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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心機鬥

崔長安的具體計劃是這樣的:“的確,我們沒有足以撼動杜局長的金錢,但是一個風情妖媚的女人,我們還是請得起的。我是這樣想的,找一個可以賣身又能演戲的女人去勾引杜局長,然後我們趁機翻看一下杜局長的手機,還可以在這段時間內去杜局長的辦公室搜一搜他的電腦。”

海倫想了想,覺得這個辦法還算可行,只是他有一點疑慮:“這樣一來,我們雖然有機會檢視杜局長的手機和電腦,只是他的手機電腦想必都有密碼,我們怎麼破解他的密碼呢?”

崔長安微微笑了笑,說:“一個計算機高手很容易就能破解。”然後崔長安拍了拍海倫的肩膀,道:“你們警局不正好有一個計算機高手嗎?我們只需要把他拉入我們的陣營裡來,一切問題都迎刃而解了”

“這怎麼可能?”海倫擺了擺手,講:“他是一個警察,為人膽小怕事,怎麼會冒著得罪上司的風險,幫我做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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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報酬合理,他什麼風險都敢冒。”崔長安對這種人特別有信心:“正如白烏鴉方才所說,每個人都有他的弱點,有的人弱點是錢,有的人弱點是女人。你那個同事不是幫過你很多忙嗎?他為什麼幫你,就是因為你願意給他好處,並且他需要錢!你只要能給他足夠讓他心動的好處,他就一定會幫你的。再說這件事也沒什麼風險性呀!我們這邊很容易就能拖住杜局長,你們查罷他的電腦直接關機就是,杜局長什麼也不會發現!”

“雖然我有買通他的把握,只是……”海倫真正擔憂的是這一點:“這件事很是兇險,我不想把不相關的人給扯進來!”

“你不用把他扯進來!”崔長安賣力地勸說道:“你只是讓他幫忙破解一個電腦密碼而已,你大可以向他隱瞞我們做這件事的實情,只向他撒個無關緊要的謊就可以。再說事後只要不被杜局長發現,你那個同事又能有什麼危險呢?除了我們就不會再有人知道這件事了,你同事完全可以裝出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海倫猶豫了一會兒,還是答應了:“那行吧,我明天就去找平三石一趟,看來我們必須兵行險招了。”

崔長安點了點頭,接著分析道:“那我們接下來就這樣做,海倫,你去買通那個精通計算機技術的平三石,順便調查一下杜局長最近的行蹤。我去尋找適合勾引杜局長的女人。白烏鴉,你就先幫我辦一下手頭上的案子,這是一個普通的離婚案,你只需要拍到一個女人出軌的證據就行。”

海倫表示同意,說:“好的,明天我說什麼都要把平三石買通!”

白烏鴉也表示同意,說:“好的,明天我他媽就去拍照片!”

崔長安見白烏鴉不是很情願,便拍了拍他的肩膀,說:“白烏鴉,我們不能為了十年前的案子,就不辦偵探社的案子啊!那樣我們哪兒來錢去買通平三石呢?十年前的那個案子無比複雜,我們將來需要用到錢的地方還多得是。”

白烏鴉微微點了點頭,說:“嗯,我知道。”

然後崔長安就又開始套白烏鴉的話了:“白烏鴉啊,我看你對十年前的案子也挺在意的,我總覺得你跟十年前的案子有什麼關係,應該不只是簡單地聽說過吧?”

“什麼呀!”白烏鴉很自然地笑了笑,說:“我只是看你和海倫對那案子很在意,想幫你們出一份力罷了。說到這裡我還真的挺好奇的,你和海倫跟十年前的那案子有什麼關係嗎?不然你們為什麼這麼執著?”

“白烏鴉,我們現在都在為了同一個案子而努力,你為什麼不能和我們坦誠相見,非要藏著掖著呢?”崔長安開始打感情牌了:“現在你是我們偵探社的一份子,我們是一個整體。我覺得我們需要坦誠相待,我們需要敢於把後背交給彼此,我們必須有十足的信任,才能更好更迅速地破了十年前的案子。”

白烏鴉覺得崔長安說的這番話很可笑,如果崔長安沒有設計過白烏鴉,想必白烏鴉肯定樂意去選擇信任崔長安。可惜白烏鴉現在已經知曉崔長安坑過他,崔長安差點害死白烏鴉,所以白烏鴉怎麼可能去信任一個害過自己的人呢?

