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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讀軍校的機會

回到家後,路十二第一時間複述從男爵大人那裡聽來的少年軍校考試資訊。

捎帶幾本女校作業回來的路遠自動遮蔽帝國又戰敗了這新聞,他對這個神似前世大清,但是又掛著大英名頭的國家沒有多少認同感,也認為戰敗這事情,跟前世的國足一樣,輸習慣了就好。

讓路遠更有興趣的是少年軍校。拼爹路遠是沒有機會了,但是比學習,雖然他並不是學霸,但是面對大英帝國的土著,他還是沒在怕的。至於讀的是軍校,路遠暫時也顧不著了,面對因為長期營養不良個頭還沒男爵女兒高的事實,還是先考慮怎麼茁壯成長更現實。再說哪個少男沒有從軍夢,沒想過當個將軍,指點江山縱橫沙場。

路遠有些激動,覺得父親大人多年的效忠終究還是值得的,自己莫名其妙給範男爵磕的頭也沒吃虧,對男爵大人頗為感激。

一個小時以後,將范家大小姐課後作業寫完的路遠改主意了。小夥子這些日子的經歷比他此前十七年加起來還要精彩,更能鍛鍊人。他仔細推敲回味今天拜見曾男爵之後的種種細節,心煩意亂之餘,也琢磨出來一點其他味道。

路遠知道男爵大人確實給了他一個十分珍貴的機會,讓自己能夠與一幫佔據帝國最好資源的貴族子弟以及他們的門生附庸站在同一起跑線,有機會憑藉真正的實力去博取上升渠道。如今欠下的人情,恐怕路遠以後在軍界走的再遠,都不一定有機會能夠還上。

不過一碼歸一碼,對於路遠的前途,男爵大人是否盡心盡力,這倒也不一定。

父親路十二跟範男爵提過路遠即將失學的困境,範有則如果真的有心想幫助路遠,不會想不到路遠在沒有完成新學全部課程的前提下,還能否順利透過少年軍校的考試。也不會窘困到在定海縣的新學停辦後,連幾個新學老師都聘請不起,讓路遠繼續學業。

雖然範有則沒有提到過軍校考試會考哪些內容,但是既然他專門問過路遠舊學和新學的成績,那麼這兩項肯定就是考試範圍。

路遠覺得他可能只是男爵大人隨手佈下的一步棋。

範男爵家的大公子範子昂就是定海縣遠近聞名的神童,範有則完全可以推薦他自己的兒子去參加考試。之所以捎帶上路遠,恐怕也是為了他自己,也為了范家多佔一個名額。

如果路遠和範子昂都能夠順利透過范家自己組織的內部預備考試,那麼路遠的推薦函自然是由範有則出,但是範子昂的推薦函同樣可以由範家其他的貴族成員出,畢竟不是每個貴族家都有那麼爭氣的子孫和剛好需要推薦的門客附庸。

如果路遠和範子昂只有一個透過,範有則同樣也不會吃虧。甚至範有則假裝看不出路遠即將失學的情況,恐怕也有著給路遠的考試增加難度,避免出現主家孩子沒有透過考試而附庸家的孩子考上了這尷尬的局面。

有些愣頭青的路遠事後冷汗不止,知道自己還是小瞧了天下的英雄。不愧是能從柳郡農亂中脫穎而出的大人物,即便這樣的人物大英帝國還有很多。

當年的柳郡農亂,雖然朝野如今提起來輕描淡寫,好像隨意就鎮壓下去,但是作為親歷者的兒子,路遠知道當年這些飢腸轆轆一無所有的泥腿子匆匆建立的農軍有多麼強悍。他們曾經掌握帝國一半還多的膏腴之地,差點就攻破了京畿防線,攻入帝都改朝換代。能鎮壓這些猛人的,肯定也不是泛泛之輩,盛名之下無虛士啊!

