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UU看書 > 次元 > 退隱江湖最新章節列表 > 第十章 賭局
選擇背景顏色: 選擇字體: 選擇字體大小:

第十章 賭局

世上最為厲害的賭術,無他,唯有高深到面對面都看不出的出千之術。出千,自然是讓常人就算打破腦袋也想不出來其手法的,在場所有的賭客都以為白麵是能夠如傳說中一般的一蠱八個六,而最為難以置信之處在於八個骰子疊成一柱,簡直是神來之手。若是說他出千,那便也是太過誇張,眾人自是早聽聞白麵的名聲,更不會以為他會做出此類出千之事。

“差不多明日後日啟,白麵不僅是個殺神,還是個賭神的名號,也將會在這江湖傳揚開來了。”

徐七騎坐在驢背上,昨日千手菩薩就是這麼跟自己說的,心念及此,思慮回溯。

【目前用下來,聽書聲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語音合成引擎,超100種音色,更是支持離線朗讀的換源神器,huanyuanapp.org 換源App】

“西域那邊怎樣了?”徐七問道,放下手中的筷子,手中的酒杯隨著手肘的輕動而左右輕晃,看那酒水淺淺拍打在杯壁上:“馬子在八荒那塊境況又怎樣了?需不需要我去一趟?”

千手菩薩小心翼翼的模樣與方才賭場裡的嘶聲力竭簡直不是同一人:

“回稟公子,老爺子說西域那邊有些不安穩。說是求公子有空時候能去趟敦煌和十里集,兩邊都有不安穩的商隊或者地頭傢伙,不僅排斥咱們,還處處與我們作對,更麻煩的是他們的手段能力不可小覷。老爺子說要是能夠藉著公子的聲威震懾他們一番,那咱們動起手來做起事來也可安穩許多。”

他愣了愣神,“馬子那邊抽不開身來嗎?竟然要我親自前去,那這事還真不小……”

千手菩薩回道:“馬子爺那邊的兄弟傳了書信過來,說是馬子爺攤上了大麻煩,他手下的傢伙惹了個江湖獨行客,卻沒想到那人的手段和能力皆是不弱,在當地打探到八荒各城的分堂所在地之後,竟然是一一前往,往往是到達之後便是將分堂攪了個人仰馬翻,馬子爺忙著化敵為友卻找不到那人的行蹤。”

“我不是特地囑咐過你們,千萬不可與不知深淺的江湖人扯上麻煩?惹得一身騷還甩不掉,八荒的那些傢伙估計都在看馬子他們的笑話,到時候伺機而動……不行,我得先去一趟八荒。”徐七皺眉,即使是易容的面龐,也扯出深長的眉頭緊皺。“那家夥有什麼特徵嗎?”

“一身青衣,從來都是青衣,短髮。”千手菩薩回憶著當初信中所書。“聽說那家夥練就的是百年前亂世當行時候苦行僧的武法,似乎是什麼煉體鍛骨,什麼什麼佛家功夫……聽說名號好像是……如風。姓氏什麼的卻也忘了。”

“如風?”徐七又是一愣,繼而臉上泛起狂喜,還未曾持續上一息,轉而褪去,“該不會是那家夥,那家夥絕對就是比尋常書生大了點力氣,腦子還轉不過彎來的傻傢伙,大約只是同名同姓罷了。”徐七自言自語,鬧鐘回想起當初東海旁的小城,那個落草為寇以為能尋得萬古秘籍練就無上神功,大約那個傻子已經拿著不少的銀兩,在一處新的地方安了家住下去了吧?徐七回想,大約是如此,李如風那個懦弱的傢伙,就算是經歷了那樣的事情之後,也絕沒有轉兒為大俠的可能,這世上哪來那麼多的大俠,哪來那麼多的高深功夫?

“大概是八荒傢伙請來找理由鬧事的。”徐七如此判斷。

“公,公子?”千手菩薩試探性地出聲詢問。

徐七仰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道:“沒事沒事,想了些事情出了神。你說老家夥要我什麼時候去西域的?”

