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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刀

京城外,十里長亭。

“我確實沒有想到這趟入京會有如此多的波折。”任沐神色依舊泰然自若,只不過方才扎好的頭髮已散亂開,他停頓了片刻繼續低吟道:“白虎……。白虎居然是個女子,青龍不出所料的總能讓我感覺到驚訝。至於你們的玄武,片刻之前我認為他是我未料到的最大因素。玄武能擋住我的斷華卻擋不住我的人,有意思的是……你們的琴聲可擋住我的人卻擋不住我的斷華。”

“所以說,齊心協力便能擋下你?”長髮緊閉雙眼,雙手微顫,秦無衣則已昏倒在他懷中,方才的衝擊太大,甚至波及到了他與她二人的心境。

任沐笑了,認真道:“不,你們不行,若是那幾人出手,我自認無法輕鬆應對。你們——僅僅是可入眼罷了。但是……你們輪番而上,這我就想不透了,莫非四方府的傲氣已至如此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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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外官道稀無人煙,道旁樹木渾然靜,樹外蒼山雲煙緲緲。任沐的話音落下,再無人言語聲,再無蛙鼓鳥啼聲。翠綠的草莖葉芽窸窸窣窣拂動,像是在慌張的顫動,就連任沐背後揹負的重劍都在鞘中顫鳴。

長髮的眼神有些迷離,任沐露出玩味的笑意。

“一次又一次不在預料中的事情發生,哈,這趟不虧。”任沐道,“那麼你又是誰?四方已出其三,最後一位便是你吧?千呼萬喚始出來,閒話也無需多說,大可放手一試,我可是答應過那四個老家夥不對他們的後人下死手。”

“凰。”紅衣女子長髮披散在身後,勾勒在眼角的眉線銳如刀鋒,紅潤的雙唇緊閉再不多言。

“此凰非朱雀?知道了。”任沐將背後的劍連同鞘一併取下,駐劍在身前。“我就是你們要找的任沐,也可喚我單名一個‘傑’。”

“好。”凰回頭看了眼呆愣住的長髮,言簡意駭道。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吳侯死他府裡了?”朱雀老頭瞪眼,凶神惡煞地朝著那位屬玄武府的錦衣衛大聲質問道。再三確認後,朱雀老頭仍是難以置信的模樣,神色極其凝重,彷彿方才的說笑從未存在過。朱雀老頭依舊帶著路,剩下的路途上一言不發,沉默的氣氛甚至有些壓抑,路上偶有的行人也因為二人逐漸靠近皇城而減少。

皇城上似乎已經被陰雲籠罩,他看不清楚其中的大致脈絡,但也能猜出一二。吳侯確認無誤是千魅的人,之前化身老頭的模樣走了趟吳侯府也是因為先有吳侯的人和滿平在城門口鬧出了事,引了很多京城暗藏的勢力注意。京城四方府的錦衣衛就是因為城門口的鬧事而找上門來的,他讓滿平偽裝成“白麵”,雖然“白麵”的相貌無人可知,但是白麵的大致年齡以及行蹤,還有會易容術這件比較隱秘的事情,四方府都是瞭然於心,滿平需要給他爭取時間,所以至少兩個月不能直接和錦衣衛對上,這兩個月他也用來摸清楚天牢的底。

當初就跟在滿平身後,偽裝成京城附近村鎮的老漢,果然沒有錦衣衛注意到自己的存在,其實也多虧了那場鬧事,當時凰也在場算是不穩定因素,好歹都矇混過去了。至於去吳侯府的那一趟,他都沒想到會見到熟人,薰香鋪“柒”的掌櫃的,那個也算是年輕的女子。當初在千魅的訓練下習易容術時,他可沒少受落葵的折磨,每次取薰香都被要求講故事,不但講千魅府上的新事,還要講江湖上的熱鬧事,可不是掏空了他的底。

本只打算看看吳侯是否配合,聽傳聞吳侯不算是個好人,而且還是個為老不尊的紈絝,要是如同事實而且又不配合,他不介意玩一出聲東擊西的把戲折騰下錦衣衛。當日入吳侯府,卻被吳侯誤認為是“老神仙”,起初他還沒有反應過來,誤以為是吳侯的緩兵之計,沒料到老家夥還給他留了點緣分,吳侯的模樣讓他也好氣,朱雀老頭方才就提及這回秘事,他才恍然大悟。

十年前鬧京城鬧天牢的便是那個連名字他都不知曉的老家夥,是那個帶他步入江湖,教他武功的老家夥,他徐七的這身本事,不說全部,十之七八是因為老家夥,不然還不曉得十年江湖會把他磨礪成什麼樣子,更不要說能否發現這武與俠的江湖。

對於吳侯,他印象還是不錯的,剛見面就被捧成老神仙,任誰都不會有太多惡感,雖說是易容借用了老家夥的面相。

白麵挑了挑眉:“吳候真的死了?”

朱雀老頭嘆了口氣:“你也都聽見了,四方府中樞從來不會傳遞假消息,說吳候死了,那便就是真的死透了,沒救的。”

白麵調笑道:“那麼今早緝捕白麵的訊息莫非也是真的?”

朱雀老頭無奈道:“誰知道白麵小兄弟你還有這一手,估摸著四方府那幾位把你看做異子的傢伙已經在跳腳罵娘,唯恐你壞了他們的大事。”

“大事?”

“可不就是護著這京城僅存的些許龍脈,說是什麼太平盛世全靠這些玄乎東西,不過……還真蠻管用。”

“那刀……莫非是堪比大秦歐冶子的五柄神兵?”

朱雀老頭尷尬的笑了笑:“那還……真的沒有。”再是撓著頭抱怨道:“說是當初燭山侯定天下的刀劍都丟了,塵寰那柄劍流落民間,就剩一柄燭山侯手下大將用的‘天下’,也算是一柄名器,但……十年前就給你那師傅給毀了。”

“所以,到底是什麼刀。”白麵神色古怪。

“就是當年隨便找了把刀,丟在龍脈上溫養。”

“莫不是鏽蝕如木了吧?”白麵一臉的懷疑之色。

朱雀老頭趕忙搖頭:“不至於不至於,還是比尋常的刀劍銳利堅固的。”

白麵目瞪口呆,猶疑道:“這……是你他娘說的龍脈?”

“沒,沒問題啊。”朱雀老頭摸不著頭腦。

一張桌子上丟著柄金閃閃的刀,這便是這間狹窄小房間裡唯一的東西,除此之外還有副財神的畫像在桌子上方的牆上掛著。

“全靠你了,白麵小兄弟。”朱雀老頭鄭重其事拍著他的肩膀。

他有股把刀甩在這老家夥臉上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