的人?”

張兆旭,孫字卿顯然也從其他渠道聽過譚青雲的大名,豎起耳朵來聽。孫字卿性格比較直爽,老實交代說自己今天在學校轉了好幾圈,見人就問譚青雲在哪裡,想要見識一番,可惜一直沒能見到。

“嗨!老孫你早點說啊,我就是跟譚同學一起回來的。”洪康侯很明顯以認識譚青雲為豪,頗有些得意的跟三個同窗掰扯:“譚同學把咱們這些在京的學子組織起來,搞了迎新會,本來是準備跟其他同窗一起迎接你們的,不過他和我,還有其他三位同窗臨時被教習喊去搬教學模具了。”

三個人想到洪康侯進宿舍的時候確實滿頭大汗,頓時理解了。

“譚同學真的是天才。這次預備考試後,我都準備回家族封地休息一陣子,沒想到這屆考試榜首譚青雲挨家拜訪我們,說要組織在帝都的同學遠行。譚同學當時三言兩語就把我們這些年輕人鼓動起來,那叫一個熱血沸騰,天不怕地不怕。然後譚青雲又從他老子的農部那裡騙了一批考察經費,採買出行裝備,去武行租了嚮導護衛,買了帳篷炊具吃食,於是咱們就出門了。”

“事後想來,譚同學的行動力是真的強,一路上將我們照顧的很好。每天進行的里程恰好都在我們的能力範圍內,每天都能讓我們看到書本上和父親那裡學不來看不到的東西。走到海濱後,譚同學說回帝都後要聯合我們寫一本書,記錄這次行程看到的東西,思考我們當時為什麼擋不住洋人,以後發生戰爭,如何才能將洋人擋在京畿以東。著書立說,那可是文壇大佬們才能做的事情,所以我們踴躍參與。譚同學讓我們每個人都寫一部分,最後他來彙總,我們將自己一路上的見聞所想,還有畢生所學都發揮出來了,所以就有了那本水平層次不齊的《京畿紀事》。”

“所以老洪……你寫的是《京畿紀事》的哪個部分?”趁著張兆旭,孫字卿還在消化吸收洪康侯的介紹,路遠好奇的問了一句。

張兆旭,孫字卿也反應過來,紛紛說有機會一定要好好拜讀老洪的大作。

“就是水平比較次的那個部分……不提也罷,不提也罷。”洪康侯翻了翻白眼,尷尬的轉移話題:“不過譚同學說以後咱們每年都組織一次遠行,希望可以成為軍校的傳統傳承下去,還說這次遠行準備讓學部、軍部、農部和工部一起贊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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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康侯說完,路遠他們三人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

呵呵,這可比上一世的大學精彩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