在父親大人的懇求下,範男爵給他一條很難走的路,剩下的事情就是如何沿著這條充滿荊棘的捷徑走下去了。

舊學主要是學習聖人之言以及國朝千年來其他大學問家對聖人之言的註解,還有格式嚴謹的策論和詩文。路遠有信心透過死記硬背和一點點套路來掌握舊學,問題是新學。格物、天文地理路遠已經學過的還好,未學習的部分僅僅憑藉自學還是有一些難度的,尤其是一些不在書本上或者需要老師講解剖析的知識,畢竟這是一個大英帝國屹立東方的位面。

“如果能夠再堅持半年就好了。”路遠嘆了一口氣。

在帝都的政治中心,也有人同樣在苦惱。

大英帝國從來都是一個陸權強國,然而它的政治中心卻在帝都的旗艦街,一條以海軍起名,只有七間大官邸的街道上。

旗艦街一號以前是帝國掌璽大臣,現在的帝國首相,也就是民間俗稱的中堂大人官邸。作為帝國首相,東郡大公曹澤雲自然知道旗艦街取名的由來,但是他卻沒有心情琢磨這些,而是眉頭緊鎖思索與東岸人的戰爭如何才能體面的結束。

最新的訊息是東岸水陸師一齊突襲遼南港,水師封鎖海上航道,陸師登陸包抄。儘管東郡兵水陸師殘郡奮力抵抗,但是很快就失守了。曹某人苦心孤詣打造的東方第一軍事重鎮淪陷,北海水師除了一艘曙光號輔助船,其他軍艦全軍覆滅——水師總統制定懷遠見突圍無望,為避免水師的軍艦被東岸國俘虜,下令所有軍艦坐沉後,隨後在自己的辦公室吞槍自盡。

丟失遼南屏障,東岸國陸軍很快就能打進京畿地區,攔在東岸陸軍面前僅有一個山海城和一萬名士氣低落的遼郡兵。丟了北海水師,東岸水師也可以肆意封鎖帝國北方海岸線,甚至可以協助東岸陸軍繞過山海城,直接登陸京畿的海濱。

一力促成戰事的小皇帝據說昨天在他的威敏宮差點哭死過去,還做了一首“有此日漫輝天下淚,有公足壯海軍威”的十四言詩。暗中指使保守黨黨魁、內閣財政大臣李星海截留兩百多萬金鎊海軍經費,假借在聖白金宮的昆明湖訓練海軍,實際用於修園子的老佛爺也躲在聖白金宮閉門不出,完善編練新軍和創辦少年軍校的計劃。

以軍功起家的帝國中堂大人曹澤雲恨不得一巴掌揮過去,將那對昏庸的母子拍死。但曹澤雲是個忠臣,雖有私心將他曹家打造成為帝國第一家族,但卻沒有背叛帝國貴族履行了一千多年的《中土協議》,推翻皇室的勇氣。

帝國上下皆知曹澤雲的老師,前中堂大人、中郡大公範應銘在鎮壓柳郡農亂後,主動辭去中堂職位,將帝國朝政託付給了他。實際上,僅有寥寥數人知道範應銘是被動退下去的。

與柳郡農亂差不多時間,洋人挑起東南之亂,覆滅南海水師,沿著帝國海岸線一路北上打到帝國京畿地區。比起割地賠款的屈辱,更加害怕皇家統治被顛覆的皇室私下遣人與洋人議和,簽訂那喪權辱國的《帝都協議》,還準備將這口黑鍋算在當時的中堂範應銘頭上。

幸得參與談判的翻譯官提前告密,範應銘這才提前有了準備急流勇退,讓皇室不得不自己站出來,自吞苦果。也正是為了避免皇室的報復,範應銘隨後主動要求、積極配合皇室裁軍,這才躲過一劫。

由於皇族昏庸無能的表現,讓帝國中央威信盡失,掌握兵權的地方大公逐漸尾大不掉。他曹澤雲也正是憑藉當時在幾個地方大公中最雄厚的兵力,再加上他老師的扶持成為新任工黨黨魁,讓內憂外患的皇族不得不加以倚重,這才順利進入中樞成為首相大人,組閣執掌朝堂。

