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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凱旋

在遠處,托爾震撼的看著那一幕。

原本強大無比的大蛇,竟然在楚原信手一次斬擊之下就被擊倒在地,而深陷於黑霧之中的自己也需要依靠這一擊的餘波才能脫身。即使對狂化後的記憶並不是很清楚,托爾依然能夠記得那一擊命中時極高的溫度席捲自己全身的感覺。

托爾認為這一擊已經足以戰勝那只海怪了。然而,海怪居然還能抬起頭來,向著楚原發動恐怖的反擊。即使是在旁觀,托爾依然能夠感受到海怪攻擊之中的凜冽殺氣,以及那一擊之中所蘊含著的力量。

而楚原依然不閃不避的正面和大蛇對攻。在漫天的火雨之中,楚原的身影被火焰的強光而吞噬。面對如同太陽一般灼熱的光輝,托爾也不得不用手遮住自己的視線,才能夠從指縫之中勉強繼續看見楚原的動作。

隨著那柄巨大的火焰長劍揮下,即使是大蛇也無法抵抗這強大的力量。堅硬的冰面在恐怖的高溫下,表面被瞬間汽化,成為了蒸汽,而接下來,隨著咔嚓咔嚓的聲音,整個巨大的冰島碎為十幾段。而那條托爾至今為止見過最強悍的怪物,也渾身冒火的倒下了,只能虛弱的趴伏在其中一塊堅冰之上,等待著神的審判。

而落在大蛇身邊的楚原,透過靈魂的交流很快的就弄明白了事情的經過。自己的身體在和靈魂割裂後,自己產生了一個新的靈魂:大蛇耶夢加得。而在耶夢加得蛻皮後,為了能夠快速恢復狀態,它選擇了瘋狂吞噬海底的生物。

而存在於身體記憶之中的一些片段,使得大蛇知道有一些人類,或者說,卡斯爾人應當在自己的庇護之下。在無法認出卡斯爾人的情況下,大蛇選擇了不去主動攻擊人類。

知道了這一切的楚原站在大蛇滿是傷痕的頭顱邊,舉起了大劍。托爾和自己一起來和這條大蛇戰鬥,而自己無論如何也不能放過它。托爾是一個暴躁但耿直的人,如果自己擊殺了大蛇,那麼足以使得托爾在回到阿薩部落後,傳頌自己的功績。而這也是自己能夠在奧丁的體系之中建立一個新的體系的前提。

火焰與濃煙再次纏繞在了大劍上,無數動物、人類痛苦的嘶吼與呻吟聲從濃煙之中傳出,彷彿這柄大劍可以開啟地獄大門一般。在不遠處托爾熱切的眼神與興奮的吼聲中,大劍落了下去。

飛濺的火焰與濃煙籠罩了楚原所在的這塊島嶼碎片。托爾感受到了無數尖叫聲在自己耳邊響過,面前的世界被無數燃燒著的靈魂殘片染成了灰色。本身就是不完整靈魂的托爾在這強大的衝擊之中感到一陣陣深入靈魂的劇痛,即使以托爾的堅韌,也不由得單膝跪倒在了地上。

當托爾從劇烈的疼痛之中反應過來的時候,楚原已經站在了他的身邊。此時的楚原已經將那柄大劍收了起來,籠罩在華麗黑色袍服下的身體看起來依然有些瘦小,但是在見到了楚原剛剛恐怖的實力後,托爾自覺的在他面前低下了頭,而心中原本對於楚原地位與智慧的尊重,也化為了敬畏之心。

而剛剛還載著大蛇的那一塊近千米直徑的寒冰島嶼,也已經;連帶著大蛇徹底消失,只留下了原地不斷波動著的海面以及殘存的黑煙,證實這一擊的威力。

“洛基……尊敬的火神。那只海怪……”托爾被傷痛與震驚所影響,即使是說話也不是很利落,但是依然對著楚原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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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夢加得,它的名字。”楚原嘆了一口氣,用有些複雜的眼神看向了托爾,道:“它不會再有與我為敵的機會了。我留下了一些戰利品。”

然後,楚原指著遠處一塊正在緩緩下沉的冰塊,對著托爾說道:“你所擊落的那一塊鱗片就在上面,它或許可以被做成一具很好的鎧甲。”

在回到了阿薩部落的漁村後,那些漁民們早已圍在了港口邊上。原本的船早已在戰鬥之中被化為碎片,而楚原不得不透過控制水流,使得海水送自己和托爾回到漁村。

在被巨響以及可以被成為行星墜落一樣的強光吸引了注意力後,整個漁村的人都警戒了起來。男人們拿起魚叉、弓箭等守在了渡口邊。如果出去討伐大蛇的兩位神全部戰死,他們也將加入戰場。

婦女和孩子可以後退,但是老人和男人的宿命,就是為自己的土地流血。

就這樣,這些男人在極圈附近寒冷的夜裡等了一整晚。隨著第二天姍姍來遲的凌晨陽光,在海面上的薄霧之中,出現了一個巨大的陰影。

而整個部落都亂成了一團。已經收拾好食物和衣服的婦女帶著孩子們順著原本準備好的道路撤離,而男人們則掏出腰間的酒壺,灌一口自釀的烈酒,大聲咆哮著為自己壯膽,準備用生命為家人贏的撤離的時機。

而目力極好的托爾,則有些驚訝的看著他們的反應。托爾的視力足以穿越那些霧氣的阻攔,而那些漁民們的反應,似乎並不是在歡迎自己。

“他們似乎是把我們當成了耶夢加得大蛇了。畢竟,我們的船和普通的船看起來不太一樣。”楚原也無奈的笑了笑,指著自己腳下巨大的浮冰,對著托爾說道。然後,一隻手抓著托爾衣服後領,直接跳了起來。

在岸邊的漁民們開來,就是那只“巨怪”的頭上忽然有一個黑影猛躥上空中,然後向著漁民們不遠處的水面落下,驚得一些緊張過度的漁民直接投出了手中的魚叉。而這也引發了其他人的反應,一時間數十支魚叉向著那個身影即將落下的地點射去。

而那些魚叉在命中前,全部停在了半空之中。有一種奇異的力量將魚叉懸停在空中,然後慢慢地將魚叉撥開,使得被密密麻麻的魚叉遮擋了視線的漁民們看到了來者的身影。

楚原淡然虛立在海面上大概半米的地方,而托爾也一臉驚異、新奇的立在他的身旁。面對驚訝的眾人,楚原一步步地踩著空氣向著岸邊前進,而托爾也緊緊地更在楚原的身後。那些魚叉依然被控制著,隨著楚原的步伐,一根根的魚叉懸浮在半空之中,排列成筆直的兩隊,遠遠地漂浮在楚原的身後,彷彿是兩隊忠誠的衛兵一樣。

而漁村之中立刻爆發出了巨大的歡呼。

“洛基神萬歲!托爾神萬歲!奧丁神萬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