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了,幾人留宿在此,可孟大人卻已離開,不知去向。
想是怕再見到葉凌,就真的會殺了她吧。
清眉道長讓幾人在觀中留宿幾日,說梵兒在這會恢復的快些。
梵兒她雖毫不知情,可這時不時的乏意還是令她心生疑慮。
這幾日,葉凌倒是漸漸地有了笑臉,她自知最愧疚之人便是姝瑗,可姝瑗臨走前的那番話,還是令她幡然醒悟,她已決定,替姝瑗好好活下去,好生保護自己,絕不會讓姝瑗失望。
清眉道長也說,已是將她超度,如今她脫離了苦海,葉凌只希望,下輩子她能過的好些。
若能早些投胎,自是最好……
在這青山觀中待著,她的心倒平靜了不少,辰時也總跟著小道士們打掃打掃,有時還要讓他們教自己一些心法。
不過經常同她說話的便是守忠,這小道士講起話來頭頭是道,不禁總讓葉凌開懷大笑。
後來葉凌才知道,是綺羅讓守忠想辦法逗她開心,怪不得,每次見他們二人總能逗的葉凌咯咯的笑。
見葉凌終是有了以往的笑臉,綺羅也算放了心。
算算日子,已過了七八天,梵兒在清眉道長的幫助下,身子也恢復了不少。
即是如此,幾人也該走了。
若非綺羅的提醒,兩人已是忘記李員外這回事。
好在綺羅早就留了藥方,由於藥方換新,倒是不施針也無妨,可怎麼說都是要回去看一看的。
豎日辰時,三人告別。
臨行前,清眉囑咐葉凌,道:“切不可興風起浪,打亂它應有的順序,遇事要斟酌,好生珍惜才是。”
葉凌只連連點著頭,雖聽不太懂道長這番話的含義,不過,自是為了她好。
下山後,梵兒又像前些日一樣問著二人:“孟大人怎又沒來?”
孟大人……
還會來嗎?
他已經恨透了葉凌……
葉凌也不知,是否還能再見到他……
回至宋府,梵兒招呼廚房簡單做些小菜,幾人吃罷,梵兒便又回到廂房呼呼大睡。
綺羅吩咐幾個丫鬟好生照看著梵兒,便對葉凌道:“我們該去李府了,這些日子,也不知道員外如何了。”
葉凌點點頭,兩人起身去往李府。
一刻鍾後,至李府,門前兩侍衛見到是二人,竟忽地將二人攔下,口中說道:“你們竟還敢來。”
綺羅自是感到疑惑,問道:“二位小哥,發生了何事?”
其中一個自是通事理,連連擺著手,“姑娘快走吧。”
“走?她們走的了?”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別打馬虎眼!”葉凌不禁厭煩吼道。
其中一侍衛道:“你們自己心裡不清楚?員外如今成這樣,不就是你們造成的!”
綺羅一聽,緊忙打斷他的話,“員外?員外怎麼了?”
“好啊!果真是你們!”
兩人聞言,見管家正站於門後指著二人。
綺羅疑惑未解,緊忙到管家跟前,問道:“管家,員外究竟怎麼了?”
“你還有臉問!沒曾想啊,我竟引狼入室!你們這小小女子竟要謀害員外,好哇,既然自投羅網,就別怪我不客氣!走!跟我去官府!”
說罷管家毫不憐惜地拽著綺羅便要朝前走著。
葉凌見狀,給了他一腳,他跌了個踉蹌,自是將綺羅鬆開。
“光天化日之下,當街拉扯女子,管家,此為何意!”葉凌冷冷道了一句。
管家捂著屁股氣急敗壞地指著二人。
“你們!好,既然如此,就等著被砍頭吧!識相的便跟我去衙門,否則,你們是逃不了的!”
兩人面面相覷,定要問個水落石出。
“管家,我們可以跟你去衙門,可這平白無故的,我們是犯了何罪?”綺羅道。
“何罪?真是笑話!敢在員外的藥裡下毒!到底是有什麼居心!”
下毒?兩人徹底懵了。
“我們沒有!”葉凌大吼。
“有沒有,且到知縣大人面前說個清楚吧!”
“慢著,先讓小女去看看員外!”綺羅怒吼。
“不行,誰知你們是否還有別的居心,現在就跟我去衙門,你們兩個,把她們綁到衙門去!”管家示意門邊的兩侍衛。
“等等……”葉凌半抬著雙手,“管家,我們有手有腳,自會走路,不勞煩您將我們綁去。”
說罷,葉凌給綺羅一個眼神,綺羅自是會意,兩人便落下管家,拂袖而去。
葉凌心想,再怎樣說她與知縣大人也是認識,有知縣大人在,他們還想冤枉人?
什麼下毒!一派胡言!
幾人來至衙門,葉凌與綺羅迅速來至公堂之上,知縣大人見二人,心生疑慮。
“二位姑娘怎麼來了?”
