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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0 遇上了舊對手

當歸曾見識過“玄天指”的威力,那時剛入門,被謝海天打得手忙腳亂,全靠柴刀的幫助才僥倖取勝。三年時間裡,他屢經奇遇,多次同強敵交手,道法突飛猛進,早已不可同日而語。

謝海天亦進境甚大,頗得“玄天指”三昧,發招又快又狠,同時隱蔽性極強。他是全屬性體質,外放的真氣沒有顏色,隨著功力漸深,聲音也壓縮到極低微的程度,敵人只能從氣流的變化來判斷。氣流變化的傳播速度比顏色和聲音慢許多,很難防備。

然而當歸與眾不同,身懷暗能量,可敏感偵察出四周空間中的每一絲能量異動,即使還虛合道的頂尖高手,也瞞不過他的感觀。

謝海天身似輕燕,圍繞著當歸上下翻飛,從四面八方發射無形的指力,暴雨般傾瀉。當歸有意試驗自己的反應能力,不反擊也不半路截斷,待勁氣抵達身邊時,才以柴刀遮攔。舉動看似笨拙,其實精準。

在旁觀者眼中,這未免顯得左支右絀,無還手之力。兩名觀戰的天道宗弟子均心中讚歎,謝師弟不愧為新一代弟子中的佼佼者。

一開始謝海天也作如此想,以為當歸不過爾爾,比傳聞中的神勇差太遠。他暗自得意,加快速度又一輪猛攻。不料,當歸依然抵擋得住,眼看要被擊中的時候,柴刀就恰到好處地出現在關鍵位置。

謝海天狐疑起來,猶豫要不要更換其他道術。當初在峨嵋山上敗北,事後回想他總覺著是當歸使詐,很不服氣。如今想扳回面子,在玄天指上的失敗必須用玄天指贏回來。可當歸的表現高深莫測,令謝海天信心減弱。

就這麼緩得一緩,當歸得到閒暇,故作正經地稱讚:“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這幾式玄天指出神入化,在下佩服。”

這話一半為真一半嘲諷,謝海天的造詣的確不凡,而當歸輕而易舉地化解,更顯出高妙。上一次交手時,謝海天對當歸來說是不可戰勝的強大敵人,徹頭徹尾的碾壓,此刻,兩人彷彿掉了個兒。一念及此,當歸忍不住沾沾自喜,小孩子脾氣發作,開啟了嘴仗模式。再說,他本就討厭謝海天的狂妄傲慢,狠狠刺一下才順心。

謝海天惱羞成怒,衝動之下失去理智,信手施展出前不久掌教方應吾傳授的秘技。

他的手腕以不可察覺的速度極速抖動,一瞬間釋放上百道真氣,縱橫交錯,形成一張大網。看起來像是“天羅地網”,修道界公認的最強防禦,在峨嵋山謝海天面對當歸的進攻施展過,被柴刀自動破解。

然而並不是,此招系方應吾的最新創舉,異常兇險的攻擊性招數。

真氣之網竟然能活動,照當歸的頭頂罩下來。

當歸不識套路,亦能猜想得到後果,若網籠罩住身體向內收緊,將被切割成無數塊碎肉。

他急忙下沉,並側飛遠離。

不可思議的現象出現了,網邊緣的兩條真氣流自從整體上脫離,追蹤當歸,分別纏向他的脖頸和小腿。當歸揮柴刀砍斷一條,側身閃開一條。沒等飛開,又有三條真氣脫離網路,竄了過來。

真氣之網宛如有形之物,組成網的一條條真氣流像真實的繩索一樣。

使真氣凝聚成實質,需要相當充沛的數量,壓縮至極高的密度。能做到這一步的,通常為練神返虛的一流高手。以謝海天的年齡,不可能有此功力,想必是道術本身有古怪。

當歸不敢大意,凝神應付,一邊躲閃,一邊尋破綻用暗能量化解了兩條真氣。與此同時,謝海天又催發了四條真氣索,追蹤當歸,麻煩反而更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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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條繩索在空中遊動,迅捷敏銳,如毒蛇伺機待發,隨時可能咬當歸一口。

真正致命的殺招則是那張真氣之網,它在稍後的位置緩慢漂浮,一旦當歸有閃失,就圍上來把他勒成碎塊。

當歸處於兩難之境。

瀛臺島的四周一片汪洋,遠離大陸,無路可逃。唯有先打敗謝海天等三名天道宗弟子,才可坐下來好好辯說。但又不能傷人,畢竟在人家的地頭上。謝海天的古怪道術十分危險,原理不明,難以破解。這傢伙假裝不相識,多半不懷好意,不能指望他手下留情。

想來想去,當歸決定祭出看家本領,沸點術。

他裝出焦躁的樣子,在空中急急忙忙亂飛,躲避六條真氣索。真氣索靈敏之極,如影隨形,根本甩不掉。當歸兜幾個圈子後,似乎無計可施了,返身迎上真氣索,用柴刀砍擊。

謝海天中計,操縱真氣索分開,包圍當歸的上下左右,真氣網從後面飛撲。

當歸反手一刀,以沸點術凝結起一面無形的冰盾,擋在身後。真氣網接近至冰盾的三米距離時,開始受到超低溫影響,振盪頻率減緩,能量強度大幅度衰弱。

謝海天覺察出有異,卻不知發生了什麼變故,在他的感知中,彷彿真氣凝結成冰,隨即破碎成粉塵,失控灑落。

真氣被凍結,在以往修道界從未發生過,無法想象。謝海天一呆,放鬆了進攻。

當歸更不停留,斜斜竄向上方,百勝刀揮灑間,光芒閃耀,一名半人半馬的騎士憑空出現。騎士拉弓如滿月,金色的箭矢似流星划著燦爛光弧射中真氣索,一連穿過六條,將之全部吸收消弭。

吸收能量後,箭矢光輝暴漲,轉擊地面的一名天道宗弟子。那人大驚,慌忙以法寶“嵐炎槌”聚起一面火紅色盾牌。金色的箭矢沒入盾牌,轟然爆炸,天道宗弟子被震得倒飛出去。當歸俯衝,後發先至,搶在其落地前一把抓住肩胛骨要穴,以柴刀尖抵住後心。

“住手!”他大聲吼叫。

謝海天落地,與另一個天道宗弟子左右夾住當歸,全神戒備,虎視眈眈。

當歸報上家門:“我是原道宗弟子,名叫何當歸,迷路誤入貴地,並無惡意。謝海天,你我在峨嵋山有過數面之緣,為何不肯承認?”

天道宗弟子聽聞“何當歸”三字,吃了一驚,抬眼看謝海天。

謝海天臉皮厚得很,一副無動於衷的架勢:“我不叫謝海天,從沒去過峨嵋山,不知你在講什麼。”

當歸對此人的無賴早有領教,忍住惱火,繼續解釋。

“我乘船出海遊玩,昨日下午,一時興起飛上天觀賞海景,遠離了船隻。不料真氣的運轉突然出岔子,跌落大海。幸好漂來一塊長木板,我抱著板子,隨波逐流,一直到半夜,終於遇上了陸地。我爬上岸,黑暗中分不清方向,掙扎著走出一段路,精疲力竭昏睡過去。片刻前才甦醒,你們緊跟著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