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亞男聽完後，十分失望：“我還以為是自己使，原來要幾個人一起才管用，那與擺陣法有什麼區別？”
“與陣法一樣？開玩笑！再告訴你們一個秘密，其實郭洪並不是第一個使用五行神術的，葛抱朴和天烈大帝都會用，他從兩者的決鬥中得到啟發，才領悟了這門神功。想想看，葛抱朴和巫斬旗是何等了不起的人物？可他們再厲害，體內也只有三個丹田。而你們四個人，可以多發一道真氣，等練到大成後，比他兩人更厲害十倍！”
“那要是將來我們煉出三個丹田，豈非能發十二道真氣疊加？比葛祖師厲害一百二十倍？”賀亞男大大動心。
吳有虛強忍笑意，正色道：“沒錯。到時候你們就可以打破永恆絕壁，飛昇天界。”
這下連楚楚的眼睛也開始放光：“天界？聽說那裡滿地是金磚哦，房子都是白玉做的。”
姬雲飛撲哧笑道：“天上的神仙會點金術，你可以求他們給一根手指頭，帶在身邊，看見石頭就拿出來指一指。”
於是四個少年開始學速成法，可真氣疊加不那麼簡單，需要最精密的配合，不能有半絲偏差。練習好些天，他們連一朵小火苗都引發不了。
所幸的是無心插柳柳成蔭，速成五行術雖沒練好，對真氣的精微控制力卻上了好幾個臺階，許多原先使不利索的道術，現在發起來輕而易舉，威力倍增。
除楚楚外，其餘三人都憋著勁要參加明年的三大派弟子交換，沒事就湊在一起練習四象陣，初看上去似模似樣。
吳有虛在旁邊觀望一會兒，說道：“不知實戰如何，讓我來檢驗一下。”
他下場後，瞅準空隙僅發了兩招，力道也輕微之極，陣法即土崩瓦解，不成形狀。
原因與上次一樣，四個人的性格不同。當歸按部就班，姬雲飛想出奇制勝，賀亞男莽撞，楚楚保守，每個人都按自己的路子來。練習時無妨，一遇到外力干擾，配合立刻混亂。
當歸等人十分沮喪，這個樣子即便能選中，去了天道宗心禪宗也是白白給峨嵋山丟臉。
吳有虛的目光在四個人身上轉了一圈，開口道：“別急，先休息一下。你們會下圍棋嗎？來，咱們下一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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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歸和姬雲飛的棋藝不錯，楚楚略通陣勢，賀亞男只知道四個圍一個，與吳有虛比，都天差地遠。姬雲飛以為是下讓子棋，拿出棋盤擺好，先放上九個黑子。
“不是這麼下，咱們二對二。我與楚楚合作，你與當歸合作，一人走一步，這叫聯手棋。”吳有虛說道。
雙方開始大戰，吳有虛棋藝雖高，怎奈楚楚看不懂，臭招頻發。相反，當歸與姬雲飛棋藝相當，彼此間思路接近，配合默契。每一步平平無奇，但銜接流暢，到中盤時殺死了對方的一條大龍。
“你們從這盤棋中可領悟些東西？”
姬雲飛沉思著說道：“聯手棋勝負的關鍵在於棋藝低的那個，另一人水平高沒用。”
吳有虛拈鬚微笑，點頭道：“正是，木桶能裝多少水，取決於最短的木板。所以用陣法對敵時，最正確的招式不一定是最合適的。當歸，你總以為自己對陣法掌握得最好，想讓別人按你的方法來，其實大錯特錯了。”
當歸也醒悟過來，很是服氣：“嗯，其實我應該遷就亞男和楚楚。”
“還不僅如此。陣法是死的，人是活的，既然大家的性格和能力不同，你們為什麼不改良陣法，為每個人安排一個合適的位置？”
“改良陣法？能行嗎？”楚楚沒多少自信，“咱們平時常用的陣法已創立好多年，經過了無數前輩的千錘百煉。”
“前輩也是人，他們能創陣法，我們為什麼不能？”賀亞男則相反，永遠是那麼信心膨脹。
吳有虛贊同道：“亞男說得好，後人必勝前人。古人雲，學而不思則罔。其實道法修煉也是同一個道理，你們可以多想想，自己的短板在哪裡。是真氣淺薄，還是招式不足，或者飛行術欠佳？多練習薄弱和不足，才有助於提高綜合實力。”
不得不承認，老頭子教人有一套，少年們在他的指點下，受益匪淺，很快把四象陣練得七分熟，自身道術也有了不小的提高。
幾人在練功之餘，或結伴四處玩耍，或幫忙幹些培土採藥的雜活。
楚楚發現吳有虛風趣好說話，便纏上了他，猛拍馬屁，甚得歡心。吳有虛慨嘆道，要是當歸傻小子有你一半機靈就好了。楚楚順勢說道：“那個……等我結業後，你收我為徒好嗎？”在小滑頭看來，跟老滑頭學藝毫無疑問是最有“錢途”的職業，勢必財源滾滾。
他們時常去千碧林山谷口，看望帝女蕙。
隨著春意漸深，帝女蕙長勢喜人，碧綠的枝葉泛著溫潤的光亮，如翡翠一般。它不再害怕其他三人，見到少年們靠近，就搖擺枝葉，親熱地招呼。
賀亞男用指尖輕觸葉子，嘟囔道：“你快點長啊，下雨的時候要多喝水，秋天才能多流一些眼淚哦。”
現在當歸與姬雲飛的關係緩和多了，對方曾從雲舞陽手裡救過他的命，後來又在白雲觀共患難。有一次，他將姬雲飛叫到無人處，直接詢問：“上次賣藥方和偷看禁書，是不是你告訴鳴玉長老的？”
姬雲飛聽罷，惱火不已：“我雖不稀罕當正人君子，但告密的無恥勾當絕不做！你這個呆子……算啦，懶得計較，你愛怎麼想就怎麼想。”
當歸見他的神情不像作偽，急忙道歉。
此外，由於吳有虛拿喬，當歸對柴刀的秘密更加心癢。他中午沒事時便泡在藏書樓，查詢有關煉器的書籍，還借了一大堆回寢室，早晚可是書翻了足有上百本，沒找到任何線索。
日子一天天過去，離六月底的期終考試越來越近。
甲組的學制是五年，目前大部分弟子只學了四年，報名參加結業考的，主要是張子平等老弟子。不過，求知堂的制度比較靈活，任何人都能提前報考，透過後即可結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