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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2 檔案

胖子身高一米七左右,挺著啤酒肚,留著兩撇小鬍子,嚴重的脫髮讓他的頭頂只剩下稀稀疏疏的幾根長髮,整齊的覆蓋在他錚亮的腦殼上。他眯著一雙淡藍色小眼睛,很容易讓人和老鼠聯絡到一起。瘦子身高約為一米八,短短的頭髮立在腦袋上,挺著大鼻子,眼睛挺大卻沒有精神,完全是一副沒睡醒的樣子。

“魯伯特,魯伯特?”胖子邊喊著魯伯特的名字,邊對客廳的裝飾品頭論足,高聲和身後的瘦子談論魯伯特的品味,有多麼低俗不堪。

他怎麼來了?時間已經不夠了,我不能去浪費。魯伯特有些厭煩,這個克勞爾曾經和他在同一家醫藥公司工作,那時候兩人就不怎麼合拍,另一個年青人他不認識。

不管怎麼樣,先上去看看再說。魯伯特眼睛瞥向實驗臺上的一個帶噴嘴的白色小瓶。“我不想浪費時間!”他蹣跚著走過去,把小瓶藏在袖子裡。

魯伯特走上石階,回到臥室,一屁股坐在床上,趕緊歇了口氣,推開臥室門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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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魯伯特,最近過得怎麼樣?”克勞爾滿臉堆笑,熱情地一把擁向魯伯特,用力拍了拍他的後背,就像是分別了許久的老朋友。

魯伯特想把他推開,可根本沒法掙脫。克勞爾鬆開手,見魯伯特臉色白得像紙,故作關心地問:“魯伯特,你沒事吧?”

魯伯特搖了搖頭,隨手一指沙發,讓兩人坐下,自己轉身朝飲水機走去。

“不用麻煩了,魯伯特。我只是想找你談談。”克勞爾看著魯伯特腳步蹣跚,臉上多了幾幸災樂禍的笑意。魯伯特只好坐到另一邊的沙發上,看著對方可惡的嘴臉,他下意識將右手食指放在了小瓶的噴嘴上。

“咱們之間沒什麼好談的,克勞爾,我已經離開了公司。”魯伯特直截了當地說。

克勞爾眼珠子轉了轉,笑道:“不,魯伯特,公司一直在惦念著你。沒人比你更優秀,這一點我雖然一直都不願意承認,但卻是事實。”

“什麼意思?”魯伯特眉毛往上一挑。

“藍腦進展到哪一步了?公司上層可是很感興趣。”克勞爾笑著說。

魯伯特一聽,神色一怔,渾身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恐懼地睜大了眼睛。他不敢想象如果那東西落入公司手中,會引發什麼樣的災難。魯伯特聲調提高了幾分,努力不讓自己的聲音顫得太厲害:“你說什麼……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克勞爾臉色一寒,從文件袋裡拿出一疊資料,“啪”地一聲扔到魯伯特面前。

魯伯特拿起那疊資料,翻開一看,直接從沙發上坐起來,又驚又怒地質問克勞爾:“你們怎麼會有我的進貨單,你們在監視我!”

“是又怎麼樣?哼,帶上你的研究資料,老老實實跟我回公司。魯伯特,我可不想對你動粗。”克勞爾朝那年青人使了個眼神,兩人同時站起身,逼視魯伯特。

魯伯特一下子躺倒在沙發上,抬頭看向面前這兩個人,說:“想必你們也已經知道我現在是肝癌晚期了,為什麼還要這樣對我?”

“是啊,不過不用擔心。如果你死在公司裡,肯定會有人安葬你。”克勞爾朝瘦子使了個眼色,兩人一左一右伸手架起魯伯特。

小鎮旅館內,米寧悄悄把手伸到方毅背後,輕輕拉了一下他的衣服。方毅偏頭看了米寧一眼,囑咐威廉好好休息,就和米寧轉身走出威廉房間。

“怎麼了?”方毅不解地問。

“我想和你談談梅穎的事兒。”方毅把米寧領到自己房間,關上門,“你是不是有了發現?”

“我懷疑魯伯特見過梅穎。”米寧想了想,說。

就在剛才威廉幫忙查魯伯特個人資料的時候,米寧突然想起去魯伯特家裡做客時,他在看到梅穎照片的時候,有那麼一絲不自然。當時她沒太在意,現在回想起來,魯伯特那時很可能在說謊。因為他的行為和動作都在證明,他心裡有鬼。

首先,很多人在說謊時,會習慣性地觸控自己,以掩飾緊張和不安。米寧注意到魯伯特在回答是否見過梅穎的問題時,突然摸了摸鼻子。其次,說謊者說謊時,聲調會不自覺提高。這一點在魯伯特身上也有所體現。還有,魯伯特回答那個問題的時候,眼睛看向的是右上方。

