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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26 初始之吻

2:55 S

在那之後,我們就走的比較近了。在外人看來我們或許就是那樣的一種關係,但我們彼此都相當的清楚,在我們之間確實存在著一種肉眼覺察不到的朦朧的界限。

它冷冷的橫在中間,我們彼此的雙手在這層界限之中變成真空。

我們一起吃飯。

我們一起逛街。

我們一起看電影。

從沒有想過自己居然可以和沈藍走的如此之近,除去她呆在寢室碼字的時間,我們幾乎全部都是一起度過的。

時間所帶來的是一種從來沒有過的我們對彼此的深深的依賴感。

但是我們之間連一點點的肢體接觸都沒有過。

我就像宇宙中纏繞在行星四周孤獨旋轉的衛星一般,從來沒有碰撞的可能。

自那次相遇半年之後,她的小說終於要完結了。

她為了小說的結局絞盡腦汁。

“真的要讓他們接吻嗎?”

她坐在體育館的看臺上,一邊看著籃球賽,一邊頭也不回的對我說道。

“你的小說我一直都是在看的。”

我坐在她的旁邊,看著她的側臉說道。

她穿著一件中長款的淡黃色毛呢外套,幾個月前,我陪她去將頭髮燙成了波浪卷,現在看過去,那潤澤的光亮已經變的有點暗淡。

她神色淡然,只是注視著籃球賽。比分52:54,正是雙方掐的難解難分的時候。

“至於男女主角到底要不要接吻,這樣的事情一定是要由你自己去決定的,我雖然不擅長寫小說,但是有些基本的道理我還是明白的。”

“哦?什麼道理?”

她扭過頭直直的看著我,底下響起喧譁的聲音,幾個球員之間似乎發生了矛盾。

“我記得我們剛剛見面那天,你是這麼和我說的,你說從小就青梅竹馬的兩個孩子,彼此經歷千辛萬苦終於找到了彼此,並且擁抱在一起在樹林之中相互擁抱並且接吻,是一件非常非常幸福的事情,這樣的結局一定會讓讀者感覺到相當的不可思議,點燃了他們心中的某份潛藏的希冀。”

“我是這麼說過。”

“既然這麼思考過,你曾經有過這樣的思想,那麼沒有任何人比你更清楚這種想法產生的原因,最深層次的原因,深夜的時候我也會一個人獨自思考,這個時候我就喜歡摸索自己平時都看不清楚的內心,當你摸到那種如同芥蒂般的物質的時候,你才算的上是真真正正的瞭解了自己。”

“這樣的過程是不是相當的令人疲倦?”

“雖然讓人疲倦,但也是值得的。”

“我不明白為什麼接吻啊。那個時候我還只是憧憬著接吻,並且天真的以為接吻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但是我現在懷疑了,我有點害怕接吻,我從來沒有和男孩子接吻,所以我並不確定,那種吻對他們而言是否真的是幸福的,如果他們的心靈還像孩童一樣那般的純粹的話,他們會抗拒接吻,這樣的可能性也是存在的,我們可以絕對否認某種事物的可能性,也要客觀的認同可能性。”

“雖然你這麼說。”

我話還沒說完,一陣尖銳的哨子聲撕破了天際,那是比賽結束的哨子。

比分是60:59

穿著黃色籃球衣的隊伍微弱的優勢取勝,他們歡呼雀躍,彼此擁抱在一起,那一小塊的籃球場簡直像是一塊獨立出來的用來存放歡樂的抽屜一樣,而此時,抽屜也抖動著溢位流光異彩。

異彩射在沈藍的臉上,她也盪漾著笑容。

“喜歡看你們男生打籃球。可是啊,你為什麼不喜歡打籃球呢?你不覺得打籃球的男生真的特別特別的帥嗎?”

她說這些話的時候那種笑容變的更加的燦爛了。

因為是室內體育館,加上體育館不大,只要凝神聽著,就會很容易的聽到一些窸窸窣窣的聲音,加上體育館人本來就不多。

“那個高個子的男生真的好帥。”

“知道嗎?要是找男朋友的話,我一定會找一個會打籃球的。”

這是剛剛幾秒鐘,傳遞進我的腦海之中的聲音。

我陷入了長久的思索,不由的掩面。

打籃球啊?要長的很帥嗎?

“沈藍啊,雖然你這麼說,一對彼此相互追尋並且祈求接納彼此的青梅竹馬,如果不接吻的話?那樣能算愛嗎?”

沈藍把手抵在膝蓋上支著下巴,微微的轉動眼珠思索著。

“在我眼中的愛是有那種形式的,沒有接吻,沒有性,就那樣簡單的愛著彼此,在他們的腦海之中純粹沒有那樣的概念,他們只是為了努力的守護彼此而存在的。”

“你真的這麼想的?”

我緊緊的盯著她的眼睛,眸子之中快要溢位鮮血,為什麼會這樣,我全身的溫度忽然劇烈的升高,某種我無法控制的東西忽然在我心底燃燒起來,一開始她還只是某個小小的塊狀,迅速的,他爬遍我的全身。

灼燒著我的大腦。

灼燒著我的皮膚。

我猛然將她的頭扭到我的面前,狠狠地將自己的雙唇抵了上去。

你想知道什麼是接吻對吧?

我引導著她,雙唇像是蟒蛇一樣纏繞在一起。

你想知道什麼是愛,對吧?

我們彼此閉住眼睛,深深的陷進舌頭攪拌在一起的溫存之中。

這就是愛啊!

沈藍,你還不明白嗎?你到底要欺騙自己到什麼時候?

十歲那年,你也一定想要吻我對吧?

為什麼?可是為什麼,為什麼這個吻我要等待十年,並且要以這樣的方式接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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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遞過來的禮物。

開始的時候,沈藍還有一點點的抗拒,慢慢的,我們擁抱彼此更緊,她的舌頭如同颶風一樣席捲我的世界。她的髮絲傳來微微的海波香氣,我們的雙唇像是緊緊的粘在了一起。無論怎樣的災難,無論怎樣的挫折,無論怎樣的力量,也無法將這種羈絆拆開。

我們彼此吻了一個小時之久,知道體育館所有的人都散去。

“這就是接吻,你喜歡嗎?”

我摸了摸有些發麻的嘴唇,笑著對她說道。

“喜歡。”

“那麼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的呢?”

“從我開始動筆寫小說那天”

我將食指按在她的嘴唇。

“錯了,應該是八年前,八年前的那個小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