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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一語訣別肝腸斷

第五月璃與陽璃的重逢不見得有多麼熱烈,反而顯得很平淡,那個時候,她已經複姓第五,和第五月璃一般。

而且也不止她二人,這一批存活下來的所有孩子,全部都複姓第五了,譬如第五陽羽,第五月羽,以及第五陽歆一般。

這是規矩,他們這一批存活到最後,有資格成為殺手的,全部複姓第五,而此前,第一輪一般是兩兩存活,便是一陽一月,唯一的區別就只有第二輪活下來的,那個字是兩兩相同,卻與他人不同。

也正因如此,他們的名字才會如此貼近,比如第五月璃,第五月羽,第五陽璃,第五陽羽。

而像第五陽羽和第五月羽也是一組僅存下來的,除此之外基本遭遇都差不多。

當第五月璃再次見到第五陽璃的時候,她身上的氣質已經完全發生了改變,撲面而來的是一股濃郁的殺伐之氣,但是她卻還是對著她微微一笑,笑的很溫柔。

“月璃你還好嗎?”

這句話幾乎讓裡面冷酷無情,殺伐果斷的第五月璃感動的流出熱淚,但是,她也卻也只是微微的一笑,回敬了一句:“嗯,我很好!”

第五陽璃幾年不見,縱是在殺伐中成長,也一樣的耀眼,明明才十二三歲,卻能請清晰的看到,五官和輪廓已經是標準的美人胚子了。

第五月璃雖然也已經到了蛻變的的年齡,但最多也只是冷傲為她添了一絲色彩,相較第五陽璃,她顯得平凡了不少。

緊接著,歷時三年的強壓培訓開始,第五月璃的確每天都有和第五陽璃在一起,但卻不知為何,她想磨合當初那一絲溫暖,卻發現始終找不到了。

或許是因為殺戮太多,讓她已經心生麻木,她和第五陽璃就算站在一起,也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表情來面對了,幾年習慣了毫無表情,一時間笑都有些僵硬。

話變得少了,但是第五月璃也變得安心下來,偶爾,她也會覺得,其實成長的過程總是需要付出的,為了生存的最後,與陽璃在一起,她付出的是純真,因此,現在即使見面了,卻早已沒有了當年的純真。

不過有一點始終是沒有變的,她相信陽璃,因為她一直喜歡著她,喜歡她帶給自己的那一份憧憬和安寧。

直到後來,她親眼目睹了有一個陌生的人渣,當著她的面,凌辱了陽璃,一時間,她感覺到早已在心底消失多年的怒火,重新被人成功點燃。

這麼多年來,殺人沒有了別的目的,只為生存,因此,憤怒這種情緒早就應該被人磨滅了,但現在她卻真的找回來了。

她用盡這幾年的全部學習,對著那個男人一擊必殺,甚至讓那個毫無反抗,一臉不可思議。

當然,震驚的不止死去那個人,還有第五陽璃,她呆呆的看著第五月璃,最終穿好自己的衣服,拉著他的手,深深地看著道:“你這樣,會被所有人追殺的。”

“我不在乎,我帶你逃出去,別怕,我現在已經可以保護你了!!”

連夜的出逃,引來了大量殺手的追擊,逃亡雖然第五月璃那麼多年也差不多習慣了,但是卻從沒經歷過這種被所有人追殺的感覺,她一路面如寒冰,卻依然緊緊的抓住第五陽璃的手,她想帶她逃出去。

然而,她畢竟還是太年輕,比她厲害的殺手數不勝數,而且,那個時候,她並不知道,很多殺手都已經開啟了殺戮之息。

而她……什麼也沒有,除了手中的一把配備的匕首之外,她一無所有。

當二人被團團圍住的時候,第五月璃感覺到了一絲絕望和解脫,她知道他們已經逃不掉了,今天或許就要死在這裡,至少就她而言,或許結局算不得多麼壞,因為至少她是死在自己覺得最重要的人的身邊。

就當她準備回頭告訴陽璃,做好心裡準備的時候,她感覺到一絲冰涼從後背切入了腹中,直接穿破了肚皮,刀尖在自己的小腹前滴血。

她腦子裡面閃過了很多念頭,可無論如何,她也不願意去相信,自己最重要的人,會在這種時候,背後捅自己刀子。

然而下一刻,一個溫柔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打破了她一切幻想。

“吶,月璃,知道為什麼當初我那麼拼命的保護你嗎?因為我想讓你成為我的走狗,想慢慢把你培養成一個為我所用的殺手,可惜啊,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還是這麼沒用,真是廢物啊!!”

一股冰涼的感覺從第五月璃心裡蔓延開來,她感覺自己如同墮入了冰窟,一時間腦子裡一片空白,她感覺自己這麼多年來支撐自己的信仰變得毫無意義了,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還站在這裡做什麼。

“啊啊啊啊!!!!”

不知是誰發出了那一聲咆哮,第五月璃覺得自己突然有些疲憊了,但是眼睛卻如同鏡頭一般,強迫著自己看到接下來的一幕幕。

她看到自己的身體在動,一腳將第五陽璃踢飛出去,隨之而來的就是那一圈圍上來的殺手,她手裡只有一把刀,她不知道自己腦子失去判斷後,身體為什麼還能如此的靈活。

血光滿天,明明自己不願意殺人了,但現在卻還是在不斷的揮動著屠刀,一刀一刀的收割著他們的性命。

內心那種疼痛已經讓自己喘不過氣來,以至於別人一刀刀砍在自己身體上,自己也感覺不到疼痛。

她此刻如同殺神一般,靈巧的躲過了一道道致命傷,身子還卻彷彿不受自己控制一般,一刀又一刀的殺戮著每一個靠近自己的人。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這一戰殺了多少人,只覺得明明身在沙漠中,偏偏也已經血流成河,屍堆如山了。

最終她一路殺一路逃,經歷了好幾天的逃亡終於離開了那一片地獄般的世界。

但是,她腦子裡想的全是第五陽璃最後對她說的那句話,她不理解,也不明白,那究竟是什麼意思,那究竟……該怎麼理解。

明明自己還活著,明明身上的一些傷口深可見骨,明明自己的鮮血還在不斷往外冒,為什麼,為什麼感覺不到一絲疼痛。

她想知道為什麼,她想再見第五陽璃一次,她想問她,問她……

可是自己該問什麼,還有什麼好問的,明明痛的要死,為什麼不索性一刀殺了她,為什麼還要讓她活著。

第五月璃一次又一次的呼喚著她的名字,“陽璃,陽陽……!!!”

可是到了最後,她突然發現自己忘了,那個短髮女孩子,她原來的名字叫什麼?

當她再次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在沙漠中前行了十天,不吃不喝,可以說這簡直是奇蹟……不,用奇蹟都絕對無法形容,這絕對是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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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傳說也有終結的時候,她現在就是被終結了,一頭栽倒在了沙漠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