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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勝負手

望著半空之中的莫拉,楚原感到心裡一沉。在莫拉的領域之中,如果自己想要單挑莫拉,那麼自己很有可能會被幹掉。即使在伊戈隆納克的嘴裡,莫拉只是一個“沒用的圖書管理員”而已。但是當楚原見到莫拉本人的時候,卻感到了與伊戈隆納克評價截然相反的威勢。

莫拉的氣勢並不顯得恐怖。它並沒有顯示出威勢或者是殺氣,甚至還帶有一點點的童真與單純:對於莫拉來說,它不想要毀滅,折磨與死亡,只是需要一些僕從來管理自己的藏書,以及不斷攝取新的知識而已。然而,當這種渴望的眼神配上恐怖的外表以及它體內蘊含的似乎有整個世界一般的強大力量,就令人感到了敬畏與絕望。對於普通人來說,甚至看見它就足以帶來毀滅,而即使是一些強大的人類,也完全沒有能力直視這個恐怖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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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原的靈魂力量極強,足以遮蔽莫拉的威勢,而洛基作為楚原的分身,也擁有這樣的力量。然而,米拉克卻並沒有這樣的心理素質。對於米拉克來說,莫拉就代表著最為恐懼的噩夢。這個執著的對手在無數年之中平靜地觀察著她,折磨著她,等待著她的屈服。

在莫拉的威勢下,無論米拉克擁有著多麼強大的力量,都不會帶給她任何的安全感。大滴大滴的淚水順著米拉克的臉頰流下,而米拉克的膝蓋也慢慢地彎了下去,而高昂的頭也漸漸低了下去。在莫拉的威勢下,喪失了逃生希望的米拉克已經準備好了相米拉克低頭,然而一隻手緊緊地握住了她的胳膊,將她重新拉了起來。

當米拉克轉過頭去的時候,看到的是楚原的笑臉。

莫拉首先對楚原他們發起了攻擊。在莫拉的世界中,作為迪德拉大君的莫拉擁有著一個自己的世界,被稱為湮滅位面。和同級的其他存在的世界相比,異典世界雖然更多的是作為莫拉的圖書館,然而,依然能夠輔助莫拉進行戰鬥。

無邊的黑水翻騰而起,向著小島中心瘋狂的淹去。無數長短各異觸手從黑水之中掙扎著出現,瘋狂地甩動著向小島中心湧去。這些觸手的單個力量並不龐大,但是有著無數數量的觸手卻可以彌補這一點。層層疊疊的觸手如同密林之中的樹枝一般遮蔽了天空,將異典世界之中那些所剩無幾的昏黃光線也隔絕開來,像是囚牢一般將小島扣在了中間。

隨著觸手之牢的合攏,楚原感到了握住自己胳膊的手也攥的更緊了。在最後一絲昏黃的光線被掩蓋的瞬間,一絲細細冰藍色的光線從小島中心直射天空。隨著著一絲光線的出現,無數光線跟著從各個縫隙之中湧了出來。那些光線在觸及觸手的瞬間,就像水流一般化為了無數的小小光點順著觸手兩側流開,然後在觸手後方重新合併為一道光線,而那些觸手則隨著水流的沖刷,慢慢的變慢,直至停止活動。

水流在作為小溪的時候是柔弱的,然而一旦變成山洪,就足以引發一場災難。隨著光線的彙集,那些小小的光線就如同是一條條小溪匯成了大江一般,組成了一個巨大的光柱,撕裂了異典天空之中的愁雲慘霧。在組成了光柱之後,溫柔的沖刷化為了猛烈的衝擊,觸手被蒙上了一層藍色的霜,然後被沖斷,撕碎,一寸寸地落在地上,化為了粉末。強大的力量甚至順著觸手一路向下,湧進了小島周圍的黑水之中。

洶湧的黑水慢慢變緩,黑水之中湧出新的觸手的速度也在變緩。在小島中心,楚原淡然地站著,面色如常的望著半空之中的莫拉,站姿也絲毫沒有變化。而米拉克也微微紅著眼圈,輕輕地握著楚原的手臂。對於莫拉來說,這並不算是一次正式的攻擊,而只是試探而已。然而,楚原如此輕鬆地化解了莫拉的攻擊,使得莫拉感到微微有點驚訝,而它已經不知道多少年沒有這樣的感情了。

它已經不是當年那個掌控一切的知識魔神了。對於莫拉來說,它對於楚原的瞭解更多地來自於奧丁。即使已經高看了楚原,但是相比於剛剛抵達阿薩部落的楚原來說,這樣的實力進步還是有些出乎了莫拉的預料。

“我去對付那個大眼珠子。它想要打贏我還是得差一點。”在和莫拉對峙的時候,楚原轉過頭去,對身邊的米拉克輕輕說道:“等我去牽制住它,然後你就去搶那本書。等你拿到手之後……”

“我不會離開你的。”聽著楚原似曾相識的話,米拉克帶著淚痕搖了搖頭,拒絕了楚原的建議,並從背後抽出了自己的匕首和法杖。而看著米拉克的動作,楚原也微微露出了微笑,繼續回頭望著半空之中的莫拉。

然後,空中瞬間邊被赤紅色的火焰所佔據。對於楚原的寒冷力量,莫拉的想法十分簡單:只需要用足夠高溫的火焰,將他們全部燒掉就好了。赤紅的火焰撞在了光柱之上,原本彷彿支撐著天空的光柱立刻瘋狂的震盪了起來,在火焰的圍攻下變得岌岌可危。而隨著莫拉的動作,被凍結的海洋重新流動,而觸手也在火焰之中再次舞動著,用更加瘋狂的態勢向著楚原撲了過來。而莫拉的其中一根觸手也混雜其中,從楚原視野的死角之中狠狠地刺向了他身邊的米拉克。

無論楚原實力恢復的速度如何,在面對莫拉的時候,依然還是遠遠不敵。隨著光柱被一寸寸的撕碎,火焰劈頭蓋臉地壓了下來,楚原也激發出了更強的力量,對抗著莫拉的進逼。而在他的旁邊,米拉克也在苦苦支撐著對抗莫拉的觸手群。儘管局勢一點點的惡化,但是楚原卻慢慢的露出了笑容。

一個龐大的身影從莫拉的身後浮現。一個渾身都是皺褶的胖子出現在了楚原的身後,他沒有頭顱,而雙手之中則各有一個大口。黑紅色的霧氣籠罩在他的身邊,而在他出現的瞬間,周圍構成小島的書頁也在發出了嗤嗤的聲音,書頁飛速變黑,然後化為灰燼,消失在了半空之中。

伊戈隆納克,腐化之神。相比於楚原,伊戈隆納克的存在本身對於這個世界就是一種破壞,而他也知道自己一定會因此被莫拉發現,然後被各個擊破。因此,在進入異典的時候,伊戈隆納克直接附著在了楚原的身上。即使在戰鬥力上楚原和伊戈隆納克並沒有很大的差別,然而在對於力量的掌控之中,楚原還是太差了一點。因此,即使是楚原,也是在剛剛全力戰鬥的時候才發現了伊戈隆納克的存在,而莫拉則完全沒有發覺。

而伊戈隆納克,就是這場戰鬥的勝負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