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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四夜·意想不到的盟友

“我好歹明牌一張A牌呢,那我就先下2000吧。”弗蘭克略加思索後說道。

“我跟2000。”黑花夫人慵懶的抬抬手指,侍者便精準地為她挑出2000籌碼。

勞倫斯擺弄了一下自己的單片眼鏡,也非常乾脆地推出賭注:“1000。”

“1500。”特尼法取了個折中值,他的明牌和霍爾德一樣也是8,這很合理。

霍爾德從煙盒中挑出一根捲菸,正渾身摩挲尋找打火石時,身後的侍女很有眼力勁地掏出火柴為他把煙點上。

霍爾德頓時有了大佬的感覺,現在該輪到他下注了。

莊家明牌是一張10點,鑑於這是第一把,牌堆還沒被消耗,一切記牌都毫無意義全靠運氣,沒有必要那麼拼。

“1000。”霍爾德扔出了1000的籌碼,用最囂張的架勢下最少的賭注。

“請各位觀看暗牌。”

霍爾德拿起暗牌,那是一張10點,總共18點,這個數字說小也不小了,霍爾德已經沒有要牌的餘地。

“各位是否要牌?”女荷官向各位閒家詢問道,霍爾德總是覺得她的聲音很耳熟。

“要牌。”弗蘭克要了一張牌。

黑花夫人雍容地喝了口香檳:“我也要牌。”

“各位是否加註?”

“雙倍。”弗蘭克又從面前的籌碼堆中推出2000,而其他人包括霍爾德在內一律選擇不加倍。

“開牌,莊家19點,1、2、3號位閒家獲勝。”荷官熟練地將桌上用過的點數放入棄牌堆。

“這……”霍爾德舔舔嘴唇:“你們三位運氣夠好的啊,開局兩個20點、一個21點,弗蘭克你今天看起來像是要通殺的樣子。”

“都是運氣……第一局根本不代表什麼·。”弗蘭克微笑著撫摸贏得的籌碼。

“是啊,但願如此。”霍爾德看看自己的18點,再看看莊家的19點,感覺有點懵圈,這麼遺憾的輸法恐怕不是什麼吉兆。

特尼法也笑嘻嘻地安慰道:“沒事,我不也輸了嗎,我才12點。”

霍爾德笑一笑不說話,這兩種輸法的意義完全不同。

接下來的四局,桌上的籌碼金額在幾位閒家和莊家之間互相流動,有來有回,幸運的玩家可以多留下一些籌碼,而弱勢玩家的進賬遠不如他們輸出去的多。

唯有霍爾德,他的籌碼就像是被點著了一樣,一點點的蠶食燃燒、逐步減少,幾乎沒有進賬。每一輪他都只敢下最低額度的1000賭注,盡量減少損失。

“這還沒有一會就輸出去5000了,如此看來5萬的籌碼也撐不了多久嘛,我們小小的新朋友沒有關係吧?”黑花夫人眼神迷離地緊盯著霍爾德,好像母狐狸盯上了她的禮物:“祝你好運哦~~”

霍爾德臉色慘淡地笑了笑,手指間略帶不安地把玩著一枚最小額的砝碼:“借你吉言哦……”

第七局……

“我對5號位閒家發起決鬥。”勞倫斯終於率先對霍爾德發難。

“Mr·勞倫斯?你就不能讓我安靜的輸下去嗎?”霍爾德只能又舔著嘴唇,破罐破摔地保持微笑。

勞倫斯搖搖頭:“抱歉,就是因為你一直在輸,所以我才可以有恃無恐地奪取你的籌碼,這就是一個殘酷的遊戲,我可愛的新朋友……”

“不要那麼心急嘛,我還沒看過我的底牌。”霍爾德慢慢地,輕柔地開啟底牌的角,臉色微妙的改變了,雖然只有一點微妙的改變,但還是被勞倫斯看在眼裡。

霍爾德努力保持神色不變,然後謹慎問道:“你要加倍嗎?”

勞倫斯擺弄著單片眼鏡,與霍爾德視線交鋒,考慮了很久。

“我要決鬥中壓雙倍賭注,一共8000籌碼。”勞倫斯終於毫不留情地下注了。

荷官伸出手:“是否還要牌?”

霍爾德長嘆一口氣,看了看自己的15點,這個破點數連要牌都不好要,如果直接爆牌了的話那就連認輸的機會都沒有:“我放棄,我賠給你4000賭注還不行嗎。”

勞倫斯露出勝利者的微笑:“你的演技的確已經很不錯了,但你今天的運氣不好是板上釘釘的事實,瞎子都能看到你的黴運。”

霍爾德只能啞口無言,勝利者怎麼說都是對的,況且他說的真沒錯。

接著,第十局……

黑花夫人忍受不住誘惑也向霍爾德發難:“我對霍爾德發起決鬥,雙倍賭注,1萬籌碼。”

霍爾德神色毫無波動,就像是把冰塊放進冰箱那樣,不會再發生什麼改變。

默默看了看底牌總共14點,只有8點,9點和T牌(10點牌,在blackjake中10、J、Q、K都算作10點牌)會爆牌,於是霍爾德對荷官說道:“發牌。”

