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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8 遇上柳拾肆

然而,當歸的法術落了空。

刺客發出一聲乾嚎,嗓音尖利刺耳,讓聽見的人直起雞皮疙瘩。綠色的藤蔓應聲炸開,碎裂成一塊塊巴掌大的殘片,消散於空中。

當歸發出藤蔓術後,緊跟著撲了過去,見對方輕易化解掉困境,便欲再發後招。孰料有人搶在頭裡,從東北方射來一個黃色光球,快如離弦之箭,擊中刺客的肩頭。

刺客又尖聲嚎叫,光球的能量大部分被消解;剩餘的小部分能量,刺客倚仗強悍的肉體硬生生抗住,僅踉蹌後退兩步。

緊跟著,一道人影飛至,擋在安南的前面,揮拳向刺客擊去。刺客彎腰避開,順勢出掃堂腿反勾。

兩人戰在一處,拳腳既迅捷又剛勁,展現出不凡的技藝。

後來者出招從容,行有餘力,當歸放下心,止步在一旁壓陣。

雙方你來我往,頃刻間鬥了十餘個回合,不分上下。刺殺行動顯然是失敗了,戀戰無益。刺客不顧迎面而來的拳頭,揮手發射銀線,對手不願意兩敗俱傷,閃向一旁。刺客疾退,縱身躍入路邊的人群。

許多人在十幾米外圍著看熱鬧,沒想到刺客動作飛快,轉眼間跑至近前。人們慌忙躲閃,互相推搡混亂不堪。當歸和另一人怕誤傷,無法實施遠端攻擊,刺客一溜煙轉過牆角,身影消失。

後出手的人是一名白衣青年,劍眉星目,濃密的絡腮鬍子,背後插一把闊劍,英豪之氣不可抑制地蓬勃發散。

一些市民認識此人,紛紛議論起來。

“那不是李家堡的柳公子麼,果然身手了得,武藝超群。”

“別說外行話,那叫道術,不是武功。柳拾肆早已經脫離李家堡,跟隨中原的仙長修習道法,在江湖上大大有名,綽號‘快哉劍’。李家堡哪有能力收修道者為下屬。”

“哇,柳公子好帥,好有男人味……”

柳拾肆沒往當歸這邊看,轉身蹲下,檢查安南的傷勢。

銀線纖細銳利,便於隱藏,如果刺中要害必死無疑,對暗殺來說是極好的工具。缺陷是落點必須精準,刺在非重要器官上傷害很小。那刺客遭當歸橫加干擾,出了紕漏。

安南只受到皮肉傷,因巨痛才意識短暫模糊,很快清醒過來。

柳拾肆關切詢問:“大主祭,你沒事吧?”

安南道謝:“多謝柳公子搭救,不然老朽定送掉性命。”

“此地不宜久留,我先送你回教堂,治療傷口。”

柳拾肆和約書亞攙扶起安南,一左一右,護送往教堂走。不少路人過來問安,安南一一回應,神態平和。老人家剛死裡逃生,有傷在身,外表上依然保持著良好風度,令人佩服。

安南倒在地上,沒看見當歸出手;約書亞驚慌失措,不通道法,也想不到藤蔓術為當歸所放。但柳拾肆肯定看清楚了整個過程,理應問候寒暄,將當歸介紹給安南,怎可毫無示意地離去。

當歸並不求安南感謝,只是覺得柳拾肆行事古怪,有違江湖禮節。

事實上,刺客正是柳拾肆安排的,兩人聯合演出,當歸差點兒壞了人家的好事。柳拾肆為獨攬人情,故意忽略當歸。在他想來,當歸不會和安南有交集,此事便算畫上了句號。

當歸走回蘇離的身邊,說道:“那就是柳拾肆,功夫很是厲害,不愧和葉師叔、翟星沉齊名。”

蘇離小聲道:“奇怪……”

“怎麼了?”當歸問。

蘇離醒悟失語,臉微微發紅。

柳拾肆對蘇離懷有情意,一向死纏爛打,抓住一切機會套近乎,今天遇見,連一句話都不講就離開,實在是好沒道理。

蘇離既內向,又是直性子,通常情況下與人保持距離,不輕露內心的想法;但若相熟起來,則放下戒備心,比常人更坦率。當歸就是能令她放下戒備心的人,所以不知不覺間,她流露對柳拾肆的疑問。然而要進一步解釋柳拾肆對自己的那點兒心思,蘇離終究是女孩子,難以說出口。

當歸誤會了。

之前蘇離講述沙漠之行,提到柳拾肆時很簡略,一帶而過,當歸沒放在心上。現在看女孩的表情,好像不是那麼一回事,有蹊蹺……

“蘇師姐,柳拾肆為何不過來打招呼?”

蘇離搖搖頭,言不由衷道:“許是未瞧見。”

苗烏從旁插言:“那個人早就來啦,鐵定見到了我們。”

“你怎知曉?”

“他坐在馬車上,那條街邊,窗戶上畫著羊群和姑娘、簾子垂下很多流蘇的雙輪馬車。馬車好漂亮,我從牆邊拐過來,一下子就注意到。原打算玩過不穿衣服的怪人,再過去玩馬車。怪人走向白胡子老頭的時候,穿白衣服的青年正好從車上下來,然後你們就打起來了。”

教堂北邊是一個十字路口,右側街對面,停著幾輛馬車,其中有一輛車壁上繪有田園風景畫。西域的馬車同中原有異,苗烏思路獨特,經常在意此類無關緊要的事,將馬車深深記住,捎帶著觀察到柳拾肆。

按苗烏的說法,柳拾肆非常可疑。他躲在馬車中很長時間,趕在刺客動手時下車,及時救人,未免太過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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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傢伙有問題,須查一查,”當歸忿忿然,作惡意揣測,“說不定他和刺客是一夥的,原計劃夾擊老教士,因我出手,才假裝阻攔刺客,暗地裡放其逃走。”

其實這事兒跟當歸完全無關,他不認識安南,也分不清雙方誰是誰非,未見得殺人的一定是壞蛋,被殺的一定冤枉。他這樣說,皆因為瞅柳拾肆不順眼。

蘇離問道:“你想怎麼查?”

“現下潛入教堂,監視柳拾肆。”

蘇離猶豫著表示反對:“不妥,柳拾肆道法精湛,很難近其身不被察覺。而且咱們對教堂內部的情形一無所知,如何能順利行動。”

當歸聽蘇離說“咱們”,言下之意是站在同一陣線上對付柳拾肆,登時心中歡喜,寬慰了許多。

“要不,可以讓苗烏去……”當歸計上心來,“苗烏,你從窗戶爬進教堂,偷看穿白衣服的青年幹了些什麼,他說的話也要全部記住,回來告訴我們。這人名叫柳拾肆,是修道者,十分厲害。你小心些,儘量別被發現。萬一他看見你,你就逃跑,假裝成普通寵物貓的樣子,千萬別露馬腳。明白嗎?”

苗烏原本是好事的脾性,聞當歸委以重任,興奮地連連點頭。

當歸和蘇離圍繞教堂轉圈,在西北牆根下找到一個僻靜的角落,四下無人。距地面十幾米的塔樓牆壁上,有一扇窗戶敞開著。

“從這裡上,苗烏,小心些,先保證自己安全,不必強求。”當歸再一次叮囑。

“知道啦,看我的吧!喵嗚——”

苗烏躥上紅堊石牆壁,用爪墊吸附,四肢交替爬行,疾快攀升至敞開的窗戶,跳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