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鐘暮鼓驚醒世間名利客,
經聲佛號喚回苦海夢迷人。
有的人,被驚醒了,會恍然大悟。
而有的人,即使驚醒了,還是做著不切實際的夢。
他們的幻想,他們的夢,是那樣的……可憐。
他們所做的挽回,也不過是一場笑話。
他們,便是笑話。
所謂的紫袍三君。
所謂的風流君,所謂的青杉君。
衣冠重文物,詩酒足風流。
風流君喜上好衣物,喜先人寫下的上好詩詞,喜好酒。
衣物是華美的,詩詞是風韻十足的,酒是一口醇香整日繞的,可風流君此人,不風流,尚且論其為人,說其劣等都是汙了“劣等”這詞。
風流君是惡人,是那種從不控制自己的慾望如何,想到什麼,便做什麼的。
若是心性純善之輩,那便可稱之為本心之人。
可是放到風流君這等人身上,那便是極惡。
窮兇,才有極惡。
風流君絕對不會是那種坐以待斃之人,除非讓他遇上了這世上第一第二的高手鐵了心要殺他,否則…他是不會放棄反抗的,況且,眼前之人的身手,相比之自己也不會高到哪裡去。風流君這麼想著,這麼認為的,這麼肯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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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孩。”百花君,不,這人並不是百花君,扯下臉上的人皮面具之後,露出來的是極為年輕的面容。
“哪……哪個…”風流君滿臉驚恐,卻是在拼命搖著頭。
“哦。”年輕人淡然道。
居高臨下,青年蹲在百花君身前,百花君無力的躺在地上,用手撐著地努力的想要站起身子來。
下一刻,尖銳的刀刺入了百花君腰腹,狠狠扎入,隨著年輕人握住刀柄的手扭動,刀絞著百花君的肉扭動著。
——啊!——啊!
風流君不風流,風流君很邋遢,此刻扭曲的面容如厲鬼而勝過厲鬼。
尖叫,慘嚎聲如同從九幽之下傳出。
“你沒機會了,老家夥。”年輕人手上的力氣逐漸加重,刀愈加深插入風流君的腰腹處,無可比擬的疼痛折磨著風流君,風流君似乎失去了所有反抗的機會,蜷縮如蝦一般,看不清其表情如何,從不斷的低聲無力的慘嚎來看,定然是好不到哪裡去的。
在劇痛中,任誰都是難以做出什麼事情的。
風流君做到了。
在這個假扮成百花君的年輕人用刀刺入他腰腹的時候,風流君沒有出手。在這柄刀緩緩在其腰腹中深入,扭轉的時候,風流君沒有出手,他一直在等,等所有人都會最鬆懈的那一刻——即將殺人的那一刻。
年輕人抽出了刀,站起了身。
蹲了許久,也是累了,起來的這一瞬間眼花耳鳴。
可是那風流君依舊沒有什麼反應。
躺在地上的風流君似乎已經沒有什麼反應了,可能是痛昏過去了,也興許是死了。
地上是大灘大灘的血跡,刀面上也是血,鮮紅而又溫熱的血使冰涼的刀面暖了些。
年輕人輕聲嘆道:
“可真是無趣呢,不是嗎?”
這話又不像是自言自語。
毫無徵兆的,刀朝著風流君的脖頸處揮去。
看上去慢悠悠的,也沒有花了多少力氣的樣子,可若是
——噗!
刀切入了骨中,而不是脖頸處,是一隻小臂,是風流君的一隻小臂。
而他的另一只手,則是停滯住,就那麼舉著,舉著,本該是用來抵擋年輕人的刀的手,卻是空落落舉著。
而被切的這隻手,本該是發出五根奪心針的手。這五根奪心針,本都不會是朝著心射去,這五根針上本已塗好了五臟散,本是朝著這年輕人身上的大小經脈射去的。可是他的手卻像是不聽使喚一般,五根針齊齊點落在地上,奪心針,不如其名,無可奪心。
可是未曾奪取年輕人的心,和他的命。因為這人正好好的站在風流君面前,一手握著刀,切入了風流君左手的小臂。
本來,按照刀來的方向,風流君的右手該犧牲了,作為阻擋刀的代價。
而他的左手,那五根針應該已經刺入年輕人的身子中,年輕人應該倒下了。
可惜,空舉右手,左手已廢,唯一的五根籌碼躺在地上,人畜無害,就像普普通通的五根針罷了,就像婦人家用來穿針引線的針一樣,只是少了穿線小孔而已。
“這才有趣嘛,看你出完了所有手段還無可奈何的樣子,跟百花君一樣……當年的百花君一樣。”
風流君徹徹底底的不風流了。
每有一樣暗器被打落在地上,或是被白麵隨意接下丟在地上,人群都發出一陣鬨笑,一陣掌聲。
青杉君和白麵兩人的打鬥,就在這鬧市之中,就在這人群之中。
似乎……兩人就是戲子,似乎,每位觀眾都喜歡這樣精彩絕倫的戲……這不廢話嘛!
這輩子能見到傳說中的大俠幾回?天下如此大,能見到哪怕一回,都是運氣好的不能再好了不是嗎?
這輩子能見到傳說中的大俠出手幾回?大俠哪有那麼空,天天打架,天天一言不合就動手?
這輩子能見到傳說中的大俠悠然出手幾回?大俠哪來那麼多興致,打架難不成還得輪流動手以示公平?要是動起手來,還能讓普通人,尋常人看懂?
因為這樣那樣的緣故,沒有一個人會嫌白麵坐著捱打不動手。
雖然這紫袍而又打扮的不倫不類的老家夥看上去就不是善茬,雖然他的暗器沒有一個打到白麵身上。
可這也足以吹個幾年了,不是嗎?眾人都是如此想著。
真是好運傢伙,能得白麵指導,能與白麵交手,真是好運傢伙……
要是青杉君有空顧及旁人的想法,有空得知旁人的想法,定是要一口血噴出來的。
青杉君還在等,因為他不得不等。
第一次出手失敗的時候,青杉君就知道不可能殺的了白麵,甚至傷的了白麵了。
之後的出手,似乎是為了出手才出手的,青杉君怕他不出手,那白麵就要動手宰了他了。
喧雜的人群。
青杉君終於忍不住開口了:“你…究竟想幹嘛。”
白麵似乎看了他一眼,似乎並未投來目光:“和你一樣,等人。”
“等人……”青杉君念道,甚至不覺得這是什麼好理由,白麵能等誰?
可白麵似乎又知道他心中所想,便是說道:“等另外兩個老家夥來救你,這樣一次性三個人解決了好了。”
青杉君笑了笑,淡然笑了笑。
白麵似乎忘記了自己是惡人,不是一個普通的惡人。
周圍的人似乎只是在看戲。
可誰都知道,這是有風險的,若是這人朝他們出手,可能是會有那麼一些人死。
可是白麵在場啊。
當這一切的顯得無比平和的時候,人們便淡忘了恐懼。
雖然,在場的人,除了還沒緩過氣來的黃老爺子和另外兩人之外,沒有人知道這紫袍老家夥究竟是從哪來,幹什麼來的。
“白麵。”
“嗯?”
“你可知道三星膽?”
“沒聽說過。”
“那我就讓你見識見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