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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 只有聲音,有什麼用呢

所以,這個世界,是存在靈魂的嗎?

“如果某一天我死了。你就把我的骨灰做成鑽石,丟進存錢罐。”

“多驚悚啊,為什麼要做成鑽石?”

“你沒錢了,還可以賣我啊。”

“哈哈哈哈,你想笑死我然後繼承我的遺產!”

“還是繼承我的骨灰級鑽石吧。”

“不過,如果是我……啊,我才不要死,我死了,還有誰能陪著你。”

明央,我想了想,你能不能為了逃避我走到天涯海角,不要變成鑽石?

凌林是在明央的呼喚中醒來的,依舊是那個狹小的醫務室寬大的病號床,隔著床簾能夠影影約約看到門口方向有校醫蒼老的身影。校園中瀰漫著老師上課的聲音,時不時還有朝氣蓬勃的朗朗讀書聲。

可醒來又能有多好?看清世界之後才幡然醒悟,現實遠比夢更兇殘。一個可看見、可觸碰、可聞嗅的人,只留下了聲音。

“凌林,你總算醒了。”

“沒事了嗎?”

……

那個只存在於凌林世界的嘮叨明央,一點都不嫌累地說了好多話——除了關心,還是關心。話語都是乏力的,凌林需要的是明央的微笑,和摸摸頭。

凌林呆呆地看著天花板,就像什麼也沒聽到,沒做出任何反應。

對啊,只有聲音,有什麼用呢?如果堵上耳朵,如果關掉心門,就什麼都沒有了。

“凌林,你還能聽到我嗎?”

明央急切地想要傳達自己的存在,卻得不到任何回答,只能開始自言自語:“果然,你還是聽不到。”

“對不起。剛剛你突然暈過去的時候,我真的有馬上抱住你,但是我現在……真的很可笑……你能想象我混沌的身體嗎?就像書裡寫的盤古開天闢地前,一片灰濛濛的。你從我充滿霧氣的身體裡穿過。讓你摔到了,對不起。”

“秦之睿這小子,直接就把你抱起來送到醫務室了。這小子一直對你有非分之想,要是放平時我就揍他了,你給我安的‘體育生’綽號就是要用在揍這群混小子身上。我是真的生氣,但是……現在的我只是羨慕。不能再抱你了,對不起。”

“總感覺你在老班說話之前,還能跟我對話的。那個時候嚇到你了吧,我是真的好想再跟你說說話,給我的時間很短,我想告訴你好多的話。那時只能用這種方式,真的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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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堂皇吧,本來昨天說要走的我,就真的走了,目的地不是LA,而是一個不知天地的世界。要早知道自己是要去另一個世界的,我昨天就一直抱著你了。不……乾脆,我就直接跟你分手了。是我真的沒法考慮,讓你這麼難過。”

“不過,去LA是真的要去的,不是為了避開你,就是必須得去。當時想起來要坐一天一夜的飛機,我都已經下好了你一直在給我安利的那部動漫,打算看個過癮。現在卻……”

“本來想,活到這麼大,沒遇過大風大浪,能夠被世界寵愛著到老。結果,昨天那麼大的雨,我走在行人道,卡車司機連剎車都沒用,就跟了上來。”

“倒下的那一秒,我就在想,我是不是再也見不到你了。”

“原來是真的,見不到了。”

“對不起,我沒有辦法陪你了。還有,之前想變成鑽石陪著你的想法取消,你千萬別去看那個死去的我,我都看不下去,你就別看了。”

“凌林,我是真的很喜歡你,真的。”

……

……

……

“早知道那是最後一次見你,我就不會用你恨的那樣子了。”

PS:沒什麼好說的,再接一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