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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幕 墮落

開始是鬧反清復明,然後反清復明的那些傢伙來來去去鬧著鬧著就沒了聲響。

然後是鬧鐵國,這次這群農民倒是爭氣,弄出偌大一個王朝。結果如今,太平鐵國也走到盡頭,曾國藩已經撲滅了最後一支打著鐵國旗號的捻軍,鐵國,這次是徹底玩完了。

然後馬上就出了個孫文。

這期間,發生了第一次鴉片戰爭、第二次鴉片戰爭、英法聯軍火燒圓明園、中日甲午戰爭……等等一系列“大型軍事交流活動”。

從開始到收場都是滿異朝廷出錢的,事後還要給友情出演的外國嘉賓們送上一個大大的紅包。

就算呂老闆不是商人也看得出來,朝廷的錢袋子,空了。

而如今鐵國一完,洋人們就該開口了。

於是半個月前,呂老闆謝過了六王爺的好意,決定留在車城……然後一發炮彈嚇得他手一抖摔了一個七彩琉璃茶碗。

這是開口沒要到東西,準備自己動手搶的節奏啊。

於是呂老闆開始關注北京的動向。

有個叫盛宣懷和有個叫端方的人出了個主意,就是把商辦的川漢、粵漢兩條鐵路,收為國有,然後再出賣給洋人。

簡稱,賣國。

……

至於那些為了修這條鐵路出錢的商人和出力的勞工損失的股份等等東西,那自然是沒有任何補償的。

……

湖南人,很“淳樸”的,大致屬於那種你想弄死我那我就絕對要弄死你的淳樸,簡而言之就是不要慫,就是幹。

所以湖南出身的左宗棠和曾國藩,和他們帶出來的湘軍,很不錯。

結果他們的老鄉更不錯。

在嘗試和朝廷溝通而沒有得到什麼能使大家足夠滿意的答案之後,他們默默地把地方上的縣丞、知縣、知州,乃至知府,統統宰了藏到紅薯窯裡去。

沒有造反是因為暫時還沒有人出來牽頭,事發突然險山惡水的各個村莊之間沒來得及聯絡,青壯們又都在湘軍之中,湘軍的將領又是曾國藩和左宗棠……老鄉啊。

殺個把官員是小事啦,大佬們對付一下就過去了。但如果造反的話,大佬們臉上很難看的。

再況且,著急也是四川人更著急,他們才是修建鐵路的主力。

這是呂老闆在一週前得到的訊息,因為那三湘之地蠻族眾多,民風彪悍,而且窮山惡水盡出刁民,連死幾個知府都不能算是大事,所以這訊息已經算是晚了的。

呂老闆從這裡就看出來了,好像這事有點大啊,就算是在湖南,殺知府,那也是很大的事了,不被逼急了是幹不出這種事的。

於是開始重點關注四川。

四川人沒有湖南那麼陰憨,雖然都很憨直,但不同於湖南人默不作聲的,四川人更急躁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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鬧出的動靜也要大一點!

果然,四川馬上就爆發了鐵路工人的示威、學生罷課、商人罷市、拒交租稅以示抗議。

比起湖南人動不動就殺官要文明得多了。

……

呂老闆得到訊息後再次皺起了眉頭。

【看來那些官員反應過來開始保護自己了,而且四川人做什麼都風風火火,當官的又有眼力,明顯看得出來那些刁民想幹什麼。】

【和湘人不同,湖南那是一個姓一個地方,大家沾親帶故的好動作,團結一些。四川人嘛……不成派系,不夠團結。】

【火候不夠。】

兩天不到,火候馬上就夠了。

為了鎮壓四川的人民起義,那個叫端方的,抽調了部分湖北新軍入川鎮壓……

【這兩位賣國的主謀其實是孫文一邊的吧?是臥底吧?這是作死啊!】

果然,時間來到現在,呂老闆得到訊息,革命人士準備在湖北武昌發動起義。

然後……然後突然就沒有然後了。

等了一週也沒等到什麼訊息的呂老闆心情越來越不好,最後在某一天吃飯的時候怒摔碗筷,大罵:“秀才造反!三年不成!”

賈振翼也想這麼罵!

更重要的是……

賈振翼和瘦高個躲在牆角,對面牆角後是一群他們的同志,雖然這群同志在兩個星期之前還都是一群工人。

這裡是漢口的俄租界,就在他們張望的那個方向有棟房子,現在正熊熊燃燒著。

賈振翼是剛趕過來,不過已經從同志們口中知道了前因後果——某位大俠直接就在集體公寓裡配置炸彈,然後他煙癮犯了……

於是,BOOM!

“呵呵,他媽的,老子還真是明智啊。”賈振翼自嘲地說。

嚴格地說,他是配置爆炸物最熟練的人之一,但他沒有去幹這個活。

因為他的毒癮,沒能戒斷。

在車城他知道,劉果粱戒過毒癮,虎羅剎戒過毒癮,怎麼到了他身上……

賈振翼對自己產生了嚴重的懷疑。

一個人墮落起來有多可怕呢?

曾經,賈振翼還小的時候,他父親有位好友,家纏萬貫,妻妾成群,風光無限。

後來,有一天雪夜裡,那位豪商找到了賈振翼的父親,問他借一兩銀子。

一!兩!銀!子!

賈振翼的父親氣得渾身發抖,把那個友人領進了房子。

“我手頭有現錢七千兩白銀,我馬上可以給你八十個好漢,還能給你配齊整套軍備和半個月的糧草……幹不幹。”

友人沒有出聲。

“你只要一句話!我讓單叔帶了我兒子回老家!我就和你一起去!殺那個畜生的時候!我幫你剝他的衣服!”

友人還是沒有出聲。

“鐺!”賈振翼的父親當場就抽了支梭鏢插在了青石地磚裡。

“我他媽只要你一句話!我能把他帶來!只要你敢拿這個朝他心窩窩戳一下就好了!你他媽敢不敢!”

……

“我……我只要,一兩銀子……”

賈振翼的父親沒有給。

“你給我記住今天了!”賈振翼的父親把友人趕走之後,猛灌了三大壇酒。

賈振翼他媽想拉賈振翼走,但被他父親一把拽住。

那個從來都很溫和的男人,那個笑起來能把嘴長得比天還要圓的男人,突然就暴露了他的本性。

好似那舔血嚼骨的狼。

他把賈振翼拉到臉前,用食指指著賈振翼的鼻尖,把酒氣混合了殺氣用呼吸噴在賈振翼臉上。

“你記住,你生成了一個爺們,我不管你幹了什麼,你死的時候,也要是個爺們。我和你娘生的是個帶把的,將來,你到地府來見我們,也要是個帶把的!”

……

“看!那些俄國人!”

俄國巡捕已經滅了火,把很多東西往外搬運。

賈振翼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眼睛尖,所以認得那些東西是什麼,比如說革命黨人名冊啊,比如起義文告啊,比如某種旗幟啊什麼的……

同往常一樣,賈振翼計劃的所有事,都會被一些神經病人為地打亂,不管那個神經病是不是有意的。

就像正常人不會在公眾場所配置炸彈一樣,正常人也絕不會在公眾場所存放這種東西。

賈振翼對自己同志們的智商報以深深的懷疑。

不過……

【正好,我也等不了太久的時間了。】

“吸~,啊……”兩串鼻涕被賈振翼吸了回去,他渾身開始哆嗦起來。

只是這次可不是毒癮,而是因為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