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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風流公子(一)

你可曾見過那身著華美綢緞手持一柄摺扇的公子人?

——家境本就是優越,無需為了生計累死累活,似乎活在這世上便是為了奢侈地花出去銀兩罷了。

而這些富家公子又是分成多類,一類是沉迷於欺壓他人的快感,便是成了常人眼中躲之不及的紈絝。

更是有一類沉迷於鶯歌燕舞之中的,便是常人眼中極為羨慕的風流公子。

眾人看得到風流公子流離於花樓魁首身側,流離於桃紅柳綠之中,拂一拂衣袖便是一片春色。

卻無人可曾得知,那風流公子本就沒有風流的心。

他叫凌。

在這天水州的都城中也是鼎鼎有名的傢伙。

凌算是個花花公子,講的好聽點就是風流公子,講得難聽點就是一個有錢人家的混混。

天水州的都城——天水城。聽說是當年諸侯爭霸時候秦嶺後定下的第一座都城,而後遷徙到如今的京城,再是後來,天下人都知道,整個天下都是燭山侯的了,當今百年的盛世全賴於此人。

凌是天水城中最有名氣的風流公子,不是因為相貌出眾或是出手大方——而是因為沒有人與他做對過。

從沒有見到過誰在明面上貶低著凌之類,照理來說風流公子少的是和諧,多的是爭搶與花魁相處的勾心鬥角。

凌的相貌確實是此類人當中最玉樹臨風的。風流公子並不代表的是個個都能長得一副人樣,多的是歪瓜裂棗,憑藉銀兩的揮霍而在漂亮花魁中遊離的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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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些本就身世不好而出賣色相的女子們更不會相拒了。

有兩類地方,青樓與花樓,青樓多的是賣藝女子,不賣色相,除非是兩情相悅之說,後臺是有官家隱隱撐著的,不會怕一些地方富家子弟。

花樓就簡單得多,苦命女子沒有長處,只能憑藉著一副麵皮色相換來銀兩,招待的客人也是層次不一。

不論青樓與花樓,皆是憑藉一副麵皮罷了,前者更是多了一分含羞,後者多的是直接。

凌是遊離於二者之中的,既不是全全前者的假高雅,又不是全全後者的真嫖客。

甚至在外表上看,凌少的是那分該有的玩世不恭的模樣,多的是不解世俗的僵硬表情,在紅衣看來,就是一副傻傻的笨笨的模樣。

或者是因為凌天生的表情僵硬吧?紅衣翹起嘴角,沒過一會兒,又是耷拉下去。

紅衣是城中最大青樓裡撫琴的,嬤嬤姐姐叫她是叫紅花的,對外稱也是紅花。她不是什麼魁首,雖然光是臉蛋就不差那些姐姐濃墨重彩的樣子,卻沒學得多少琴棋書畫的技藝,也沒有那些姐姐天生的媚骨。她也習慣了這種躲在低處不受人關注的感覺。

若是對著滿廳的客人演奏,即使隔著那屏風簾幕,她也會手足無措的吧?

紅花本來沒有什麼念想,就想著賺夠了錢,找個好人家嫁了的,想來那些花樓裡的漂亮姐姐更是命苦,只能靠著這些年出賣麵皮賺來銀兩,估計是沒有人敢娶回家的吧?

也聽聞過許多花樓中的魁首嫁入了好人家當小妾,卻終究落了一個悲慘至極的下場。

紅衣蹲在後庭的假山旁邊,仰頭望著那座三層高樓上坐著的凌,雙腳在空中晃盪,屁股就半坐在最外沿,紅衣是不敢坐的那麼高的,萬一摔下來不就一命嗚呼了。

對了,當初凌要求她陪他一夜的時候,叫她就是叫“紅衣”的。

“小妮子,今晚你陪我過。”凌捏著她的下巴,紅花無法控制地仰頭看著這個傢伙。

凌像是詢問,又像是命令道。

“我不叫小妮子,我叫紅花。”她惡狠狠地掰開他捏著自己下巴的手,反抗道。

卻只是這兩下的動作,紅花的臉便是如同紅花一般紅彤彤的了。

“紅花……什麼土名字,就叫你紅衣了。”凌收起了那玩世不恭的表情。

她正念想著這傢伙怎麼如此無禮,試圖反駁。

凌的臉忽而湊到她面前,相距不過一寸,甚至連同淡淡的呼吸都打在她的臉上。

紅花的臉更是紅透了。

“嗯……哼,這……我可不賣身……”思慮了好久,又是添上一句:“只賣藝。”

繼而說不出話來。

紅衣偷偷瞄去,卻是看見凌坐在窗邊,沒有在乎到她的樣子。

又是滿心的憤懣,這人怎會如此無禮!

絲毫不覺,這一時半會的情感波動是如此複雜。

“小妮子,你不是賣藝嗎,還不給本公子獻上一曲兒。”凌淡淡地口吻道。

在她看來,卻是沒有帶著一絲興趣的吩咐。

公事公辦地支起琴架,纖細的手指撫上,行雲流水湧出。紅衣當時不過十六,凌也才十八。

燭光明滅,他卻是望著窗外,沒有稍微看來一眼。

她小心翼翼地彈了許久,卻是突兀地崩了弦。

琴聲嘎然而止。

“哼!我不陪你了。”紅衣喊了一句,抹了抹眼角的淚水。

用力的推開房門,逃也似地出去了。

這是紅衣第一次與凌度過的一晚,也只有三兩個時辰罷了。

等她被嬤嬤拎回去,凌卻是站起身來,毫不在意地說:“沒事,不就是個孩子。”當事一人卻是絲毫沒有放在心上。

紅衣甚至清楚記得當初看他的眼神,大約是看生死仇敵的眼神,當時候凌與她對視後,一言不發便走了,童心未泯,她還以為是被她嚇走的,如今想來也是那人不感興趣罷了。

前前後後一共來了三次,沒有固定的時間,當然,來了三次是叫她侍奉三次的。至於來過這青樓的次數,數不勝數了吧。

紅衣在假山亭臺邊找了個石凳坐著,屁股一陣涼意。

“嘶。”她忍不住撥出聲來。

惡狠狠地盯了那坐在樓閣邊緣的身影一眼。

“大白天的來青樓,有毛病。”紅衣憤憤道。

身上披著的是一件淡紅衣衫。

身旁是漸零落的豔紅梅樹。

他牽著驢,走過了洞門,瞧見了這個有生以來見到的第二座大城。

原來這都城也不一定在一州中央嘛,徐七念道。

正瞧見路上行人個個衣著不凡,滿臉驚羨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