白烏鴉輕輕笑了笑,說:“崔社長你這是在說什麼啊!我怎麼不信任你們呢?十年前的那個案子真的跟我沒什麼關係,我真的只是聽說過,比較感興趣而已。”

崔長安真的不明白白烏鴉在想什麼,他腦子裡究竟在顧忌些什麼。不過崔長安已經想到了撬開白烏鴉嘴的辦法,他偷偷調查過白烏鴉的身世,知道了白烏鴉是在孤兒院長大,也知道了他的院長在前些天死於非命,且白烏鴉是在他院長死後才來的長青市。那麼如果白烏鴉真的跟十年前的案子有關,想必那案子定跟他死去的院長有莫大的關係。只是其中有一點讓崔長安想不明白,他院長是今年才被殺的,這會跟十年前的案子有什麼關係呢——崔長安還查過院長死亡的那宗案子,知道院長是死在了長青市。那麼無論如何,崔長安都要拿著白烏鴉院長這件事,詐一詐白烏鴉!

“白烏鴉,你不要再瞞著我了,如果你跟十年前的案子沒有一點關係,你只是聽說過那案子的話——”崔長安說著起身走到了白烏鴉跟前,盯著他的眼睛,很自信地說道:“那你為什麼要偷偷調查十年前的案子呢?你也別怪我多心,白烏鴉,我派人跟蹤過你,我早知道你在偷偷地調查十年前的案子了。”崔長安這是在胡扯,他根本什麼都不知道:“而且我還知道,因為十年前的事情,你所在孤兒院的院長也死於非命了,如果我沒有想錯的話,白烏鴉,你這次來長青市的目的,恐怕是為你院長報仇的吧?”

白烏鴉聽罷,他打了一個寒顫。的確,老院長和長青市十年前的案子的確有關係,白烏鴉來長青市也是為了給老院長報仇——可崔長安是怎麼知道這些的呢?難不成崔長安真的把自己查了個一清二楚,他什麼事情都知道了?不對!白烏鴉仔細地想了想,崔長安不可能有這麼神!因為白烏鴉根本沒有調查過十年前的案子,他根本不知道十年前的案子從何查起,那他又怎麼著手調查呢?而崔長安竟然跟白烏鴉說,他早就知道白烏鴉在偷偷調查十年前的案子了——這是絕無可能的!想著白烏鴉在心底暗笑一聲,這崔長安真的是自作聰明。白烏鴉覺得崔長安是在騙自己,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跟十年前的案子有什麼關聯,他只是查到了老院長的死亡,然後藉此來套自己的話而已。

看穿了崔長安的心思後,白烏鴉不急不緩地說道:“崔長安,你說的話我一句也聽不懂,什麼我在調查十年前的案子?我怎麼調查了、調查到什麼了?的確我院長是死在了長青市,可是我並不知道他是怎麼死的,我來偵探社的確是打算給他報仇,可是關於他被殺的線索,我一點頭緒都沒有。”說著白烏鴉嘆了口氣,接著講道:“我跟你說過了,我這些天一直在忙著戀愛的事,你要是不信,我過幾天把我新交的女朋友帶回來給你們看一看!”

崔長安有些懵逼,難道是自己想錯了?他敢肯定,白烏鴉和十年前的案子一定有什麼關係,可是那關聯其實並不是他死去的老院長嗎?如果是的話,他應該就能詐出白烏鴉的話啊!崔長安輕輕搖了搖頭,用一種苦口婆心般的語氣跟白烏鴉說道:“白烏鴉,我不知道你在顧忌什麼,我不知道你為什麼如何都不肯告訴我們你所知道的事情。我明白告訴你吧!的確,我和海倫都在調查十年前的那個案子,我們都是那個案子的受害者,我們都有至親枉死在了那案子之中。所以白烏鴉如果你也是那案子的受害者,你大可不必有什麼顧忌,我們是絕不會對你做出任何不利的事情的,我們只會齊心協力地幫你破案!”