“知縣大人,我二人被人冤枉,自是來討個公道。”
“什麼冤枉!本就是你們下毒謀害了老爺!”
後頭的管家跟上來遠遠的喊了這麼一句。
“不要口空無憑地誣陷他人。”知縣大人道。
“知縣大人!草民是有證據的!”
知縣大人聽罷,看來,此事有些複雜。
“升堂!”知縣大人喝了這句。
三人跪於公堂之上。
知縣大人敲了聲桌板。
“說吧,發生了何事?”
管家急促地說道:“大人,李員外曾貼出一懸賞告示治病,這姑娘自告奮勇,揭了去,誰曾想,她們二人不安好心,在給員外的藥方中放毒!”
“你!”兩人怒不可揭。
隨後綺羅與知縣大人道:“大人!民女沒有做過!”
葉凌當即反駁著管家,“你沒有證據,竟在這裡亂咬人,那我倒想問你,是何居心!”
“我若沒有證據,豈會來報官府!”
“肅靜!”
知縣大人猛敲著桌板,這一聲,倒是令三人安生下來。
“你是李府的管家?”
趙管家點點頭。
“那你方才所說的證據,在哪啊?”
管家回:“回大人,昌樂藥鋪的老闆說這姑娘曾在那裡買過一兩砒霜!管廚房的下人也曾說見到這姑娘在藥里加了東西,還曾問她是何物,她只說這是新曾的藥方。”管家怒指葉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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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老爺開始不對勁,總唸叨口中有金屬味道,經常是嘔吐不止,如今更是高燒難退,找了大夫才知道原是被下了毒!”
葉凌聽這管家瞎編亂造,赫然而怒,這怒火是說上就上,一腳將他踹入地上。
“你胡說八道!”
“放肆!”知縣大人猛敲一聲桌板,“公堂之上,不得無禮!”
葉凌氣不過,自己又被莫名的冤枉!
“大人,您明察,這人在這空口無憑的誣陷他人,應掌嘴!”
管家自是力證自己未說謊,連連向知縣大人磕頭,“大人!草民有證據!請大人准許草民將藥鋪老闆與我家下人一同前來作證!”
“來人!帶證人!”知縣大人一吼,身旁二侍衛抱拳點頭。“是!”
約莫一刻鍾,兩證人被帶到。
外頭的人也逐漸多了起來,葉凌似乎聽到有人說,“怎麼又是這姑娘?”
那可不咋的?上次那鬼娃娃一事,京城誰人不識這葉凌?如今,她又攤上一事,大家自是認定葉凌這一樁接一樁的事,不是妖孽就是愛惹是非。
兩個證人見到此場景,必是有些慌神,畢竟,說了謊,若還能安然無恙,那可真是笑話。
葉凌與綺羅惡狠狠地盯著面前二人,倒是想聽聽他能說出花來不成?
只聽知縣大人一句:“你們二人,就是證人?”
那藥鋪老闆畏畏縮縮地,連連開口道:“是,是……”
“你們,可識得這姑娘?”知縣大人指指葉凌。
藥鋪老闆閃著目光,左手微顫著指她,“識得,識得!”
“你胡說!我根本沒有見過你!”
葉凌朝他怒吼道。
這老闆自是不能輸了氣勢,說謊也萬萬不能心虛。
“你這姑娘,前些日,都已深夜了你非要來買砒霜,還未給我錢來!這筆賬,可是給你算的清清楚楚,你可休想抵賴啊!”
誰知那下人也立馬接合道:“原來,那日,你加的是砒霜!你竟還騙我說是新藥方的引子,是覺得我不通藥理還是想嫁禍於我?”
葉凌一聽,怒火中燒,當即破口大罵,“我*,你還真是編的出來啊,不怕遭到天譴嗎!”
綺羅挪著步子,跪在知縣大人跟前。
“大人明察,此事與我二人無關!若只憑這二人之言,著實勉強,還望大人還我們清白!”
知縣大人遲疑不決,他心裡自是相信葉凌二人的,畢竟,葉凌怎樣說都是孟大人的好友,若給她定罪,著實不妥,況且,事實究竟如何,他必須查個清楚,查個明白。
綺羅給知縣大人磕了一響頭。
“大人,還望能讓小女去看看員外,若情況糟糕,員外是十分危險的!”
管家連連擺著手,“不行!若你又有何居心……知縣大人,莫不要讓這妖女接近!”
葉凌實在看不下去,這管家將二人一口一個妖女的定義,況且,這人腦子似乎也不太靈光。
“我說趙管家,若知縣大人跟去,我們又能做什麼?況且,我們若加害員外,何必給自己挖坑?既不給這老闆封口費不說,還要讓你這下人看到,我們就算再傻,也不至於傻到這程度吧?”
管家噎住,她雖說的有些道理,可這藥鋪老闆與下人憑什麼空口無憑的就認定是葉凌她們害了員外?
許是葉凌在這演戲為了脫罪罷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