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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死去的酋長

隨著蒂格勒閃避的越來越多,姿勢越來越狼狽,那些戰士們的噓聲也越來越大了。在最開始的時候,如果蒂格勒為了躲避薩拉瑪斯的攻擊而退到了邊緣,人們會扶著他起身。而後來,他們雖然不會給予自己幫助,但還是會敬畏地退後幾步,給蒂格勒讓出足夠的位置來戰鬥。而到了現在,他們卻一步也不後退,而是滿臉嘲弄地看著地上的蒂格勒。

在他們的眼裡,蒂格勒已經是一條喪家之犬了。很快,他就會被那個強悍的藍色巨魔殺死。然後,自己只需要去恭維新的大酋長就好。無論蒂格勒原本是一隻怎麼樣的巨魔,在他戰敗的那一刻開始,他就只不過是一個廢物。

然而,蒂格勒卻並不是這麼想的。那些戰士們是什麼樣的貨色,沒有人比起蒂格勒更加清楚了。他們欺軟怕硬,毫無忠誠,時時刻刻都想著如何爬上更高的位置。然而,這些都不能改變一件事情,那就是他們絕對是足夠強壯的。

在又一次戰棍和寒冰利爪碰撞後,遍體鱗傷的蒂格勒被薩拉瑪斯再次推的倒退了好幾步。而此時,他身後的巨魔們伸手撐住了他的身體,想要將他推向薩拉瑪斯的方向,讓薩拉瑪斯將這個明顯已經不行了的前任酋長處死。而除了這些巨魔之外,還有一些巨魔則在打量著薩拉瑪斯扭曲著的手臂,然後低頭看看自己身上的肌肉,思考著有沒有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機會。

然而,和那些急於拍新酋長馬屁的巨魔們所想的不一樣的事情發生了。或許是因為太過於沉重,蒂格勒的身體竟然沒有被他們推動。當那些巨魔們試圖再次使力的時候,蒂格勒原本無力地聳拉著的腦袋卻猛地高高地抬了起來,眼神之中的殺氣刺的那些巨魔們寒毛倒豎。還沒等他們的驚叫聲出來,一股力量就將最前面的巨魔戰士推了出去。

他踉蹌著向前了兩步,最終還是沒有能夠保持平衡,一下跪在了薩拉瑪斯的面前。這個戰士剛剛抬頭,就看到了薩拉瑪斯那雙毫無情緒的雙眼。那位戰士立馬就將自己手中的戰棍扔了下去,將自己的頭深深地埋在了浸透了血液的土地上,向著新酋長效忠。

然後,他的腦袋就被摘了下來。薩拉瑪斯根本沒有在意他是否願意服從自己,而是在冷酷地執行著自己主人的命令,將所有見到的人殺死。

主人要自己去森林,自己就去森林。要自己回來殺人,自己就要殺人。沒有主人的奴隸不是一個好奴隸……但是誰是自己的主人?薩拉瑪斯卻疑惑了。然而,這些疑惑瞬間就被殺意所掩蓋住了。不管誰是主人,自己的命令就是殺人……那就殺人吧。先從那個大個子開始,然後是所有人……除了主人都得死……

蒂格勒不斷地在巨魔群之中後退著,而他的手也絲毫沒有停止過,一下下地推著那些巨魔戰士們,將他們推到薩拉瑪斯的面前。而在這個時候,薩拉瑪斯也會停止一下,輕輕地揮一揮手,將那些送到自己面前的犧牲品殺死。

那些戰士們原本根本不敢還手。整個部落都是酋長的,而部落沒有法律。如果兩個戰士打了起來,人們只會唾棄被打死的,而絕對不是那個犯錯了的。因此,面對薩拉瑪斯的攻擊,他們原本只是低著頭承受。畢竟,被自己的新酋長沒來由的毒打一頓,肯定比起自己還手,然後被打死強上不少。

然而,即使是他們的豬腦子,也很快發現了事情的不對。薩拉瑪斯並不是因為自己無法抑制的暴力慾望或者是什麼其他的原因想要對自己出手,而是專門想要殺了自己。無論自己作什麼事情,他手上的寒冰利爪依然會落下。因此,很快的,這些戰士們就舉起了自己的戰棍,向著薩拉瑪斯發起了進攻。

而薩拉瑪斯並沒有在意他們的攻擊。薩拉瑪斯藍色的皮膚蘊含著強大的魔力,即使是蒂格勒的強大蠻力,也需要藉助於自己的魔力,以及戰棍上面鑲嵌的,最為鋒利的狼牙才能夠破開薩拉瑪斯的防禦。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薩拉瑪斯的胳膊才不會被蒂格勒的重擊給砸成肉泥。