絕不會對你做出任何不利的事情?這話白烏鴉聽著怎麼那麼彆扭呢?

白烏鴉覺得崔長安挺下本的,為了套出自己的話,崔長安寧願貢獻出他的線索。白烏鴉也不打算再跟崔長安這麼對付下去了,他拿出了那套早已準備好了的說辭,跟崔長安說道:“什麼?你們是那案子的受害者?怎麼會這樣呀!我真的是沒想到——”白烏鴉如唏噓般嘆了口氣,接著說道:“那既然這樣,我也不跟你們瞞著掖著了,其實十年前我和院長來過長青市一趟,我們那次過來是來長青市買教材的,當時我記得我們買罷教材之後,為了趕時間去火車站,就走了一條通往火車站的小路。那小路說是路,其實就是一片樹林,我和院長都萬萬沒想到,我們竟然在那片樹林裡面發現了三具無頭屍體!你們不知道,我和老院長被那三具屍體嚇得呀,好長一段時間都沒有緩過來。後來我以為我能慢慢忘記那個噁心的場景,可是那場景實在是太讓我恐懼了,我至今都忘不了那三具無頭屍體。那三具無頭屍體無數次地出現在我的夢裡,所以老院長死後,我才來了長青市。我來這裡的目的有兩個,一是為老院長報仇,讓橫死的老院長在九泉之下能夠瞑目。二是破了十年前那個案子,讓那三具無頭屍體得到安息,我想只有他們得到安息了,我對那個場景的恐懼才會慢慢消退,他們才會遠離我的大腦,我的夢境。”

白烏鴉情感特別真摯地說完了這些話,說罷他裝模作樣地捶了捶腦袋,一副十分痛苦的樣子。

崔長安聽罷這些話,眉頭皺的更緊了。他對白烏鴉的這番話半信半疑,不確定白烏鴉說的是不是真的。如果白烏鴉說的是真的,那崔長安從白烏鴉那裡恐怕很難找到任何有用的線索。如果白烏鴉說的是假的,崔長安想不通白烏鴉為什麼說謊,他究竟隱瞞了什麼線索,他又為什麼要隱瞞呢?

可不論白烏鴉說的是真是假,崔長安知道,他都不能再問下去了。即使白烏鴉說的是假話,那崔長安無論怎麼問,他都問不出白烏鴉的真話,反倒會令白烏鴉感到反感,恐怕今後再想知道實情就更難了。

崔長安嘆了口氣,想還是不要把精力浪費在白烏鴉這裡了。他們現在已經有了調查十年前案件的突破口,也就是張敬軒這條線索。現在崔長安的首要任務是,先從杜局長這裡撕開一道堅硬的口子,他對白烏鴉點點頭,說:“原來是這樣啊,那既然這樣,我們就把重點放在杜局長這裡。如果我們能從杜局長這裡撕開一道口子,那想必我們離真相就會越來越近。白烏鴉,到時候我們破了案子,你也就能慢慢地淡忘當年的情景,不再做噩夢了。”

“我也是這樣想的。”白烏鴉一邊按揉太陽穴,一邊說道:“我開始不願意跟你們說起這些事的原因是,我怕你們會礙於危險或困難,阻止我調查這案子。可現在好了,既然你們都想調查十年前的案子,我們就一起努力,我們一定能破案!”

海倫面色難堪地點點頭,說:“那既然這樣,咱們就早些回去休息吧,接下來這幾天有我們忙的。”

海倫特別希望白烏鴉能放下固執,跟崔長安坦誠相待。可是他又不能說服白烏鴉,他理解白烏鴉的顧慮,畢竟崔長安曾騙過白烏鴉一次。海倫打心眼裡覺得崔長安是個好人,所以剛才見兩個人不動聲色地靠對話戰鬥了這麼久,海倫心裡很不是滋味。

之後海倫跟白烏鴉回五樓睡了,路上海倫又嘗試著勸白烏鴉道:“白烏鴉,其實崔長安真的不是你想象的那種人,他真的不會害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