“大,大約是這兩三個月,最遲也不能拖到夏初。”

眉頭緊皺,徐七的表情似是一個小老頭兒,許久才是嘆了口氣道:“我這邊,卻也剛好抽不開身。”

並非推脫,徐七向來是有一說一有二說二,此刻還真是有許多的麻煩事兒拖累了他。就說那所謂的“京城暗部”,也就是他誆騙軒馨兒的“錦衣衛豢養的鷹犬、鬣狗”,實則確實有這麼的一群人所在,但這些襲擊追蹤白麵的傢伙並不是他們,這些傢伙的由來,還是源自於幾個月前的一刀一條命。

那位裝做君子的傢伙所作所為著實是讓徐七看不下眼去,他便是戴著白麵,將那兄妹救出苦海,嫌麻煩便是送去了西域讓老家夥看養,而那被他弄死了的傢伙果然不是尋常人,徐七本作好了一定的打算,估計是哪個名門望族或者豪紳,再不濟牽扯上京城或者地方的大官大吏,卻沒想到是牽扯到一個鏢局。

此間鏢局與北蠻人和西域的幾位傢伙牽扯極深,若不是對徐七的死纏爛打之下讓他順帶著發現了點蛛絲馬跡,他也就那樣無視去了。可這點發現讓徐七不得不嚴肅起來。

萬古本就荒蕪,而作為抵禦北蠻人首當其衝的州郡,絕對不可以掉以輕心,從錦衣衛地方偷來的訊息中又指示到錦衣衛暗地裡對那家鏢局的扶持,可在白麵的深究之下,發現那小小的鏢局更無表面上如此簡單,它的身後絕不止於錦衣衛,尚且錦衣衛也不知另一處“勢”的存在。天下之大,能瞞得過錦衣衛耳目的,唯有兩處——幽州紫凌府,並川蜀山道。

江湖闖蕩而來,對於蜀山道,他還是一無所知,更沒有打過交道。對於紫凌府,他可是清楚的緊,就拿軒馨兒小丫頭憑藉著這些年來對自己行蹤的誤打誤撞誤碰從而加升錦緞來說,紫凌府的官制徐七就已經套了個一清二楚。

可是儘管如此,徐七也難以確定那幽州王爺府中的老王爺究竟在想些什麼,曾帶走過老道,後來在這五年的江湖路上也曾偶遇了一次老朋友苦行僧人,傳聞他曾在幽州拂水城當街與老王爺針鋒相對,就是連老王爺的盛情相邀都拒絕了去,對此徐七自然是多問了許多許多,苦行僧遊歷天下十多載,給出的結論卻是:“那位老王爺,我看不透。”

估摸著如此,身為白麵的他也不會是輕而易舉的就打消了心中思慮。

當日賭場裡本來是找那掌櫃的一點兒事情,順帶著與千手菩薩,實則是老家夥手下的傢伙演了一出蠱骰,兩人配合著出千順帶著震懾震懾了在場眾人,卻沒想到是反做了差事,如此下去,白麵是個賭神的名號也要傳揚在江湖當中了。

“哪來這麼多的賭賭賭,天大地大的,做人就好比賭局,若是輸了這一場,該當如何?”徐七騎在驢背上,轉過城郊的歪脖子樹,面上已戴上了慘白面具。

“以天下為棋局,不只博弈,還賭上那麼幾顆子。贏了,盡得天下;輸了,萬般皆無。”眉心一點白勾玉,如此初春時節乍暖還寒,瘦削的男子身披長袍席地而坐,身旁的火爐也沒了用處。

頭頂滿是白花的蒼然巨樹,隨風飄搖而下三兩朵白,點在他披散於身後的灰黑長髮之上。

“不知,你可曾知?”瘦削的手從袖袍中伸出,遙指向千里外的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