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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 魂丹鬥法

在晚宴上,眾多年輕男弟子圍住賀亞男獻殷勤,嶽菁蘿看在眼中,暗生嫉妒。此刻火上澆油,徹底引爆了怒火。

“呸,你們原道宗不要辱人過甚!”

嶽菁蘿搶過丈夫後背的黃金短棍,劈面砸向賀亞男。當歸站在一旁,立刻拔刀迎上。刀棍相交,嶽菁蘿尖叫一聲,黃金棍脫手。她倒退兩步,身形搖搖欲墜,臉色慘白如紙。

旁觀者訝異,嶽菁蘿出自雁蕩山雲中坊,僅次於三大宗的一流門派,嫁人後又修習金鼎堂的法術,本領恐怕比丈夫蕭柝更高。面對才出道的毛頭小子,如何連一招都架不住?

當歸也心下納悶,棍子根本沒傳來力道,與柴刀只虛接了一下,嶽菁蘿便主動後退。這女人又在玩什麼花樣?

蕭柝急忙攙扶住妻子,詢問安危。嶽菁蘿勉強應道,不妨事。

眾所周知,蕭門主對年輕了五十歲的夫人愛若珍寶,此時顯然被觸動了逆鱗。他轉過身,招手吸起地上的黃金棒,緊握著豎立在胸前,嘴裡喃喃念法訣。

剎那間,一團金光從棍頭爆開,燦爛閃耀如同小太陽,令旁觀者雙目刺痛不敢直視。接著金光變形,從中浮現出一隻巨大的蟾蜍,懸浮在蕭柝的頭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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呱呱呱,金蟾蜍大叫三聲,震耳欲聾,大殿的門窗和地面隨之抖動。

其他門派的修道者見到這一幕,無不意外。金鼎堂在修道界中屬於不起眼的小門派,蕭柝的身手亦少有人見過,不成想竟練出了極上乘的魂丹。

魂丹,相當於修道者的本命。

當修道者進入煉神返虛的境界後,可將虛幻的內氣凝固成實質,釋放到體外,直接攻擊敵人。修道術語稱之為“擬物”。擬物不是隨便擬的,根據每個人先天體質的不同,能夠模擬的外物也各有差別。並且,“擬物”的種類由先天體質決定,與修煉的功法無關,一名修道者只能擬一種“物”。因此,被擬出的物又名“魂丹”。

那個與嶽菁蘿私通的男子,攻擊當歸時釋放出的金色鷹隼即為魂丹。它比較低階,僅具備了被擬物鷹隼的初級技能,會飛會撲而已。蕭柝的金蟾雖不知威力如何,但已經能自主發出聲音,與真正的蟾蜍有七分相似。

葉知秋料想當歸抵擋不住,忙摘下肩挎的法寶“裂地弓”,準備施以援手。

然而,當歸的表現也叫人跌破眼鏡。他拔出百勝刀,擎起指向斜前方,淡藍色的光暈在刀身流轉,漸漸充盈。藍光與金蟾恰相反,柔和自持,不逞一時之勝,如流水般無處不在無隙不入。

蕭柝一聲大吼,金蟾蜍隨之呱地鳴叫,縱身撲向當歸。

法術的五行屬性可以從外觀認出來,金色的通常為金性,按生克理論,“火克金”,最佳的反擊手段是火性法術。當歸是木屬性體質,勉強能用一些普通的火性法術,厲害的使不出來。他只好退而求其次,用水性法術應付。

“金生水”,如果不能剋制,那麼讓金性能量消耗宣洩掉,也是辦法。

當歸故技重施,試圖凝聚起一個護身水球,擋住金蟾蜍的攻擊。柴刀揮至半路時,突然他心血來潮,鬼使神差般改變了線路,先下劃再上挑,按照荒廟中那棋局的行棋順序畫出一條優美的曲線。

天鵝座星圖。

這一招隱含了柴刀中的預先設定,暗能量立時激發,一隻幽藍色大鳥從刀身上騰空而起,迎向金蟾蜍。

兩隻靈物的速度極快,轉瞬間將撞在一起,金蟾蜍陡然下墜,張開大嘴咬天鵝的長脖頸。哪知天鵝更快,腦袋歪向一旁,寬喙啄擊,正中金蟾蜍凸出的眼珠。

呱,金蟾蜍大叫,形體破碎成散亂的金芒,消散在空中。蕭柝遭反噬,丹田像被重錘敲擊一記,真氣轉不上來,險些暈厥。

觀戰的眾人既震驚,又好笑,這不是應了癩蛤蟆與天鵝肉的掌故?同時,又對當歸的實力感到納悶,不到二十歲年紀,就能修煉出魂丹並戰勝有數十年功力的蕭柝,豈非壓過葛抱朴的修道奇才。

葛抱朴預言,一千二百年後將有聖者出世與魔王戰鬥,算算時間差不多了。近來江湖上時時傳聞聖者已降生在峨嵋山原道宗,或者就是眼前的少年何當歸。

蕭柝在金鼎堂內威信非常高,弟子們見師尊受挫敗,不但不懼怕,反而義憤填膺。十幾個人操傢伙在手,圍攏逼近。賀亞男和杜蘅蘭不甘示弱,挺身拔劍,一場群毆即將上演。

葉知秋喝道:“且慢動手,諸位冷靜——”

最前面的三名金鼎堂弟子停下了腳步,但不是因為葉知秋的喊話。他們表情茫然,身體僵硬,彷彿失去了自主能力。很快,三人手、臉、脖子的肌膚開始乾裂起皺,飛速衰老。

剎那芳華、紅蓮業火?

當歸大驚失色,下意識向嶽菁蘿望去,後者眼射精光,死死盯住他。

三名金鼎堂弟子的毒性繼續發作,身體冒出白色的蒸汽,附近人明顯可感覺到熱度。

眾人皆聯想到那樣可怕的物事和那個可怕的人,只是一時間不敢相信。

嶽菁蘿高聲斥責:“何當歸,你竟然會九幽神君的毒術,原道宗什麼時候與萬法宗勾結上了?”

剎那芳華釋放時無影無形,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有嫌疑,但嶽菁蘿這麼一喊,當歸自然而然成為替罪羊。因為他是金鼎堂弟子圍攻的目標,有動機。

場中大亂,各人慌忙後退,遠離當歸和三名中毒的金鼎堂弟子。天道宗和重陽派的幾名弟子甚至跑到大殿外。顧子漸與吳曉悅自重身份,不好露出懼意,心中卻是小鼓敲個不停。

呼——三個金鼎堂弟子的身體騰起火焰,熊熊燃燒。

事情發展至此,葉知秋心知與金鼎堂不再有溝通的可能,只剩下逃走一條路。他揮掌拍擊,喀啦巨響中,磚石崩飛塵土瀰漫,丹堂的南牆坍塌一大片。

“你們三個快逃!”

當歸、賀亞男與杜蘅蘭從缺口衝出,飛上天空。

葉知秋緊隨其後,拉滿法寶“裂地弓”,凌空回身朝下方發一擊。又尖又細的地刺像槍林一樣平地而起,擋住丹堂的門窗和牆壁缺口。

四人玩命奔逃,朝西方飛行。過了一陣子,後面不見有人追上來,想必是金鼎堂畏懼剎那芳華的劇毒。

當歸松了一口氣,對葉知秋說道:“不是我下的毒,整件事全是冤枉。”

葉知秋不答,面色嚴峻。當歸識趣,不再多言,埋頭疾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