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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2 孿生星球

廣寒宮的核心機密只有宮主和四個壇主掌握,宮主和壇主之間互相制約,這是林紫茵定下的規矩。

秋棠出走的時候,雲空瀾年少,尚是普通弟子的一員,直到當上寒沙壇主後,才被其他壇主告知內幕。整件事他未親身經歷,瞭解粗略,並且出於避諱,向當歸轉述中許多細節一帶而過。至於李蘇粵和方應吾之間的瓜葛,雲空瀾更是絲毫不知情。

當歸聽畢,總體上算是弄明白了。原來夏無鹽是秋棠和李蘇粵的孩子,這樣,初次相遇的那些怪現象得以解釋。

當時,心禪宗弟子蘇粵在棒喝壇說法,夏無鹽前去挑釁,行狀極其冒昧無禮,想必是對未曾謀面的父親深懷怨懟。蘇粵見到當歸施展的沸點術,大大失態,以致脫口講話,破了修煉二十餘載的“止語道”。他的心中,仍然留存著舊日的羈絆。

“夏宮主同父親相認了嗎?”當歸問。

“沒有,”雲空瀾搖頭否認,“夏宮主表面嘻嘻哈哈,內裡非常要強,主動去認親是不可能的。我們作下屬的不便勸說。”

正說著,一名廣寒宮弟子從不遠處的小路上快步走向迎賓館,經過當歸和雲空瀾附近時,疑惑地停住腳步。此時賓客們走乾淨,湖岸邊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雲壇主,宮主喚你過去。”廣寒宮弟子吆喝道。

雲空瀾朝當歸說道:“抱歉,我先走一步,不陪同何兄回迎賓館了。”

“無妨,雲兄請便。”

雲空瀾隨那名弟子匆匆走了。

當歸沒急著返回,站在湖畔有所思量。

方才雲空瀾的舉動不知意圖何在,向外人洩露自家首領的隱私,很欠妥當。類似的事情在船上便發生過幾次,雲空瀾非多嘴的脾氣,為什麼屢屢失言?

子夜將近,大大小小、形態各異連成片的亭臺樓閣,以及蒼鬱的山林,鏡子般的湖水,盡皆籠罩在深紅色的氤氳霞光中,美不勝收。這隱匿於冰原深處的廣寒宮,確可稱得上人間仙苑。

在欣賞美景的同時,存於當歸心中許久的疑問又翻騰起來。這問題在地球上思考過,回到中州後思考過,前幾天談論極晝極夜時思考過,那就是,中州和地球兩顆星球太像了。

當前中州居民生活的大陸等同於地球的亞歐大陸,山川河流沙漠平原的分佈不說百分百一致,基本上輪廓相近。烏越島等於澳洲,南海的一串群島地球上同樣具備,兩個南極都是孤立的大陸,中間高四周低,從而形成猛烈的極地風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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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複的不僅是地貌,氣候亦然。這表明更深層次的吻合,中州星與衛星月亮、恆星太陽組成的系統一定近似於地球那邊,雙方三顆星的大小、距離甚至整個行星系的構造一定近似。

至少,中州的重力與地球相同,對此當歸有最直觀的感受。他在兩顆星球間倏忽穿梭,一點兒沒察覺重力的變化。空氣也沒有異樣,氧氣的含量差不多。時間無法精確計算,憑感覺而言,兩邊公轉自轉的速度相仿。

這奇怪到極點,不能用巧合來作結論。

兩個間隔遙遠的星系,行星的數量、位置有可能一樣;其中某兩個行星,可能都擁有一個等重等距離的衛星;然而具體到行星的地表也保持近似,就完全說不通了。

何況,還有最不可思議的事——生活於星球上的生物。

中州人的外形和地球人毫無二致,可見基因百分之九十九相同。誠然,神族能夠檢測出中州原住民的特種基因,並製造相應的武器,如奈米蟲。但這種差別肯定非常小,所表達的生物性狀微乎其微。

以及人類以外的生物,這方面兩顆星球相似很大,同時又差異很大。中州和地球上有許多極相似的生物,馬牛羊老虎獅子松樹杉樹蘋果桃子;也有許多各自的特產,中州的赤螭飛鼠五彩燕子當歸在地球上沒見過,而地球土著稱呼的鶇鵠鳥、劍牙龍等為中州星所無。

當歸有一個大膽的猜想,此乃生物變異的結果。

地球曾爆發核大戰,外加空間裂隙的影響,使多種生物的基因突變,產生新物種。中州世界兩千多年前有過神魔戰爭,在電磁風暴的侵蝕下,基因變異的機率同樣大增。也就是說,兩個星球上不同的生物,都來自基因突變,而那些相似的生物,則為原始物種。

在地球和中州星的早期,所有的生物包括人類,全部是一樣的。兩顆相距數億光年的星球,外部環境類似,進化出相同的生命物種,食物鏈頂端是孿生兄弟般的“人類”。

當歸得出此推論的時候,無比震驚,幾乎不敢相信。然而他預感,自己是正確的。

一切絕非偶然,其中蘊藏著難以想象的驚天大秘密。

地球和中州的關聯也許過於遙遠虛幻,暫時擱在一邊,眼前有一個實實在在的麻煩需要解決。吳有虛意欲讓廣寒宮主帶當歸去某個地方,結合雲空瀾所言,他們千百年來守護一件重要的東西,那麼可想而知,目的地十有八九位於廣寒宮內部。

在哪裡呢?

隨後兩天當歸沒閒著,拉賀亞男一道,假借觀賞景色之名,圍繞翠白山飛行好多圈。從空中俯視,山谷的一木一石盡收眼底,卻找不到值得注意的疑點。

那個神秘暗能量源持續散發著龐大的能量,本體看不見摸不著,詭異地移動,好似瞬間從一個地方跳到另一個地方。

賀亞男嘟囔道:“廣寒宮弟子奸猾得緊,個個沒句實話。”

“怎生說?”

“史書記載,葛祖師打敗巫斬旗後馬上離開中州世界,即使停留,也不會很久。好幾個廣寒宮弟子跟我吹噓,廣寒宮系葛抱朴協助林紫茵建造。林紫茵先是加入原道宗,過了一段時間才自立門派,那時候葛抱朴還沒走?”

當歸原未考慮到這一層,經賀亞男一說,認為有道理。

按廣寒宮弟子的講法,在葛抱朴改造前,翠白山與南極的其他地方沒兩樣,一片冰雪茫茫。少了滿山的樹木,如何建得起廣寒宮?總不能從大陸運輸木料石料吧。

事實上,建築材料還真是來自於萬里外的大陸,只不過運送的方法遠超常規。那個奇蹟締造者,是當歸分外熟悉的人。

謎底很快將揭曉,以一種意想不到的方式。

PS:這一章有點水,沒辦法,在揭秘之前需要鋪墊,營造氣氛,不然太突兀。接下來幾章將揭開本書的重要謎團,何當歸的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