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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棄

情報,是這江湖上最重要的身外物之一,普通江湖人興許不會在乎昨日死了什麼人,前日出了什麼高手,就好比是富貴人家一日三餐吃著來自於天南地北的美味佳餚,而這些佳餚的名字、來源、價格……對於一個尋常百姓來說,是毫無干係的。

說直白點,正是:“關我屁事!”

有些江湖人是百事通,正是因為他們注重對情報的收集和蒐集,無論是偶然得知的某些不算是重要的小道消息,又或是名震江湖的某場論劍會的各類言傳,他們都會一一記下,整理在紙上,或是銘記在腦子裡,於是每當有人找上門來問某件事情的時候,只要丟出合適的銀兩,或是足夠價值的交換物,江湖百事通都會為他們的疑惑一一解答。

不說尋常江湖人中尚有注重情報的“百事通”,更不用論道那些名門大派的手比,無論表面上是再怎麼的光明正大威風堂堂,下頭總有負責陰暗情報奪取的血腥部分。正比如說是三大官家:錦衣衛、蜀山道、紫凌府。

錦衣衛有名揚天下的天機閣,大大方方地告訴世人——“天機閣藏盡天下事,有本事你就來找找看。”可惜天下人盡知有那麼一個“天機閣”的存在,卻無人敢去皇城裡頭一探究竟,有傳言說天機閣就位於皇帝老兒的寢宮旁,有人說天機閣實則在城外荒山的洞穴中,有人還說天機閣就壓根不在皇城,位於九州最隱秘最讓人想不到的地方,此般流言,若是特地用網去撈取,在偌大江湖,你能撈上來數不盡說法的此番流言,各有各自的一套……可從未有人找到過天機閣所在,更無人敢去皇城裡頭一探其究竟。

蜀山道,就是連同為三大官家之一門下的四錦琴雲也不太清楚蜀山道是否真的有這一分屬存在,蜀山道在外人看來是神秘莫測,在算得上是“同僚”的琴雲眼中,給她留下的印象也是死氣沉沉,不同於尋常的死氣沉沉。

紫凌府對於這一方面的掌控,絕不限制於地域,不限制於一個幽州四畝三分地,紫凌府的二錦三錦遍佈天下,上至京城下至八荒,也唯有萬古這塊從不被各方注視的地頭上,沒有紫凌府的手筆。唯有一處是紫凌府也未曾涉及的——並川。絕非單單一個“並川蜀山道”,而是整塊,整州。紫凌府主有親子下令,不得讓紫凌府的任何暗哨插入並川,暗哨大多時候起著探查蹤跡作用,可若是不加以謹慎,那絕非有效,反而可暴露自身所藏。

幾日前,四錦琴雲放出了信鴿,自然不是讓它飛回遠在幽州的紫凌府,而是就近的京城分屬,京城分屬的存在可能連錦衣衛都不知道,有著同為四錦的另一姐妹在,可能還坐鎮了個長老,就跟軒馨兒那討人厭的小姑娘倚仗的嬤嬤一樣輩分,位分可能是差了點。不會奢求老人趕來,只需要那位正值在京城分屬的姐妹來就行,兩位四錦還有誰帶不回去的?

可是琴雲現在不確定了,那個跟白麵言談甚歡的“公子”,似乎是叫做凌的,之前從未聽說江湖上有這麼一個人存在,突然冒出來,就跟數月半年前白麵突然冒出在江湖尚且名揚甚遠一般。亦正亦邪,不知圖謀為何,要是真站在白麵那一邊,那可就真糟了,雖說和白麵未曾交手,卻隱隱能推出其身手絕不下與任何一個普通二錦。

“但求來的是她吧。”

“傷成這樣,也是讓白麵佔了便宜,估計那人也好不到哪去。”

