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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9 關禁閉

當天晚上,處罰結果出來:甲組弟子的考試成績全部取消,下學期重修丹藥課;何當歸禁閉兩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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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歸很不服氣,在百草谷扯嗓子嚷嚷,鳴玉真過分,小題大做,堂堂長老欺負一個小姑娘……

吳有虛好氣又好笑,罵道:“白痴,看不懂殺雞儆猴麼?枉費人家一番心思。”

當歸吃一驚,納悶地說:“我沒得罪她呀,她講課時我很老實的……”

吳有虛冷笑不語。

當歸雖有幾分書呆氣,卻不傻,往深裡一想便醒悟:“她要對付的是師父——”

吳有虛喝止:“少胡說!原道宗上下同心同德,你哪來亂七八糟的想法。”

明明是你在暗示好不好,真會裝。當歸仔細想一想,多少明白了根源所在:“我沒經過考核直接拜入師父門下,鳴玉長老不高興?”

“還有臉說,當時我怎麼囑咐你的?讓你專注學業,少摻和事兒。你倒好,真氣沒煉出半分,不三不四的朋友交了許多。這回可要記住教訓。”

當歸不服氣辯解:“楚楚喜歡佔小便宜,但本性不壞。哼,鳴玉長老這麼快收到訊息,肯定有人告密。對了,是蘇離,全組只有她沒買藥方,而且經常與長老們接觸,說壞話很方便。”

吳有虛氣得又想罵“白痴”,轉念一想忍住,正色道:“別追究了,難道你還想報復?我再一次警告你,絕不許招惹蘇離,否則弄出禍事我可不管。”

對師傅偏袒外人,當歸非常不滿:“我知道她有掌教撐腰,大家都惹不起。”

吳有虛哼了一聲,喃喃低語:“只怕是倒過來。”

倒過來?是啥意思?當歸不解,也懶得問,師父經常有奇怪的言行,不足深究。

第二天上午,吳有虛帶著當歸飛到“三省洞”,原道宗關押犯錯弟子的地方。

三省洞位於峨嵋山系中部“白雲峰”的半山腰,四周全是陡峭山壁,長滿了茂密的松樹和藤蔓,僅一條小路從不遠處彎曲經過。環境清幽而生機盎然,空氣中充滿露水和松脂的芳香,群鳥在樹林間鳴叫,撲簌簌飛起又落下,一隻松鼠從枝頭跳到附近岩石上,轉著紅眼珠好奇地看一老一少。

走進山洞,地面上一根根石筍豎立,洞頂倒垂下形態各異的鍾乳,原來是一個溶洞。側耳傾聽,深處傳來淅瀝流水聲,繼續往裡面走二十幾米,出現一條地下溪流,在石縫中流淌一段路後匯入一個深潭。在溶洞的巖壁,錯落分佈著許多人工開鑿的石室,裡面有石床、石桌、石登。顯然,那就是關押違規弟子的禁閉室。

整個兒溶洞寂靜遼闊,空無一人。

當歸感到詫異,問:“怎麼沒人看守?禁閉室連門鎖都沒裝。”

吳有虛答道:“這裡是反省過錯的地方,要看守做什麼,鎖得住人鎖得住心嗎?修道首在修心,沒有自律心還修什麼道?你別到處亂跑,正好在清靜之地修煉真氣。上次我教你數數的辦法試過沒有,很管用吧。”

“數到後來我睡著了。”

“然後呢?”

“然後張師兄把我叫醒,去上課了。”

“笨蛋!”吳有虛大罵,“算了,本想教你一套上等功法,你不開竅,只好換一個二等的。用心聽好,當打坐時出現雜念不要急,隨它便,讓意識自由流淌,保持綿綿呼吸不斷。如果遇到執念,比如說想念杜蘅蘭那個小美女——”

“我沒想她!”當歸漲紅臉否認。

“別打岔,我只是打比方。再說,想美女也沒啥好害羞的,少年慕少艾乃人之常情,不想才奇怪呢。如果你心中出現杜蘅蘭的話,無需內疚心慌,只管放心大膽地想,想她的眼睛鼻子眉毛,仔細想,越清晰越好——他媽的,你別笑,老子不是開玩笑!這門功法叫‘入神’,與原道宗的‘入靜’不同,別有一番妙處。當然,不一定非得想美女,其他東西也一樣,只須將心神凝注於一點,即可收到與入靜相同的效果,臻於忘我之境。”

峨嵋的功法講究“入靜”,練功打坐時需排除一切雜念,忘記自我的存在,心底一片空白,不可“有所思”。吳有虛所教恰恰相反,並不驅除心中的“雜念”,而是把注意力集中在“雜念”上,以另一種方式“忘我”。

能管用嗎?當歸將信將疑。

吳有虛詳細講解完呼吸吐納的方法,又囑咐說:“入神功法是我當年闖蕩江湖學來的,你偷偷練,切莫告訴他人,等滋生真氣後再轉練峨嵋功法,誰也看不出來。”

吳有虛走後,當歸在溶洞裡轉了一圈,發現大多數石室佈滿灰塵,難以入住,唯有一間很乾淨,而且寬敞透亮。仔細一看,石室的牆壁上刻著兩行字:“賀亞男專用禁閉室,遭難來此的師兄弟儘管用,別客氣,但臨走時一定要打掃乾淨。還有,如果住到一半我又回來了,可得主動讓位哦。亞男留字。”

當歸失笑,真是個有趣的丫頭,還挺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將會是三省洞的常客。

賀亞男剛結束禁閉不久,石室內只有薄薄的浮灰,當歸清掃乾淨,一一安置行李。忙完後在潭水中洗乾淨手臉,走出山洞,只見岩石上放著一個食盒,裡面有一碗糙米飯,一碗青菜。不知何時,有人送飯來了。

從此何當歸在三省洞住下。關禁閉前他已做好了充分準備,帶來老大一包書,除全部課本外還有許多吳有虛的藏書,大半是藥理醫道。他每天早起打坐,上午讀書,下午練一趟碎金掌,樂在其中。

有時候覺得,這樣一直過下去也不錯,不用再看齊懷誠等人的嘴臉,十分清靜。可轉念又想,不能放棄,讓死道姑鳴玉看笑話,必須替師父爭口氣。於是當歸按照吳有虛所教的法門打坐,凝神於白天所見各種景色,或幻想天上的白雲舒展,或分辨青草的脈絡、山野的氣息。偶爾浮現杜蘅蘭的芳容,立刻轉開思緒,根本不敢像師父說的那樣,去仔細想什麼眼睛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