如今有小道消息傳來,記吃不記打的皇室又偷偷遣人與東岸人議和。世人皆道曹澤雲範中堂就是個裱糊匠,沒有破釜沉舟的勇氣,就只能在這個漏雨的破屋子拼命的裱糊,對國家小修小補稀裡糊塗度日。但是這不代表曹澤雲會走上他老師的老路,為皇室扛黑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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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皇室的臉面,我東郡子弟死傷無數。如果宮裡的兩位還留些體面,老夫也安心站好最後一班崗。”作為工黨黨魁的範澤雲知道自己肯定是要下臺的,但是絕對不會替皇家揹負歷史罵名:“否則,老夫不介意噁心你們一把!”

就在帝國中堂大人曹澤雲思考後路的時候,北海水師全軍覆滅的訊息傳遍全國,曹中堂和工黨頓時成為國人的眾矢之的。

大英帝國的子民是天底下最奇怪的人,他們一方面漠視政治,覺得那是貴族老爺們的事情,只要恣議局還在,就輪不到他們操心,甚至認為那些暴發戶是吃飽了撐的,沒事想方設法鑽營加入恣議局。另一方面又吃著黑麵包土豆泥操著旗艦街的心,人人都是街頭政治家,在街頭巷尾八卦的時候覺得自己比帝國中堂大人掌握的機密還要多,說起朝政頭頭是道。

就比如眼下定海縣冷冷清清的碼頭,尋不到短工的幾個漢子就這一些便宜的吃食,又湊到了一起吹牛。

路十二就是其中一員,與隔壁老田為了此次英東戰爭誰是贏家誰是輸家吵的面紅耳赤。

“這次戰敗,最大的輸家自然就是曹中堂了。咱們曹大公自柳郡農亂起家,有範大公的悉心教導,有我們東郡人的支援,前半生順風順水地搬進了旗艦街那一號官邸。作為工黨魁首,掌握內閣組閣之權,朝廷中央一半以上的官員都是他的親朋故友以及徒子徒孫,東郡兵的陸師在全國各處軍事重地駐守,水師被譽為全球第五,鎮守帝國北方,享受國防軍的待遇。皇室沒辦法壓制曹大公的勢力繼續擴大,只能推出文壇大佬李星海伯爵作為保守黨黨魁,拉攏一般子讀書讀傻了的老學究與他對抗。如今英日戰敗,曹中堂最大的依仗——東郡兵元氣大傷,堅持推動的洋務又被證明毫無用處,曹中堂怕是去職已定,應當是最大的輸家!”

隔壁老田蹲在碼頭的石階上意氣風發指點江山。

“至於贏家嘛,肯定是東岸人。百年戰爭時期,咱們還將宇宙國和東岸國按在地上錘,沒想到風水輪流轉。這一戰,東岸人怕是要起勢了,往後咱們大英帝國日子要不好過了!”

“要我說,皇室才是最大的輸家。即便曹大公輸了,只要他東郡兵還在,東郡民心還向著曹大公,即便曹大公去職,他依然還是東郡王。如今帝國上下都在指責曹大公和工黨,但是誰都知道曹大公只是一個裱糊匠,給皇室擦屁股的,朝堂上最終做主的還是皇家。等他們回過味來,這指責聲還是會落到皇室身上。我估計英東戰爭後,皇室應該是連最後一點制約地方的威信都沒有了!”

路十二反唇相譏:

“至於贏家嗎,除了東岸人算是贏家,還有範、譚、張這三位地方大公。柳郡農亂之後,三位大公原先的嫡系軍隊已經被裁撤大半,如今為了備戰英東戰爭,又匆忙重新武裝起來。三位大公要地盤有地盤,要經費有經費,一旦重新掌握了軍權,再要收回去肯定是不可能的。再加上東郡的曹公,皇室除了能控制京畿、雲郡、蒙郡以及間接掌控的遼郡,相對富裕和人口潛力較大的四郡已經完全被四位大公掌握,未必不能壓制皇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