“右上方?”方毅摸了摸下巴,點了點頭。如果這一條也吻合的話,他幾乎就可以斷定魯伯特是在說謊了。方毅平時也讀過一些刑偵方面的書籍。很多文章都指出,當一個人在腦海中構造場景、聲音或影象時,他的眼睛會不自覺地看向右上方,而回憶的時候,則多看向左上方。

“是的。這一點我看得很清楚。”米寧說得斬釘截鐵。

“這只是心理分析,我們還是缺少證據。”

“我知道,只是該如何證明魯伯特在說謊呢?”米寧和方毅想著想著,眼角同時瞄向桌子上的平板電腦。

那是梅穎的東西,或許,上面留有她和魯伯特的資訊也不一定。二人首先想到的是平板電腦內的照片,那絕對是最直接能證明兩人相識的物證。結果搜遍了平板電腦裡的影象,卻依然一無所獲。

這時,方毅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方毅拿起手機一看,竟是吳宇兵的號碼。他並沒有馬上接電話,而是先念了一遍吳宇兵的電話號碼,然後搖了搖頭,他的號碼似乎並不如自己的順口。

方毅按下接聽鍵,聽到吳宇兵的聲音,他也來了精神。整天對著毫無頭緒的案子和一幫金髮碧眼,滿口英語的老外,他心中別提有多鬱悶,剛想和吳宇兵聊上幾句。吳宇兵卻很急切地把調查到的線索告訴他。

今天一大早,吳宇兵收到方毅發過來的關於案件進展的郵件。郵件裡有幾張方毅拍攝的梅穎帳篷裡物品的照片。吳宇兵特意將那些照片複製下來,帶去給梅穎的妹妹梅謹看。經過梅謹辨認,照片裡的那臺平板電腦她並沒見過,並斷定很可能是她姐姐在英國買的。因為離開中國前,她姐姐和她住在一起,姐姐帶了什麼東西出國,她很清楚。

在吳宇兵和梅謹交談的過程中,梅謹提到她姐姐臨去英國的前一個晚上,用家裡的電腦登陸了一個雲伺服器,並在上面寫了一些東西。她湊過去看,卻被姐姐趕了出去,還說什麼機密。吳宇兵一聽雲伺服器和機密倆字,馬上來了興趣。他在梅謹家裡的電腦上查了半天,也沒能從使用痕跡裡找出線索。隨後,他突然想到梅穎也是超組成員,那麼她是負責什麼的呢?她又為什麼去英國?吳宇兵覺得瞭解這些問題的答案,可能會對方毅他們有所幫助。於是,當天晚上,他又去找了盧正龍。盧正龍又查了一些檔案,終於找到了梅穎在超組內所負責的內容,和她去英國的目的。

原來,梅穎作為超組成員,一直透過一個特殊的雲伺服器與組內進行聯絡。盧正龍給了吳宇兵梅穎的賬號和密碼,以及雲服務的連結地址,並告訴吳宇兵所有的問題在上面都有詳細的答案。吳宇兵接著就給方毅打了電話。

方毅記下連結地址和梅穎的賬號、密碼,直接用梅穎的平板電腦登陸了雲伺服器。伺服器內有很多資料夾,方毅點開一個叫做“紅帽子”的資料夾。資料夾裡面有七篇文件,方毅點開最上面的一篇文件。文件是以報告的形式寫的,條理很清楚,很多內容一目瞭然。這一篇文件上講到她之所以去英國,是因為最近歐洲很多地方都有人發現乾屍。梅穎暗中調查發現,傳說乾屍最早出現的地方在英國科斯霍爾德丘陵某小鎮上。

方毅瀏覽完這篇文件後,接著開啟另一篇。梅穎抵達小鎮後,發現小鎮正在準備一個和“紅帽子”有關的儀式。這個儀式吸引了許多外地遊客,他們也都對紅帽子的傳說很感興趣。梅穎和其中幾個人一起住在了當地的一家旅店。梅穎從其他人口中得知,這家旅店的老闆就是這個小鎮的鎮長,這讓她感到很不可思議。

梅穎也動了參加這個“紅帽子”儀式的打算。隨後在等待儀式開始的這幾天裡,她經常徜徉在小鎮的街道上,她很享受這個鎮子帶給她的那份悠然和恬靜。在這期間,她還認識了酷愛中國文化,隱藏在小鎮上的科學家魯伯特。魯伯特是個很風趣的老人,他還邀請梅穎到他家裡吃飯。梅穎從他嘴裡得知了更為詳盡的,關於紅帽子的傳說的歷屆儀式的內容。席間,梅穎告訴他,她也想參加那個儀式。魯伯特當時表現得很震驚,他曾經極力勸阻過梅穎,並警告梅穎無論如何千萬不要晚上在景區裡逗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