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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獎賞

在所有人的歡呼聲之中,楚原和托爾慢慢地走到了岸上。而那些身後的魚叉也慢慢的向著人群飛了過去,緩緩地落在了投擲出他們的漁民面前。

此時,岸邊已經跪了一片人,這些漁民們不顧碼頭上的泥濘,將頭埋在了地上,請求寬恕自己的僭越行為。他們是人類,而在強大卻殘忍的奧丁神的法令之中,當他們向神舉起武器的那一刻,他們就已經犯下了死罪。

“抬起你們的頭。我恕你們無罪。”楚原見到他們的行為,直接出言說道。在前幾日的接觸之中,楚原也知道托爾並不是很贊同奧丁嚴苛的新法令。在這種情況下,楚原也不用擔心托爾會出聲拆自己的臺。

“遵命……”一聲聲有些後怕的聲音傳來,隨著一個男人將自己的頭顱抬起,所有人也慢慢抬起了自己的頭顱,而一些膽大一點的漁民已經重新拿起了自己的魚叉。

而這時,一抹紅光從魚叉的頭部閃過,然後立刻發展成了熊熊的火焰。那些拿著魚叉的漁民們都吃了一驚。而火焰雖然猛烈,卻一直籠罩在魚叉頭部,這使得那些漁民們稍稍有些安心。而隨著火焰的退去。原本由木頭、磨製的骨頭與石塊組成的魚叉彷彿鍍上了一層金屬一般,閃爍著殘忍的黑光。

其中那位第一個扔出魚叉的漁民的魚叉,變化更加巨大。魚叉的頭部變得更加巨大,帶著尖銳倒刺的魚叉頭使人感覺有些發冷,而在其上又有著許多暗紅的紋路,在紋路之中有著光華流轉。當這位漁民試著摸了摸魚叉頭的時候,感覺到的不是金屬應有的冰冷,或是剛剛被火燒過的滾燙,而是一種彷彿皮膚一般有溫度的感覺。

“你的名字,漁人?”在漁夫驚異於自己謀生工具的變化時,耳邊傳來了楚原的聲音。聽到楚原聲音的漁人立刻抬起了頭,回答道:“霍德爾,我的名字是霍德爾,洛基神。”

“這是我給予你們勇氣的獎賞。”楚原放開了一些自己對於能力的控制,使得自己的聲音帶上了一些蠱惑人心的魅力,然後對著他們說道:“這是作為第一個人的特殊獎賞,霍德爾。我用我的火焰與從海里的大蛇耶夢加得體內獲得的毒素為你製作了這個禮物,而同時,你也獲得了成為我侍從的資格。”

“它的鋒利可以刺穿任何凡人之手製造的盔甲,在觸及血液之時,其中來自耶夢加得的毒液就會進入人的體內。隨著血液的流動,帶有黑暗魔力的毒素會帶走他們體內的所有溫度,使得他們的血肉凍結而死。”楚原帶著一種神秘的微笑看著地上的霍德爾,而霍德爾則一臉激動的望著自己手中的魚叉。就連旁邊的托爾也有些羨慕的望向了霍德爾的武器。

“我會成為您的劍與盾。”將魚叉輕輕地放在了地上,霍德爾再次將自己的頭顱埋在了地上。而感受著周圍那些部落民的羨慕,楚原也稍稍的露出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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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要獲得那些人民的信仰,最好的辦法就是給他們利益。然而,如果要賜予所有人利益,即使是現在的楚原也會覺得很麻煩。而這個時候,塑造一個典型就尤為重要。巴德爾,就是楚原以千金購買的馬骨,也是為了後來準備的一柄利刃。

自己將來很有可能和奧丁鬧翻。在自己需要奧丁這個體系繼續運轉的情況下,楚原並不會主動出手毀滅奧丁以及他那些麾下、子嗣。而這個時候,為了防止自己留下的分身洛基被奧丁壓制,就一定要做好準備,以豐滿洛基的羽翼,並削弱奧丁的勢力。

而霍德爾就是其中一根羽毛。那柄被霍德爾以他和他的妻子第一次見面時的地方命名的榭寄生長矛,是洛基為了對付奧丁的子嗣之一,好動的巴德爾準備的。那些先祖之靈們即使被榭寄生長矛之中微量的耶夢加得的血凍毒素而傷到,也只不過會因為血液部分凝固而受創。

“而如果是巴德爾……他的血液之中蘊含著的是光明的熾熱力量,如果遇到這些毒素……”楚原一邊慢慢的想著,一邊看著托爾命令他們將那些正在遷移的人叫回來,並準備宴會慶祝。

此時,深海之中,一個巨大的身影慢慢地在海水之中遊動著。它的身上滿是傷口,然而傷口之中並不滲出血液,而是長出了許多粉色的肉芽,在飛快地自我恢復。而這個身影,正是應當被斬殺的耶夢加得。

在落下那最後的一劍時,楚原並沒有攻擊耶夢加得,而是斬在了冰面上。透過巨響、靈魂燃燒的慘叫與濃密的黑煙遮掩了托爾的視線。此時的楚原透過控制那些耶夢加得的黑霧獲得的能量已經揮霍大半,但在全力營造威勢的情況下,看起來比起前面兩劍還要強大。

而在此時,楚原和耶夢加得進行了一些簡單的交談,並取走了它的一些毒液。在楚原的命令下,耶夢加得潛入了水中,向著楚原命令的位置前進。楚原告訴他,在那裡,有著自己對他的獎賞。

而這也是楚原所謂“再也不會和自己為敵”的意思了。

隨著慢慢深入深海,耶夢加得開始再次釋放出了自己的力量,將這片自己還未曾涉足的海域之中的生物腐蝕、吞噬,並使得他們的骸骨重新行動起來,隨著自己一起進軍。一些在海洋之中的死者靈魂,也加入了耶夢加得黑霧的行列。

隨著前進,耶夢加得感到了周圍環境明顯的變化:周圍的海洋生物變得越來越少,只能偶爾見到一些大型的海洋生物,小型的海洋生物似乎已經在這裡滅絕。而與此相反的是,原本不是很常見的人類靈魂,卻變得漸漸多了起來。而正是因為這些靈魂聚集產生的力量,使得這片海域不是很適合那些小型生物的生存,只有肉體和精神都足夠強大的大型生物還能繼續活在這裡。

而這些也使得耶夢加得暗自警惕了起來。世界上是沒有魔法的,而一切能夠帶來反常現象的,都是那些超自然的生物。或者說,和支配者們有關的生物。有一股力量在影響著這些靈魂聚集向這裡,甚至自己身邊含有靈魂力量的黑霧也有些被牽扯的痕跡。這一切都表明,前面可能會有一個強大的敵人。

在警惕之中,耶夢加得摸到了這些靈魂的歸宿:一個深不見底的深坑。而在深坑中心,一位美麗的黑衣女子抬頭看著自己頭頂耶夢加得那猙獰的舌頭,淺淺的笑著說道:“歡迎來到死者之國,我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