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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所謂江湖

“古劍閣。”他呢喃道,目光一一掃過四周小門面的店鋪,他走了大半座城仍未找到。忽而側過頭,看見巷口狂奔而入的人影,不解。

煞氣雄厚噴薄欲發,光是遙望之氣機便可推斷出已是強弩之末。思慮轉瞬間那人已徑直從他身側過,在這雨中猶如喪家犬般,強弩之態還揹著個不知死活的傢伙,至少那股濃重的血腥味道就是他問了也皺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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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快跑,別回頭。”忽聽得此聲呢喃,猶如和尚誦讀經文,帶著股讓人不得不在意的“勁”,在他這個外人聽來顯得淒涼無比。那明顯身負重傷的傢伙不知哪來的力氣,猛地推離開結實的漢子,朝後摔在冰涼青石板上。這演的是哪一回?此方並無看客,只有一人一驢,人是置身事外的人,驢是老神在在的驢,難不成是想要他拍手稱好再遞出幾錢銅板給兩人?

心中諸多誹謗,明面上卻冷眼旁觀,一言不發。

那漢子卻也不知是瘋是傻,背後的累贅退離開去,讓之趕快跑,前者置若罔聞,仍如根木頭樁子矗在原地。

雨微寒,天微涼。

厚厚的雲層似也削薄了,抬頭隱約可見藏於雲後的月色。雨仍不停,只是由傾盆邊做淅淅瀝瀝,和風細雨不須歸。他知道,無論方才追殺的這兩人的來歷為何,勢力為何。今夜撒下大網的人既然已錯讓兩隻魚蝦漏網而入,進到他身側。那剩下的無論是江湖上多有名氣的殺手,就算是冤魂厲鬼,一個都放不進來。

風中急掠聲少了許多,巷中一幕詭異場景:

一人持傘簷下立,身側伴著頭驢無所事事。

一人頹廢雨中靠石階,身側有位身型壯碩的傢伙候著,悶悶不語。

此情此景若是出現在書中、戲臺上,若不之前因後果,定要認為他是當中的惡人。

這江湖上的事不少,尚且多到整日坐於酒樓都說不完,多到說書人開臺連續講上個三天三夜都講不完。天下有九州,九州之上,有人之處便是江湖,除外京城的滿城朝堂,何處不江湖?

傳聞當年有個名門正派的大弟子,尚且是作為下任門派培養的下任掌門,至今已早不知其姓名,暫且稱之為吳三。

有一日因門中客卿請他出山尋人,途徑郊外破落廟宇,卻讓那家夥撞上了如此景象:

常年沒有香客的破落廟宇當中,一長相粗鄙的漢子扯著面容嬌俏女子的長髮,拖拽至神佛像前,抽出腰間挎著的長刀便是要了斷了女子姓名。從旁闖出一瘦弱的書生,二話不說撲在漢子身上,無論被如何毆打死死不放手。眼見那漢子出刀要將書生攔腰截斷,名門正派出的吳三本就不是會冷眼旁觀的,即刻用石子打去了漢子的刀。

吳三救下女子與瘦弱書生,將兩人護在身後,直面向那魁梧漢子。

那漢子臉色極為難看,對著高徒就是破口大罵,大約被罵了半柱香時景,吳三才算是明白了前因後果。漢子本是尋常江湖人,女子是他的妻子,由於常年在江湖上走動,女子被冷落在家,陪著漢子的二老過日子。大約因為女子刁鑽的緣故,二老對她極為不滿。那女子也不是個耐得住寂寞的好婦人家,不然也不會生事至如今。

女子憑藉著年輕的面貌和前凸後翹的身姿,找了不少姘頭。其中就有心狠手辣之輩,與其謀劃後打算殺了家中二老,取走家府中積攢的幾百兩銀子遠走高飛,卻沒想到事後被正巧歸家的漢子發現,那姘頭留下了性命,獨獨女子逃離了去。躲了有半年,終究是被漢子循著蛛絲馬跡找上門來,當即拖拽女子至此郊外,打算當這菩薩的面將險惡女子殺了去。

名門正派出來的吳三至此立馬與漢子同仇敵愾,沒料到正當他準備轉身之時,那漢子竟大吼一聲舉刀當頭挑斬而來。

在門派中習得尋常江湖人眼紅的武籍,卻未曾瞭解江湖險惡。年輕人下意識以為中了賊人全套,反身將刀刺入了漢子的胸膛。沒料到同時被暗器鐵膽子打入背後。轉身見那書生竟能單手握四枚鐵膽子,不急著了卻了吳三的性命,反倒是譏諷了好一陣子,說那漢子見他出手鐵膽子,是打算用刀為之擋去,沒料到被一劍穿心,話都無法再說上半句便咽了氣。

吳三當即逆血心頭,噴出大口的血,卻因能蓄氣而趁機發出了暗鏢,想著拼死也得殺了這對狗男女。裝作書生的傢伙未料極此,登時中了招,喉口斷裂咽了氣。女子同樣是被鏢打中心口命不久矣,垂死之際卻坦了真言,原來是因那漢子不顧家中生計,生生搶走家中所有積蓄去賭去流連鶯鶯燕燕之中,這女子也並非漢子所說的婊子,反倒是她一身清白,持家有道。漢子歸家後發覺家中的二老死了,女子的弟弟前來接她走,卻被這失心瘋的漢子提刀就砍。

女子心驚膽戰四處躲藏,被這書生救走。書生也不算是惡人,看她可憐只打算幫她一忙,殺了這漢子直截了當。方才的譏諷也只是氣上頭的兇言,那鐵膽子本是向漢子打去的,只是為逞口舌之快而故作惡人模樣。

歷經此番複雜的江湖,只知後來那名門正派出來的高徒反倒墮入了邪門歪道,以殺那些自詡名門正派的傢伙為嗜好。聽聞還籠絡了一幫兇徒將他原本的門派屠戮一空。猖狂四五年後便是給紫凌府錦衣衛同時尋上了門,直接被摘去了那顆大好頭顱。

所謂江湖不過如此。

今夜他在此找尋一家鋪子,卻給一張江湖人看不見的網給罩住。那撒網之人也不是什麼絕世高手,至少如今的他能輕鬆應對,一年前的白麵若是遇上此些人,難免是要栽了跟頭,但今非昔比。

雨落梭梭,沁涼。

“撒網不如垂鉤釣,正如寧缺毋濫。你們這些撒網的傢伙手段算不得高明,也別再遮遮掩掩小家子氣了,出來吧。”不知何時已經戴上白麵,他頂著一柄油紙傘,站在了窄小的巷中央。

有冷冽刀鋒即刻侵襲而來,自屋脊之上。不光是一柄刀,在這雨中還有三隻鐵膽子,五柄柳葉飛刀,一條軟劍。四者同時發出,先後襲來,差不過瞬時。

“太慢了。”白麵之下輕聲呢喃。

血腥被雨衝散了去,融入青石板的縫隙和邊緣的溝渠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