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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 福音和神蹟

蘇圖跟隨公爵府侍衛到達教堂時,教堂外已經聚集了不少人,其中不乏那些迪斯特裡城內的貴族們,教堂神職者在教堂臺階上列隊,將教堂外人群給分割開,留在一條通往教堂的大道。

如此情景,讓蘇圖感到驚訝不已,那幾名引他前來的侍衛,已經在霍爾斯示意下離開,只留下蘇圖站在通往教堂的列隊階梯前,眼前的一切著實讓蘇圖感到非常不解,他沒有明白教會這麼做究竟為何。

就在蘇圖怔怔站在階梯前不知所措時,階梯盡頭教堂的大門訇然中開,隨之倫斯特和烏瑟爾以及一名身穿十字袍的中年男人走出來,在三人身後,伴著一陣嘹亮的聖歌,一名身穿紅袍看起來老態龍鍾的老者步出教堂。

那身鮮紅色的長袍,顯得尤為刺眼,蘇圖見到對方忍不住心頭一驚,他沒有想到,在迪斯特裡城內竟然也存在著紅衣大主教,通常紅衣大主教是一個行省教會的主持者,而眼前老者絕對不是特倫行省紅衣大主教。

因為據說特倫行省紅衣大主教湯姆,是整個帝國最年輕的紅衣大主教,至今年紀也不過五十歲,相比那些動則七、八十歲,甚至上百歲的紅衣大主教來說,湯姆絕對算是非常年輕的大主教。

眼前教堂裡走出,身穿紅衣的老者,那副老態龍鍾樣子,顯然不可能是特倫行省紅衣大主教湯姆。

老者出現,給人一種安靜祥和的感覺,讓原本有些吵雜的教堂外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都將目光集中到老者身上,蘇圖能夠幹擦覺到,那些聚集在教堂外的人們,也對眼前這位紅衣大主教出現感到震驚。

嘹亮的聖歌迴盪下,紅衣大主教緩步踏出教堂,伸手指著階梯盡頭的蘇圖,瞬間蘇圖感覺自己的靈魂彷彿被抽離,耀眼的光芒在眼前綻放,光芒照射下蘇圖本能將眼睛閉上,阻擋住強光對眼睛刺激。

可就在蘇圖閉上眼睛不久,卻聽到一個聲音在呼喊他的名字,聽到有人在呼喊自己,蘇圖試探性將眼睛眯著睜開,發現之前耀眼強光竟然已經消退,並且周圍一切似乎都有了變化。

眯著眼睛小心翼翼掃視一遍,發現自己竟然不在教堂外階梯前,卻置身於乳白色光幕下,柔和的光給人一種安逸感。

之前呼喊他的聲音再次傳來:“我的孩子,睜開你的眼睛,這裡沒有別人,只有你和我,而你將成為這福音的獲得者。”

聽到這裡,蘇圖猛地睜開眼睛,看到在自己面前,不遠處站著的紅衣老者,老者微笑著看著自己,就像是個慈祥的長者。

蘇圖並沒有著急應承對方,反倒是與對方對視起來,想要從紅衣大主教眼睛裡,看出剛才對方說的話究竟是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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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很快蘇圖就發現自己錯了,因為對方那雙深邃的眼睛,就像是個無底的深淵般,根本就看不到盡頭。

紅衣大主教對於蘇圖的疑惑,卻始終保持著微笑,與蘇圖對視著說:“孩子,不用懷疑,你的確得到了教皇福音,你將得到整個神聖教會的接納,從此你所作所為會受到教會的認可,而不會被視為異端。”

對方的話可謂極具誘惑,若是真如對方說的那樣,那麼蘇圖就能夠真正光明正大進行蒸汽機械制造,也可以進行各種科技研究,而不用擔心會被當成異端,遭到教會裁判所的逮捕和審判。

不過蘇圖很快就從驚喜中醒悟過來,迎上對方慈祥的目光,很直截了當問到:“教會肯賜予我福音,怕是有什麼事請有求於我吧?主教大人,我是個實在人,所以請您還是把話事先說明白。”

聽到蘇圖說自己是個實在人,紅衣大主教微微一愣,隨之微笑著說:“呵呵,你果然和傳言一樣,是個不願吃虧的壞小子,其實你應該明白教皇為何對你降下福音,這次惡魔降臨世間,我們需要你的工坊和你那些科技武器。”

“哦,原來是這樣,如果是這樣的話,也就是說教會不會再視科技為異端?而且,我還將受到教會的庇護?可以這樣理解嗎?”

紅衣大主教微笑地點了點頭說:“這是自然,你獲得教皇陛下賜予的福音,即便是帝國法令也不能治你的罪,你的罪行只有教皇陛下才能夠親自審判,另外,教皇陛下還讓我轉告你,迪斯特裡學院的那件東西,你可以去取了。”

“迪斯特裡學院的那件東西?”紅衣大主教的話蘇圖一時沒有反應過來,轉念想了想恍然明白對方所指,忍不住看著紅衣大主教說,“難道那扇門也是被教會封閉的?你們就不怕我得到裡面的東西之後,反過來推翻神聖教會?”

