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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書生和死人

行路難行路難,無論是那懸崖峭壁或是叢林深谷,只要是在路上,便是有難。

或是為天氣陰晴而苦惱;

或是為迷途無向而苦惱;

或是徐七如今的錢囊羞澀;

或是老道黑衣的無方向;

或是書生的未啟程;

或是如風……

人間煩惱填胸臆,人間煩惱填胸臆!

“路途,不免停停走走,不免失了方向,總是得拾起一心疲累藏於心中,再次抬腳而行,縱使路上有太多艱險,縱使雙腳沾滿層層泥濘……”書生正在一庭院石亭中邊寫邊說,手握狼毫筆,鬼知道這是否真狼毫。手腕輕動,筆尖躍動,灑金宣上多出了瀟灑字跡。尚且不是拘泥於一種字型,而是一句換一體,更是令人嘖嘖稱奇。

當初徐七讓他代寫書信時候就見他刷了一手秀氣字型,整整二十種字型落下,任誰都得吃驚的。

“你要哪一種。”當初無比驕傲地問出口,卻是惹來這個粗魯江湖人的一個爆慄。

回想到此,摸了摸腦袋,好一個不知輕重的傢伙,腫包是早早退去了。

不知道這個自詡要走遍天下的江湖少年是不是走到了東海呢?估計見到東海就移不開腳步了吧?書生心底暗暗思慮,覺得好笑,翹起了嘴角。

亭外院內鋪上了石板,幾絲綠意早早從縫隙中鑽出,顯得又野又適宜。

書生正是在紙上談兵,他正打算去京城考取個功名玩玩了。書生確實有這個資格,只是到了現如今才恍然自知。

本是被書中黃金屋教得預設了“父母在不遠遊”這類條條框框,沒想到跟老夫子說道這事的時候反被譏諷了:“你小子天生叛逆,見你從小到大把過往聖賢給罵了個遍,到現在卻說起相反的話兒來咯。”老夫子摸著可惡的鬍子。

老夫子也算是老來得子,書生已是束髮,老夫子更是老得不能再老了。

老夫子的徐長白胡子很是惹得那些老教書先生的羨慕,不是每個人都能長出這仙風道骨的白胡來的。

記得八歲那年還剪去了老夫子的鬍子,只是為了好玩,第二天帶著粘起來的鬍子掛在下巴上上大街去學堂,白鬍掛到了小腹位置,實在可笑。

那日也是城中人看了一場笑話,老夫子追著他跑了三個大街,從城北門跑到南門,最後還是被“年輕力壯”的他扶回家去的。書生想著想著,又笑出聲來。

擱下筆,昂貴的灑金宣上已是排佈滿了各式字型的各式亂七八糟的東西。大多都是書生在出發前思慮著出發後的事情,莫過於紙上談兵。

自從和老夫子和好後,在家中也是閒的無聊,或是臨摹臨摹先人的書法,卻是爐火純青到爐火純青,大約憑藉這一手臨摹,再是稍微做假,可以坑得那些富商們掏出大把銀票了。

“哈,累死,上街逛逛。”書生抬頭望了一眼,大約過了正午有兩三個時辰了,是一天中最燥熱的時候,可在這春暖花開的季節,根本無“燥熱”一說。

穿著閒服,便走上街,覺得格格不入。

閒庭散步間已是到了城門,城衛也只是斜眼瞧了瞧他,沒有多問什麼。

地平線上已是已是餘暉撒天地間,馬上就要關城門了,書生卻不急不緩走出城,在這高聳城牆的環繞下,真是少不了悶意,想來還是住在村莊之中舒服,晚上沒有地方限制,想去哪就去哪。

不過也沒幾個傢伙會傻到大半夜地去荒山野嶺喂惡狼的。

書生有時候偏偏喜歡犯傻,也就是讀多聖賢書,被養出來的“遺世獨立”氣質吧?看多了聖賢書是會有遺世獨立的心態的,不是妄生,而是聖賢書中包含的意境的。

讀書也會是讀傻了的?的確啊。

書生呼吸著天地間的靈氣,這是不是也就是習武者的“納氣”?

想象中吐出一口渾濁氣,頓時自感身體輕盈,四肢百骸滿是力量。再細細瞧了瞧自己細膩的皮膚,發覺到了自己便是所謂的“瘦弱書生”、“手無縛雞之力”、“膚白貌美”。

倒是那江湖人,好像是叫做……徐七來著?那人也是大約這幅樣子的,只是比自己高了半個頭,側臉看來是像女子一般。

城門還未關,書生乾脆蹲在凸起的路邊傾倒的石頭界碑上,愁了起來。

徐七身手不凡,書生是隱約明白的。

但是自己的身手絕對為零,書生是有自知之明的。

進京趕考不是大事,這年的考試時間在入夏時節,書生想早點走不過是想一路遊玩。

老夫子攢了不少的錢都是不捨得用,也只有自己幫忙花了。

再說弄到功名後也會有些賞銀的吧?

書生居然以為考上狀元郎或是上榜就能拿銀兩的,似乎是當初老夫子為了刺激他說的,早已是被銘記在心。

書生見那夕陽越來越低沉,眼見就是小半沒入平原的地平線中,才站起身來,腿已發麻,伸個懶腰打個哈欠:“回城回家吃夜宵咯。”書生肚子適時候地咕咕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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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是在站起的瞬間,似乎望見地平線上一個漆黑的螞蟻大小身影。

想來也是距離自己很遠的。

書生的肚子壓抑著他前去一探究竟的想法。

“說不定是個寶箱,裝了許多財寶,結果給商人的馬車上顛落下來。”

“這般平的平原怎麼個顛法子?難道商人是傻子?”

“還不一定,萬一是天上餓昏掉下來的黑鷹?那不就可是吃上一回鷹肉了?豈不快哉?”

“就是一個黑色行囊罷了吧?”

“那也有銀兩在其中的!”

“假若是那馬賊用來裹人頭的黑色布包呢?”

“哪來的馬賊?”

“哪來的寶箱和餓死的鷹?”

“俗話說:‘天上掉餡餅’……”

“也砸不中你。”

“砸到地上被我瞧見不行啊!”

“天真。”

“哼。”

書生竟這般地和自己吵了起來,怪胎也,怪胎也!

城門將落,書生沒瞧見,朝著黑影方向屁顛屁顛跑去。

誰也料不到不過盞茶時間,又是捂著嘴巴跑回來了,一邊還在乾嘔著。

書生大罵著晦氣。

方才竟是見到一個死人躺在平原之上,手中還緊緊握著一把長刀,一看就不是好人。況且那白色蛆蟲在黑色破爛衣物上鑽著,黑衣和腐爛的皮膚染上了重重黑血,一頭蓬亂活像個叫花子打扮。臭氣熏天,血腥大概早就凝固了,因而並無刺鼻血腥味。

書生乾嘔著,瞧著落下一半的城門,再回頭望向平原,不知作何打算。

全勤已到,繼續更新,速度把存稿發完才能繼續動筆寫江湖。

——懶病沒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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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時間點!注意時間點!

是在徐七走後幾日遇見的,不是說這傢伙在平原上跋涉了半個月還沒死。

徐七離開天水城的時候,這傢伙和書生已是出發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