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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0 尾聲

一名少女從遠方飛來,落在荒月城的遺址上。

滿眼望去,一片瘡痍,昔日的繁華都市變成一座琉璃叢林。

由於量子貓大爆炸的衝擊波,地面被掀起十幾米深,建築物盡皆崩塌;同時在超高溫度下,沙礫液化覆蓋在地表和建築廢墟上,形成奇特的造型。那四處林立的琉璃“雕像”,宛如天然的巖溶地貌。

儘管少女不敢抱絲毫僥倖,依然仔細地搜尋廢墟,希望找到想要的結果。一遍又一遍,她在琉璃叢林中逡巡,渾不顧身外之事。

直到太陽西斜,少女終於絕望地停下,她怔怔望著眼前的荒涼殘跡,留下淚來。

“當歸,你在哪裡?你還活著,對吧,求求你,一定要活著……”

少女是楚楚。

一個多月前,巫斬旗在荒月城召喚出魔偶軍團和沙角蟲,吳有虛、何當歸和蘇離與之大戰,最後發生了毀天滅地的大爆炸,整座城市煙消雲散。

過後很久,各派修道者才小心翼翼地接近廢墟,檢視狀況。在現場,只有一名昏迷不醒的少女,即峨嵋原道宗弟子蘇離。何當歸、吳有虛、巫斬旗三個人不見影蹤。

在那般強度的爆炸中,兼當事人處於核心地點,絕難逃生。三人十有八九是氣化了,連骨頭渣子都不剩。

可對照之下,蘇離的倖存就顯得極為離奇。她不僅身體無恙,頭髮和衣服也完好無損,一點兒不受高溫影響。女孩的身下和四周,全是光滑的琉璃鏡面,可以想象當時的溫度有多高。

在此之前,對蘇離已有魔女之類的揣測,如今的事實更加證實這一點。修道者們決定將蘇離控制起來。

一如既往,爭權奪利少不了。心禪宗和天道宗都企圖獨掌監管權,把蘇離關押在自己的門派內。不多久原道宗聞訊趕去,要求歸還本門弟子。對於此事,其他門派亦各有各的主張,各有各的支援,鬧得不可開交。

在出事前,吳有虛和巫斬旗有一段奇怪的對話,在場者無人聽懂。之後逐漸流傳開來,引發風言風語,江湖上充斥著神異的想象和謠言。

楚楚於七天前聽說訊息,立刻晝夜兼程飛來荒月城。然而,無非是證實噩耗而已,哪裡找得到何當歸的蹤跡。

佇立良久,忽然背後傳來清脆的似貓似小女孩的語聲:“喵嗚——”一隻圓滾滾的大貓從廢墟另一端跑近。

“苗烏!”

“楚楚!”

一人一貓互相飛奔迎上前。

苗烏在牧場中,苦等當歸和蘇離,兩人始終不返回。量子貓的爆炸透過大地傳遞至很遠,一百多裡外的牧場遭受類似地震的餘波。苗烏判斷荒月城出了事,急躁不安,拖延五六天後,終於沉不住氣前往震源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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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許多修道者滯留在廢墟中,企圖有所發現。苗烏遭烏班擒拿後歷經險情,嚇得不輕,一改莽撞的脾性變謹慎。它不敢進入城市,在很遠的外圍溜達,從逃生的荒月城居民閒談中,間接偷聽到事件經過。

苗烏不死心,堅持在荒月城等候,期盼有一天當歸會回來,帶自己離開。後來修道者們散去,它便每天跑到廢墟中巡視幾回。

結果當歸沒等來,楚楚出現了。

苗烏忘記對方是討厭的變種人,激動萬分,猛撲上去摟住楚楚的脖子。楚楚也欣喜異常,如同見到親人一樣。

倒也沒錯,此時此刻,在這個世界上,他倆是連結何當歸的最親近的人。

“你看見何當歸了嗎?”

“你看見何當歸了嗎?”

人和貓異口同聲發問。隨即,楚楚勉強苦笑一下,陷入沉默。苗烏也沮喪地耷拉下腦袋,趴在楚楚的肩頭。

過了片刻,苗烏想起一件事,叫道:“你跟我來。”

它躍下地,向前奔跑,穿過雜亂的建築殘骸。不一會兒到了原中心廣場的位置,苗烏在一小塊空地邊止步,用前爪拍打地面。

“這裡有東西,你挖,這裡。”

楚楚抽出飛魚劍,敲開地表的琉璃層,下方是碎石渣。挖了幾下,一枚鵝蛋大的赤銅鈴鐺顯露出來。

這是晉陽國王宮的封印地鑰匙,蘇離從紅海山莊搶到後,帶在身邊。對量子貓發動最終攻擊時,她大受震盪,鈴鐺掉出衣袋,掩埋於廢墟下。

鈴鐺是開啟桃花源基地的關鍵物品,隱藏著秘密,前些天苗烏偵測到它的獨特訊號,苦於自己沒能力取出。

楚楚拾起鈴鐺,放在面前觀看。一陣寒風吹過,鈴鐺譁楞楞鳴響,金屬交擊聲穿過空曠的廢墟遠遠傳送,迴盪,淒涼而悠長。

殘陽如血,映照著一人一貓的孤單身影,大草原荒蕪乾枯,光禿禿什麼都沒有。嚴冬正達極致,新的生命尚在深深的地下,等待萌發。

PS:

第四卷結束,感謝堅持追讀到這裡的讀者,你們是作者寫作的最大動力。

故事即將迎來大結局,還剩最後一卷。寫作很枯燥很累,常常想趕緊完稿就可以放鬆了,現在,卻有一點戀戀不捨的感覺,哈哈。

隨便聊兩句,關於故事背景和人物的設定。

最初,我是想讓賀亞男穿越回千年前,陰差陽錯冒名葛抱朴冒險。後來她發現,真實的葛抱朴不存在,自己就是後人口中的葛抱朴。然後她打敗巫斬旗,並找到真愛生下一個孩子,就是何當歸。賀亞男是何當歸的親媽,沒想到吧。

仔細考慮後,感覺這情節太狗血,於是做了修改。葛抱朴真實存在,是女人,吳有虛的老婆。大家可能留意到,前文再三提過林紫茵和葛抱朴的感情糾葛,就是原設定埋下的伏筆,葛抱朴為什麼拒絕美女,不是坐懷不亂,只因為她自己也是女人。

不過,經再三斟酌,我還是放棄了這個設定,因為對故事缺少推動作用。反轉情節有兩種,一種與前文挖的坑息息相關,反轉之後,所有的疑點都貫通了,讀者恍然大悟,原來如此啊。另一種是單純反轉,對情節沒幫助,除了讓讀者意外一下,沒有太大意義。把葛抱朴設定為女性,屬於後一種無意義的反轉。

那麼,最新設定是什麼呢,吳有虛、葛抱朴、何當歸究竟是什麼關係?請大家繼續捧場關注。

按慣例,一卷結束後休息一天,明天偷懶不更了。另外,最後一卷要把前面賣的關子都圓上,情節更需要認真構思,可能會偶爾斷更,望多多諒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