荷官的反應倒是有些奇怪,她先是楞了一下,然後慢悠悠地用發牌道具遞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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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點……該死我爆牌了。”霍爾德氣憤地將手中的撲克牌摔在桌上:“就這麼湊巧,只多1點……”

“3號位的黑花女士贏下了本次決鬥,獲得1萬籌碼。”

霍爾德將菸頭彈入菸灰缸,接著又從煙盒中取出一根香菸,對侍者做了個過來的手勢:“借個火。”

等到第十五局,霍爾德已經面如死灰,除了莊家爆了三次牌以外,他還沒有贏過。

霍爾德心裡已經暗自懷疑這荷官操控他的牌,但奈何他一點證據都沒有。

黑花夫人現在有4萬9000籌碼暫居第一,接下來是弗蘭克以4萬2000籌碼排在第二,勞倫斯3萬5000籌碼、特尼法3萬1000籌碼分別排在第三第四位,而霍爾德以2萬9000籌碼暫居第五,但要知道他可是投入了5萬籌碼的,就是說大家都有盈利,只有他一直在虧……

“我對5號位閒家發起決鬥,雙倍賭注。”才剛第十六局,勞倫斯再度發難,並且下大額賭注對霍爾德發起決鬥:“一共2萬賭注。”

黑花夫人脫掉自己手套,淡淡說道:“我也對霍爾德先生發起決鬥,同樣雙倍,一共2萬。”

“那麼……我也對霍爾德發起決鬥,跟2萬。”特尼法聳聳肩:“抱歉,霍爾德,送你出局似乎是民心所向,你明牌一張4點,加上暗牌最大總共不過15點,大家當然都想來分這塊肉吃。”

霍爾德看了看手裡的牌,實際上暗牌是一張8點,總共才12點,然後他看向弗蘭克:“你不對我發起決鬥嗎?”

弗蘭克反問道:“你希望我對你發起決鬥嗎?”

“有區別嗎?反正不管你是否決鬥我,我都要出局了。”霍爾德破罐破摔地說道:“我希望你能贏下這一局。”

“那好吧,我盡力……我對5號位發起決鬥,雙倍賭注。”

四位閒家都對霍爾德發起決鬥,賭注一共8萬,而霍爾德就算將餘下籌碼全部投入賭局也只有7萬9000,他們這是打定主意要讓霍爾德出局。

霍爾德鯨吸一口,將口中捲菸全部吸盡而後重重吐出,大有氣卷殘雲之勢:“荷官,發牌吧……如果我能挺過這一輪,我發誓,我一定會成為今晚的贏家。”

荷官點點頭:“好的,祝你好運,霍爾德先生。”

女荷官這一聲‘祝你好運’讓霍爾德越發耳熟,總覺得在哪裡聽過她的聲音。

霍爾德扭頭死盯著女荷官的臉,隱約快要想起來在哪裡聽過她的聲音。透過額前遮眼的劉海,女荷官也偷偷與霍爾德對視一眼。

就是這一眼對視,讓霍爾德想起來了!在與弗蘭克匯合的地方,酒吧斜對面的那個花店裡!那個花店的女店員面對面的與霍爾德輕語!

【“你現在的處境很危險,千萬不要在這座城市裡迷失方向,而我們將會是你最忠實的盟友。”】

霍爾德猛然想起她說過的這句話,也想起了她的名字,她叫艾麗,這個女荷官就是那個神秘兮兮的花店女店員。如果就像她說的那樣,她是霍爾德最忠實的盟友,那麼她可能一直都在等待這一刻……

霍爾德突然有預感,這次發牌他會抽到一張9點。

女荷官鄭重其事的將牌遞過來,就好像這是霍爾德的最後一次要牌:“您的牌,先生。”

霍爾德的心臟跳動的飛快,今晚的一切都堵在這一張牌,如果她所言非虛……

命運在卡牌與荷官的雙手間快速流轉,砝碼被重新歸置,命運的女神似乎傾倒了勝利的天平!

喜悅、憤怒、失落,今晚霍爾德的一切都將在這張牌上塵埃落定。

“不好意思……先生們,女士們,你們的願望恐怕要落空了。”霍爾德將要來的牌翻轉給其他閒家看:“一張4點,加一張8點,再加一張9點,剛好21點。”

“哦……霍爾德,我的天,今晚你的運氣終於好了一次!”弗蘭克笑得幸災樂禍,2萬對於他現在手裡的籌碼來說不算什麼。

但對於其他閒家就不太一樣,失去2萬籌碼意味著他們今晚的勝局歸零,甚至告負。

“現在開牌,1號位閒家18點,2號位20點,3號位17點,4號位20點,而接受決鬥者的5號位閒家21點,本次決鬥中勝利者只有5號位閒家一人。”女荷官順著霍爾德的話公佈了本局的結果,霍爾德成功演繹了史詩翻轉。

“各位,我想這就是賭博的妙處吧?心臟跳動過後的勝利歡愉讓我陶醉。”霍爾德輕鬆地開著勝利者的玩笑,他瞬間成為了場上籌碼最多的贏家,一共10萬9000籌碼,算上他還未投入本局的一共15萬9000籌碼。

他一躍而上,成為了離勝利最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