而那些普通的戰士們可以帶來疼痛,可以刺破薩拉瑪斯的皮膚,但是絕對沒有能力造成真正的傷害。即使是蒂格勒,在沒有全力揮動自己的戰棍時,也不過能夠給薩拉瑪斯帶來一點點不輕不重的傷害。隨著噼噼啪啪的聲音,薩拉瑪斯在圍攻之中,傷痕很快的遍佈了全身,但是卻根本無法阻礙薩拉瑪斯的行動,甚至使得他的兇性更加殘暴。

相比於那些戰士們無力的攻擊,薩拉瑪斯的攻擊卻顯得兇殘了不知道多少。無論是堅硬的骨頭,緊實的肌肉還是厚重的脂肪,在薩拉瑪斯的寒冰利爪下都如同豆腐一樣脆弱。薩拉瑪斯單手揮舞著利爪,所向之處無不是淋漓的血跡,以及四散的腦漿和內臟。那些戰士們之中,能夠抵擋住薩拉瑪斯攻擊的唯有他們手中的戰棍。然而,隨即而來的寒氣灼傷卻使得他們連戰棍都無法握緊。

被蒂格勒推上去的十幾個戰士只堅持了不到兩分鍾,就化為了地上的一堆屍首。而這個時候,那些奴隸們和戰士們才知道了自己要面對的是一個什麼東西。面對著殺氣肆意的薩拉瑪斯,他們密密麻麻地站在了一起,肩膀靠著肩膀,希望能夠獲得一點安慰。但是,他們卻沒有一個敢於上前攻擊薩拉瑪斯。甚至,當薩拉瑪斯向著他們走來的時候,他們還開始了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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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巨魔逼著一兩千巨魔後退。即使自己的對手只有一個,但是人數較多的一方卻顯得自己才是弱者

無論是那些戰士們、奴隸們,還是已經喪失了戰鬥的勇氣,躲到了人群裡面的蒂格勒,他們都很清楚一點,那就好薩拉瑪斯並不是一個無法對抗的敵人。他雖然強大,但是依然會受到傷害。即使沒有鑲嵌鋒利石塊或獸牙的戰棍不能破開他的皮膚,但是他絢麗藍色皮膚下的一片片黑斑也證明了擊打足以使得他出現淤血。

大概只需要兩百個人的代價,就能夠殺了這個恐怖的怪物。所有人都這麼想著,但是他們卻都不想做這兩百個去死的人。除非,有一名勇敢者帶頭示範。然而,當他們之中最為強大的蒂格勒都遲疑的時候,他們都不敢於做這第一個送死的人。

“誰去殺了他!他就是我的酋長!”“來個帶頭的,然後我們一起上!”“別怕!我們能贏!”人群之中傳出了一聲聲的鼓動聲。然而,依然一個人都沒有想要做這個出頭鳥。

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們有些絕望的發現,薩拉瑪斯身上的傷口開始慢慢地癒合了。有些細小的傷口已經不見,而最為恐怖的傷口,被來自於蒂格勒的重擊砸碎的胳膊,也開始顫抖著肌肉,準備修復自己的傷口。

“誰殺了他!我願意將大酋長的位置讓給他!”最後,蒂格勒也發話了。他的聲音很洪亮,即使其中透露著一絲慌張,依然能夠壓制住周圍人們的聲音。那些戰士和奴隸們都不發話了,而是回頭望向了自己的大酋長,自己曾經信心的來源,然後失望的轉過頭去。

只是在這麼一會的時間裡,他就已經退到了人群中間。如果再給他一段時間,他肯定已經到了人群最後面了。這樣的一個傢伙,肯定是不會願意再次走上前去,和那個怪物交戰的。

那些戰士們回過頭去,繼續和自己面前的怪物對峙。正當幾個最為血氣方剛的巨魔小夥子們交換了眼神,準備一起出手的時候,忽然一股巨力從他們的身後傳來,然後他們被一個高大的巨魔硬生生地擠到了一邊。而這個腳步有些不穩的高大巨魔,居然是蒂格勒。

“大酋長!”“萬歲!”伴隨著歡呼聲,他們看到他們的大酋長蒂格勒晃晃悠悠地走到了薩拉瑪斯面前,並再次擋住了薩拉瑪斯的一次攻擊!受到了鼓舞的巨魔們歡呼著衝了上去,如同潮水一般湧向了薩拉瑪斯。

他們用人數來彌補自己力量的缺失,用瘋狂彌補勇氣的不足。前面的人用戰棍狠狠地砸在了薩拉瑪斯的身上,然後被寒冰利爪殺死。然後後面的人站在他們的屍體上繼續作戰。在他們的人山人海面前,即使是強大的薩拉瑪斯也開始吐出了鮮血,而這使得他們更加興奮,甚至無視了自己受到的巨大傷害……以及一個身影的倒下。

他們沒有注意到的是,那個最先衝鋒的身影,已經軟軟地倒在了地上。他只不過受到了薩拉瑪斯的一次攻擊,還用自己的戰棍擋住了,但是卻依然無力的跪倒在地,然後被自己身後奔跑著的巨魔們撞倒、踩過……很快蒂格勒就已經奄奄一息了,而那些巨魔們也終於發現並且避開了他。然而,在之前的踩踏之中,他背後插著的一柄匕首早就被不知道哪個巨魔踢飛了……

