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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任沐(一)

“姓凌的拿走了塵寰,姓柳的拿走的朝歌,李紅綃取走了紅顏,汪淨借走了焚弦。那老道總嘮叨著彼岸和獨醉的歸屬,當初老夫也是信了那老東西的鬼話,自從彼岸和獨醉還劍歸來之後就深藏了,不然這二十五年下來,就是瞎找也能找尋到幾個適合的苗子。老道說那柄彼岸是留給一襲紫衣的,那一劍獨醉大約已等不來青衫瀟灑,這我就丟給徐小子了,讓他使喚使喚說不定真能找到機緣送給某人。”

“黑衣有一劍名十年,人本無劍心有劍。”

“說實在的,這世上大抵只有他們,能重還天下一個江湖。”

老人名喚劍骨,年方八歲習鑄劍之道,年至十八鑄成此生第一柄劍,而後鑄劍有二十九年。

起初五年一柄,出爐兩柄,兩劍入世而盡毀。

而後三年一柄劍,出爐四柄,其中之一出爐時毀,三柄予人之後,兩柄為人深藏,一柄名揚江湖。

再之後一年一柄劍,鑄劍有七年,出爐七柄,分別喚為:塵寰、朝歌、紅顏、焚弦、彼岸、獨醉、十年。

如今年已七十有二,人老心依舊,但他的模樣著實不像是個七十二歲的枯朽老爺子,倒像是年歲不過五十的垂暮之人。可能是那十三柄劍出爐之後,煉就了一顆勝過劍仙的劍心,打磨了一道可以證道於天的劍意。二十五年來他未曾再起一爐,未曾再出爐一劍。二十五年來,爐中火不休,添入爐中的鐵石每年有三斤。老人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打算的。在天水州中部的某處綿長峽谷之中,在一道七丈高的瀑布下放了塊隕鐵,如今已有二十五年。他本以為這輩子用不上那塊鐵,就像他本以為這輩子再也不可能起爐鍛劍了一樣。

青鸞坐在角落,看老家夥坐在爐前發呆,聽老家夥唸叨著這些舊事,即使心中激起萬丈浪,仍能按耐著不出言打擾。這七柄劍的名聲,屬於二十多年前的江湖,但時至今日,在那論劍會、天下名劍榜之上依舊位列前十五。若再加上老家夥未曾提及名字的三年之劍一柄,五年一劍兩柄,總計有十柄,那麼前後五十年,老人鍛出的劍入名天下前十五的有十柄!

七劍如當初的七人,整個江湖最為出眾的七人:

二公子——許雲藏

青蓮君——汪淨

山林竄天猴——宋草

關西大漠刀——王衝

醉玉花——李紅綃

灰衫道士

東海啞武

七人之中,唯有她的姐姐李紅綃偶會用劍,青鸞如今才知她的姐姐不僅屬於天下七人,還有那七柄劍之一。劍名紅顏如其人。

喜好穿青衣裳的汪淨哥哥最是寵她,每次回來時候都給青鸞帶上一大堆的東西,想來那氣度風範著實是會讓江湖女俠傾心的。如今青鸞知道了搶走汪淨哥哥名氣的白麵是怎樣一個真面目,總是在心底為之打抱不平。雖然汪淨哥哥常對她說:“都是老一輩的江湖人了,那些沒用的虛名也只一笑而過了,這江湖,總也屬於新的江湖人。”

還有句讓她牙癢癢的話:

“白麵小子我見過,他很不錯,老夫子他們也是這樣認為的。”

青鸞覺得很憂鬱,看著眼前忙碌著敲打那塊隕鐵的老人的身影,更覺得憂鬱了,隨著三兩句的低罵:

“混蛋白麵,混蛋。”

“白眼狼,臭不要臉!”

“小心眼,遲早要被人唾棄。”

“哼!”

……

老人突然又嘀咕了什麼,青鸞依稀著只聽見了一個名字:任沐。

出雲州東部。

徐七走在路上,走著走著停下腳步,愣了好久才打出了個噴嚏。抬起頭望了望遠方,還是沒有城牆的影子,按照這條路行來,估計也不需要多久就能到那座城了。路旁的樹很稀疏,枝葉更是稀少,三三兩兩布在視野之內。地處平原,官道也是大路通途,這讓趕路的他能放下心來沿路而行,不需要去辨別什麼方向,只要按著這條路總是能走到城的。之前在地圖上劃出了前頭的城,按照他行路的速度大約還剩半個時辰路程便可以到了,在這之後就需要穿行山野朝著那座雪山而去。

徐七身上的行李不重,只單單一個包裹,由於孤身一人走在寬闊無人的官道上,讓他整個人看起來都有些風塵僕僕的味道。

頭頂依舊盤旋著那幾隻青鸞已經盤旋好久了,他也不記得從什麼時候起就一直在那兒了,可能是前幾日戴上白麵殺了人後沒有清除乾淨痕跡,這些傢伙聞風而動,猶如同附骨之疽怎樣都甩不掉。至少在這段平原趕路他沒有再抱著甩掉那些傢伙的期望,但只要入了城,進了人多密雜處,隨手還張臉,他堅信沒人能再找的著他。

“麻煩,麻煩。”趕路的徐七嘴上總是重複唸叨著,總是反覆抱怨著。“好不容易釣個魚兒,結果愣是沒有個敢咬鉤的……哎。”

在他就要失去最後的耐心時候,後頭的馬蹄聲讓他心頭一震。

“居然不長眼到直接過來,白麵這個名號那麼不管用嘛……”徐七轉過身子,面向那一行七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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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八人皆如同西域大漠黃沙商旅打扮:布蒙著大半的臉,只露出一雙眼睛。著實是讓人看了便知曉是來者不善,這樣的打扮估計都能讓的孩童止啼。

徐七嘆了口氣,很是沒有高手風範的嘀咕道:“這陣仗也太不入流了。”

繼而出乎那馬上八人意料的場面:徐七高舉起了手,一邊大喊著:“投降投降!”但是沒有一人中止的拔刀的動作,掛在馬背上的斬馬大刀先後出鞘,眼看就要隨著馬蹄的步伐將徐七切成肉醬。

徐七的身旁突然出現了一個青衣男子,朝著急掠而來的八匹馬橫著揮了揮手。

八匹馬在距離兩人三丈之外如同撞上了一道看不見的細長刀鋒,齊刷刷的中間攔斷,從馬脖處整齊被切開,連同著馬身上騎者攔腰截斷。

血色潑灑而來,在兩人身前一丈處截止。碎裂的馬頭和殘肢隨著慘叫聲四下拋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