漫天星光,明月照滿堂。

風掃落葉掃過小城的每一處街頭巷口。

一家客棧,一樓大堂燈火通明,窗門緊閉。

琴雲坐在開闊的客棧大堂,大堂的桌椅都收走不少,這家客棧在她們來時就被砸出五百兩銀票買下了,本是打算事情解決後讓三錦二錦駐留此地,當做紫凌府在萬古的分屬。小小的大堂坐滿了紫衣,數來卻只有六人,四位三錦,一個二錦孤零零坐在角落,還有正中央靠在櫃檯的琴雲自己。被捆了個結實的不知姓名年輕人同樣被丟在角落,丟在那個二錦廢物旁邊,幾個時辰前與凌的對掌接近於拼盡全力,回來之後才發覺暗勁入體,好一番折騰,這是自從三年前成為二錦以來,從未如此狼狽過。

說是召集眾人堂是為了商議,實際上只是她的一言堂,這樣吩咐下去比較方便和省事,乾咳了兩聲,淡淡道:

“這次的路程,都是因為帶著你們所以耽擱了行程,晚到了整整兩日,現如今在這裡已經呆了有五日,卻依舊是不熟悉這裡的暗流究竟是否還有。當然,接下去也不需要你們操心,紫袍三君的事情是弄砸了,但是——還有白麵。已經傳信去了京城分屬,想來負責處理京城分屬的四錦也已經在趕來的路上了,等她來後再繼續該做的事情,在此之前,不得擅自行動,不得出客棧一步,一切事務都要負責向我報告。”

“好了,三錦留下兩個守夜,二錦看住這傢伙,別再給跑了。”

“剩下的時間自己安排,該做什麼做什麼,順便去後廚看看還有沒有剩下些吃食,整一盤端我屋裡來。”

琴雲起身就要回屋,至此還未曾提及關於軒馨兒的一句。

青杉君默默無聞,也不算盡是。至少這麼幾十年的“惡人”做下來,如此痛痛快快毫無拘束,他是不覺得累的。雖說紫袍三君的名聲在外,風流百花二君名聲在外,雖是惡名卻足矣自傲,青杉君從來都不曾羨慕,從來都是平淡視之,甚至是……鄙夷之。青杉君在外的名聲最多是“會使暗器的”,甚至是連“高手”一詞都無法加以,用的全是一些爛大街的貨,也沒有什麼太出彩的手法,當然是只能算成一個“會使暗器的”,說難聽些,打個比方像是——見了人一言不合就往人家臉上甩東西。

青杉君本以為,繼續重複同樣枯燥的生活下去,惡人該做的些什麼事情就讓那兩個老家夥做做,自己躲在幽深的府邸暗室裡頭搗鼓搗鼓些小玩意兒,不用在乎百花君和風流君在做什麼,什麼也不用在乎,如此即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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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青杉君從沒想到的是:“他們”會找到自己,

等等等等

wait wait

等等

可……青杉君此人,確實如同流傳上的默默無名?確實如同當時候的焦躁無用?

似乎並無人注意到,當時候青杉君當著白麵的面發出暗器的手,未曾抖上過一抖,若未曾抖上過一抖,那便不可能是一個惱羞成怒的傢伙所能做到的,至少可以證實,當時候青杉君是沒有惱羞成怒的。

再者,論道其人為何不在乎周圍看熱鬧的傢伙們?光是那些嗡嗡聲就叫人好生厭煩,若是當時候在場的是風流君,估計手上的大半毒藥毒粉全就撒出去了,若是當時候在場的是百花君,他身上藏著的銳器肯定會有那麼一兩只插入了圍觀傢伙的身軀。

可作為傷人最易,傷人最迅捷的青杉君居然沒有如此做,若是當時候隨便甩出去一兩樣暗器,讓那麼幾個人出點血,足夠讓光顧看戲的庸人混亂起來,那也足夠讓青杉君從容脫逃。可是青杉君自始至終未如此做,他可是個惡人,冠上惡人之名而絲毫不以之為恥的惡人,絕無後顧之憂的惡人。

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麼的恰恰好,甚至是連琴雲的來到,都是趕上了正好,正好是在青杉君彷彿走投無路丟出三星膽的時候,本來他是不需要用上三星膽的。這好比是放著菜刀不用,非得用上絕世神兵來切菜。

“差不多了啊。”不知道是誰唸叨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