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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6 第二次打賭

“那我不客氣了。”

姬雲飛冷笑著說,暗暗打定主意,要一瞬間把對手的嫩草拉斷。

當歸笑一笑,持將軍草擺開架式。

賀亞男猶猶豫豫挪過來當裁判:“當歸,你真不用換一枝草?我要喊開始了……一——二——三——”

這回她喊號子的聲音特別小,沒什麼底氣。

隨著“三”字出口,兩人一起發力,姬雲飛調動全部真氣,向手腕和小臂湧去,欲一擊成功。

當歸已領悟到運氣化力的要旨,面對來勢洶洶的敵人毫不慌亂,兩個丹田中的真氣循環往復,連發七道柔勁。姬雲飛強大的真力穿過前四道防禦後,終於被消磨殆盡。緊跟著當歸將剩下的三道勁力化柔為剛,只聽“啪”地一聲輕響,姬雲飛手中的將軍草斷為兩截。

與此同時,姬雲飛因用力過猛,丹田中空蕩蕩難受,臉上血色全無,額頭冒出虛汗。

賀亞男等人驚詫不已,當歸不但用一枝嫩芽折斷對手,看姬雲飛的樣子,好像還受了內傷。這怎麼可能?要知道,將軍草只是一根細弱的草莖,能傳遞多少內力?

當歸十分解氣,故作抱歉狀:“姬師兄沒事吧?小弟功力淺薄,掌控不住火候,多有得罪。”

姬雲飛深深吐納幾次,逐漸恢復過來,平靜地答道:“哪兒的話,何師弟進境神速,手法非常巧妙,我很佩服,從中受益匪淺。”

當歸略感意外,這個狡詐的壞小子挺有度量,在裝腔作勢嗎?

其實,姬雲飛是個極聰明的人,從兩次過招中隱約觸控到運勁的奧妙,心裡面確實佩服何當歸。

透過鬥草,當歸在修道路上跨入了新境界。

自從上峨嵋山以來,他先是半年煉不出真氣,之後稀裡糊塗打通任督二脈,又不會使用。與謝海天等人的交手,是完全在柴刀操縱下進行,本人處於半夢半醒的狀態,渾不知因何而勝。而鬥草小遊戲,使當歸摸索出一條實打實的戰鬥技巧,即避實就虛,利用多一個丹田的優勢,加快攻防轉換的頻率,蠶食對手。

這是屬於他自己的絕技,其他求知堂弟子學不來。

當然,與打通三個丹田的高手相比,根本算不上什麼。但對當歸而言,是第一次憑自己的才智領悟道法,戰勝對手。

他終於多多少少豎立起了自信。信心,對於修道者來說是最重要的東西之一。

此外,當歸還產生另一個大膽的想法,要想克敵制勝,實戰法門似乎比內功根基更重要。殊不知,此乃是正邪之爭的根源所在,重法輕道,屬於東崑崙萬法宗的路數。

如今當歸不僅修煉“入神”心法,在具體運用上也偏向萬法宗,不知不覺地邁進了“邪魔之道”。

賀亞男從最初的震驚中清醒,興奮得又蹦又跳,歡聲叫嚷:“贏了趾高氣揚,輸了找藉口推託,還算男人嗎?哼哼,連我的小弟都贏不過。”

不管當歸同不同意,她是鐵了心要收入麾下作小弟。

齊懷誠看著容光煥發的少女,心中微微一動,搖頭晃腦吟誦道:“疑怪昨霄春夢好,元是今朝鬥草贏,笑從雙臉生。”

這幾句詞是他的伯父名士齊思退所作,描摹少女鬥草得勝後的嬌憨神態,栩栩如生,在民間廣為傳唱。

孫相大拍馬屁:“好詞曲,好句子,用在此處絕妙,齊師兄家學淵源。”

姬雲飛轉轉眼珠,問道:“詞曲是說亞男嗎?”

齊懷誠微笑頷首。

姬雲飛又問:“你為什麼罵她發春夢?”

賀亞男打小看見書就頭大,在求知堂師傅管教下,勉強認識了兩三千字,能讀懂課本。然而,當那些字在其他書上組合成句子時,就不知所云了。齊懷誠念的詩詞如對牛彈琴,她本來不明白啥意思,聽姬雲飛胡亂一解釋,登時大怒。

發春夢想男人,不是壞女人才幹的事麼?

“喂,齊懷誠,你憑什麼罵我?”賀亞男單手叉腰,指著齊懷誠的鼻子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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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懷誠哭笑不得,有心想解釋,一兩句話還真說不清楚。賀亞男在原道宗內相當受寵,他不願意開罪,於是用目光向兩位小弟求助,希望他們幫忙解圍。

馬德腦子比較慢,誤會了老大的意思,以為要自己上陣,立刻跳了出來。

“男人婆,你不識字嗎?齊師兄明明在誇你。”

賀亞男更加惱火,逼前一步,瞪起大眼睛怒視馬德。

其餘人含笑看熱鬧。齊懷誠自命不凡,平時喜歡玩瀟灑裝風度,大多數人瞅著不順眼,只是顧忌他的家世,不願意正面衝突,現在正好讓賀亞男這個愣頭青去碰一碰。

當歸雖憎惡齊懷誠,卻記得賀亞男的好處,不想她被人當槍使,連忙上前勸解。

“賀老大,算了。有的人附庸風雅,裝腔作勢,其實沒多少真本事,不必計較。”

孫相要聰明得多,見當歸出頭,趁勢轉移目標:“真風雅還是假風雅,要試過才知道。我向你挑戰,來一場文鬥如何?”

文鬥?

齊懷誠哈哈一笑,搖著扇子說:“吳師叔擅長醫藥,你身為弟子,想必也對藥草有很深的造詣。咱們在這上面比一比。”

“我沒空。”當歸冷淡拒絕。

“不敢比?是你腦子笨沒學到本事,還是吳師叔浪得虛名?”

馬德這話說得不知輕重,無端辱及長輩,欠缺教養。所有人包括齊懷誠、孫相在內,皆大皺眉頭。

楚楚預感到勢頭不妙,走過來拉拽當歸的胳膊:“翠靄澗那邊有好多紫蔛珠,近兩日差不多熟透,可好吃啦。我們快去摘,吃不了剩下的可以賣錢。”

當歸心下著惱,站立在原地不肯動。

“比就比,定一個彩頭!哼,上次讓你逃過一劫,這回一併算總賬。”他漲紅了臉,衝馬德叫嚷。

在比試碎金之掌前,流霞曾說過賭約作罷,馬德輸了後裝聾作啞不履行,當歸沒同他多計較。

賀亞男在旁邊跟著起鬨:“就是,說話不算話是小狗。馬德,你要是輸了可別再賴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