而躲在隱秘的地方冷眼旁觀的依古爾,則露出了冷冷地笑容。

“這個混蛋居然擋住了那個怪物的攻擊……但是還好流血倒下了,還能讓我親手殺了他,哈哈哈!”依古爾低聲歡呼道。無論如何,自己終於除掉了這個怪物一樣的大酋長,而他也絕對不能追究自己將。而只需要那些戰士和暴民們能夠把剩下的那個藍色怪物淹死,自己就能夠作為僅剩的巨魔酋長,成為這個部落的主宰者。

依古爾轉過了身,而他的背後則站著的是蘇爾提爾,依古爾面對著自己的合作者,露出了一個自以為十分溫和的笑容,對蘇爾提爾說道:“跪下來,我會給你戰士的頭銜!等到我的巨魔王國建立起來的時候,我會任命你更高的位置!”

而蘇爾提爾卻默不作聲,而是默默抽出了火焰刀。依古爾面色驚疑不定地看著蘇爾提爾只是揮了揮刀就斬殺了自己身邊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兩個被人群衝散了的僕人,然後向著自己走來。

伴隨著膝蓋的劇痛,依古爾跪倒在了地上。求生慾望使得依古爾向著蘇爾提爾揮起了自己的拳頭,但是蘇爾提爾卻絲毫沒有管他。隨著依古爾的拳頭砸在了蘇爾提爾身上,依古爾卻發出了慘叫……蘇爾提爾身上的海納鎧甲帶著鋒利的尖刺,而此時這些尖刺就刺在了依古爾拳頭的骨縫裡面。

“我……我……饒命啊!我給你更多!你可以管理所有的人類,只比巨魔們低一級!不不不,你也能統治那些奴隸們!啊啊啊啊,我可以給你僅次於我的位置,還能封你為神!求求你!饒命!”面對一步步靠近的蘇爾提爾,依古爾的心防崩塌了。而蘇爾提爾的長刀已經放在了他的脖子上。即使前一秒這柄長刀上還是熊熊的烈焰但是在這一秒,這柄刀已經是一片冰涼。

“你從來都在我之下,蠢材。”即使已經打好了主意不跟這個傻子計較,但是蘇爾提爾還是忍不住提醒依古爾這一點。而依古爾則瞪大了眼睛,不明白他為什麼敢於藐視自己這個未來的世界之主,巨魔之神。然而,自己脖子上的長刀卻使得依古爾決定日後再追究蘇爾提爾的責任。

蘇爾提爾很滿意地看著依古爾閉上了自己的嘴。心裡回想著那些折磨人的辦法,蘇爾提爾漸漸地提升了手中長刀的溫度。伴隨著刀身上那些黑色花紋漸漸變紅,這柄長刀也開始變得越來越熾熱。很快的,和刀身貼著的依古爾的皮膚就開始冒煙了。

在依古爾的慘叫聲之中,蘇爾提爾將頭湊到了依古爾的耳邊,對著他說道:“依古爾,你最好聰明點。我們這邊有一個比你更合適的巨魔來做大酋長,而你的結局,我們有兩個想法。”

一邊說著,蘇爾提爾一邊將長刀離開了依古爾的脖子,但是依然在依古爾的眼前晃著。而依古爾看著自己眼前的長刀,依古爾忙不迭的點著頭。

“第一個,我們把你帶給新的酋長殺了。新酋長總得有一個人立威。楚原他對於蒂格勒有自己的用處,那麼新的立威物件,是不是就只能歸到你頭上了呢?……你不用轉你的眼珠子了。看見這把刀了沒有?我到時候插進你的大嘴裡面,然後把你的舌頭給割掉,你就沒辦法說話了。是不是?而且看看你身上這一串親手串上去的酋長腦袋……我覺得你說什麼他們都不會信你的,更何況你還不能說話。”

看著原本骨碌骨碌轉著眼珠的依古爾,蘇爾提爾笑眯眯的說道。然後,蘇爾提爾很滿意的看見依古爾停下了自己的小動作,而是口中嗬嗬作響,向著蘇爾提爾求饒。

“而另外一個選擇……你可以……”

此時,楚原站在了半空之中,望著下面被巨魔們漸漸淹沒的薩拉瑪斯,眉頭皺的越來越深了。隨著薩拉瑪斯在戰鬥之中顯得越來越激動,越來越瘋狂,楚原終於發現了有著一股強大的精神力量同樣在注視著薩拉瑪斯。這股力量雖然在質量上差了自己不少,單論數量甚至可以和自己不相上下。而感受著自己身下莫名其妙顫抖起來的地面,楚原終於露出了微笑。

“缺什麼東西就來什麼啊。這樣我就卻之不恭了。”

月初一時爽……月末火葬場。再也不敢月初摸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