“呵呵,孩子,你覺得你有那份實力?大可試試看,不過教皇陛下讓我轉告你,在沒有足夠實力之前,還是要低調些,不要小看了你的那些對手。”紅衣大主教的話讓蘇圖心頭一緊,隱約猜到了對方意思,不過卻並沒有多言,

隨後伴著嘹亮的聖歌,蘇圖整個人驚醒過來,就像是靈魂重新迴歸身體般,當他再次睜開眼睛,發現他依然站在教堂階梯前,周圍聚集的人們全都虔誠祈禱著,而階梯頂部那紅衣大主教微笑等待著他。

邁開步子,蘇圖緩步沿著階梯向上走去,蘇圖散逸在四周精神力,能夠清楚感覺到,似乎有幾雙足以洞徹心靈的眼睛注視自己,他每邁出一步那些無形眼睛所釋放壓力,就會增加一分,不斷壓制在蘇圖的精神和靈魂上。

不過,當蘇圖踏上最後一階臺階,單膝跪在紅衣大主教面前,伸手接住那枚象徵教皇福音的勳章時,那些無形的眼睛卻瞬間消失,取而代之則是縈繞在耳畔的聖歌,瞬間洗滌全身的聖潔能量。

在那些聖潔能量灌注下,蘇圖清楚感覺到自己的靈魂、精神和自身力量,都有了一種質的飛躍,甚至隱約感覺到體內有幾股能量在蠢蠢欲動,像是要噴薄而出似的,這讓蘇圖感到驚異不已。

低頭看去,卻見手上那枚勳章已經不見,耳畔傳來紅衣大主教的聲音:“孩子,這枚勳章所蘊含最聖潔的能量,將你的身體進行了洗滌,將你的身體素質提升了許多,你如今身體素質,可以學習任何鬥氣和魔法。”

聞言,蘇圖抬起頭看過去,而紅衣大主教卻不動聲色收回目光,隨後是一系列傳統的儀式,在教堂外眾人歡呼聲和讚美聲中,蘇圖真正得到了所有人的承認,成為迪斯特裡城擁有和貴族們相同地位的人。

在賜予蘇圖福音之後,紅衣大主教止住人們歡呼,緩緩抬起自己的手臂,指著天空緩緩啟齒道:“神說,要有光,於是便有了光。神說,光的反面是黑暗,於是便有了黑暗。神說,光是好地,可以將光與暗分開,於是這世界就有了‘晝’與‘夜’……”

紅衣大主教洪亮聲音散播開,響徹整個迪斯特裡城,城內無論貴族、平民,還是那些流離失所逃亡的人們,聽到這誦唸聲,全都虔誠向著教堂方向祈禱。

單膝跪在紅衣大主教腳下的蘇圖,清楚感覺到紅衣大主教身上,釋放出強烈的能量波動,那是一種讓他靈魂都為之顫抖的力量。

“大預言術”據說只有教皇才能使用的終極聖術,如今卻由迪斯特裡城,這位名不見經傳的紅衣大主教動用,聖歌吟唱下,人們隱約看到天空中一閃光門開啟,眾多背生潔白雙翼的天使從天而降。

神乎其神的神蹟,讓迪斯特裡城裡所有人都為之動容,就連曾跟隨在教皇身邊的烏瑟爾和倫斯特,也被眼前的情景所震驚,仰頭看著從天而降的天使,在聖潔天使目光凝視下,烏瑟爾和倫斯特也不得不低下高傲的頭顱。

整個迪斯特裡城都陷入神蹟光輝籠罩之中,所有人都低頭下虔誠祈禱,當然也有例外,這個例外不是別人,正是剛剛獲得福音的蘇圖,在所有人都低下頭不敢直視天空時,蘇圖卻目不轉睛盯著那浮現雲端天使。

此刻,蘇圖想起了自己的父親曾說過:“神蹟,是神聖教會能夠屹立不倒的關鍵所在,神蹟出現往往伴隨著戰亂發生,而神蹟降臨的地方,必定會出現一位野心勃勃,擁有強大實力的君主。”

蘇圖不知道父親當年為何會這麼說,但他覺得父親的話必然有道理,所以他目不轉睛,想要從那雲端天使,和整個神蹟的過程中,找尋出一些端倪,想要看到這神蹟所預示著的君主,究竟會是什麼人?

然而,當響徹天際的聖歌吟唱結束,當那些雲端天使退回光門,天空上的巨大光門重新關閉隱沒消失,蘇圖也沒有看出任何端倪來。

在光門消失之後,紅衣大主教的大預言術也隨之結束,有些疲憊的紅衣大主教說:“諸位,你們都得到神蹟聖光洗禮,如今黑暗的惡魔降臨世間,你們必須要肩負起迎擊惡魔的重任,望各位不要辜負主神的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