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初步調查
吳宇兵把瞭解到的情況大致說了一遍，當說到受害人社會背景的時候，他的電話突然響了。吳宇兵拿出手機一看，竟然是倉露露的號碼，猶豫了一下，對著兩人歉意的一笑，然後走到一邊，接通了電話。電話中倉露露的聲音有些顫抖，她說身體很不舒服，希望吳宇兵過來一下。吳宇兵聽出她聲音異常，安慰了她幾聲，讓她放心，很快就會趕到。
查案畢竟是方毅和米寧比較專業，吳宇兵介紹完情況之後，就趕往倉露露家。
倉露露住在南濱市的清陽小區，房子很普通，不過裡面裝修的倒是很溫馨，客廳裡還有一臺跑步機。為了保持體形，倉露露每天都要堅持鍛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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倉露露正躺在沙發上休息，她是被她的學生送回來的。上午快下班的時候，她教學員們練習瑜伽的收尾動作，快要結束的時候，一位胖學員走了過來，她一直在練瑜伽的經典姿勢——樹姿勢，但就是沒有學會，過來問倉露露動作要領。
倉露露一直很樂意與學員溝通，她先把這個動作的要領說了一遍，然後給學院示範。然而正當她左腳慢慢向右大腿內側靠攏的時候，她的右腿抽搐了一下，沒站穩，一下子失去平衡，倒在地上。
胖學員嚇了一跳，趕緊扶起她。倉露露只是覺得有些累，提前結束了課程。
好心的胖學員開車把她送回家，胖學員離開後，倉露露躺在沙發上休息，小睡了一覺，醒來後感覺有點渴，走向冰箱去拿飲料，倉露露伸手剛開啟冰箱門，右手又抽搐起來，比上一次更加強烈。倉露露又驚又怕，急忙用左手握住右手，結果兩隻手一起抖動起來。
倉露露掙扎著走到沙發邊，找到手機，想撥打120，很快又改變了主意，把吳宇兵的號碼找了出來。回到沙發上躺了一會兒，感覺好點了。
門鈴響了，她起身去開門，吳宇兵滿頭大汗地站在門前，看見他倉露露鼻子一酸，撲倒在吳宇兵的懷裡。
“怎麼了這是？”吳宇兵輕輕拍著她的肩膀，淡淡的髮香縈繞在身旁。
倉露露搖了搖頭，吳宇兵見她臉色煞白，也就沒再多問，把她扶到了沙發上。吳宇兵坐在她旁邊，倉露露還是不說話，靜靜地看著吳宇兵。在看到他出現在面前的那一刻，心中所有的憂慮都煙消雲散了，看著滿頭大汗的吳宇兵，心中有一種踏實的幸福感。正是她一直苦苦尋找的感覺嗎？她的鼻子一酸，一顆顆淚珠滑落下來。
“怎麼又哭了呀？”吳宇兵急忙伸手替她拭去淚水。
“我……我好像生病了。”
吳宇兵皺起眉頭：“你這不是好好的嗎，怎麼病了？”
倉露露搖搖頭：“我也不知道，今天做動作的時候，腳一顫就摔倒了，剛才我手抖地連冰箱門都開不了。”
“是不是最近壓力太大了，放輕鬆點。”
兩人聊了一會兒，倉露露臉上逐漸有了血色。吳宇兵發現客廳裡有點亂，洗衣機旁邊還放了一堆衣服沒洗，走過去將衣服放進洗衣機裡。又把客廳打掃了一遍，在打掃的過程中，發現一個漏電的插座，順手修理了。忙完之後感覺肚子餓了，吳宇兵又下去買飯。
不一會兒，吳宇兵提著兩個手提袋回來，把買的飯菜擺到餐桌上，又扶著倉露露走過去，他不知道倉露露喜歡吃什麼，就都買了點。這一頓飯吃的倉露露感覺到前所未有的溫馨。
吃完飯，吳宇兵貼心地收拾了一下桌子，心中還惦記離奇的死亡案件。聽到吳宇兵說要走，倉露露心中不樂意，也不知該怎麼挽留他。看著吳宇兵左右為難的樣子，倉露露撲哧一聲笑道：“好啦，你有事快去忙吧。”
吳宇兵趕回到案發現場，屍體已經被運走了，方毅正拿著一疊被害人的照片，蹲在地上，盯著身前地上用白粉筆勾勒出的人形圖案。從現場照片來看，死者趴臥在地，頭朝裡，背離來時方向。經過現場勘察，屍體有被移動過的痕跡，基本上可以判斷，兇手突然發動攻擊，被害人猝不及防，倒地身亡。
為什麼他不反抗？是因為對方攻擊太快沒來得及逃，還是因為對方是他熟悉的人，沒有想到會殺自己？方毅將視線轉移到照片上，死者衣物完整，身上除電擊斑外並沒有其他傷痕。另外死者身上的錢包、手錶等貴重物品，一樣都沒少，一部高檔手機落在地上，也沒動過。兇手殺人動機並非是劫財。
法醫確定死者的死亡時間在昨晚十點到十一點之間，爛尾樓遠離市區，附近住戶很少。這個山西籍的老闆為什麼會在大半夜來這種地方？是什麼吸引他來的？方毅覺得這是破案的關鍵，有必要調查一下在南濱和他有交往的人。
方毅站起身，掃了一眼四周，不遠處有幾堆碎空心磚，小路兩側有幾堆沙子，幾個破水泥袋子散落著四周，風吹過，揚起一股塵土。在被害人附近有一根直徑約為半米，高三米的柱子，與被害人相隔不到兩米。
方毅繞過地上的人形圖案，走到柱子後，皺著眉，打量起這根水泥柱，發現有一個地方像是被人擦拭過，方毅的眉頭皺得更緊，側者身子站在柱子後，然後繞過柱子，迅速向前邁了一步，一伸手，恰好將胳膊伸到了人形圖案上方。
如果判斷沒錯地話，兇手躲在這兒，等被害人一靠近，就迅速出擊，瞬間用某種高壓電擊裝置將被害人電死。方毅招呼了一個警察，讓他檢查一下柱子上的痕跡，刑偵檢驗人員仔細勘察一番，並沒有發現有用的線索，現場有明顯被清理過的痕跡。
經過一段時間的思考，米寧對案件有了自己的看法。第一點，她認為兇手是本地人，畢竟這裡是郊區，地處偏僻附近又沒幾戶人家。周圍沒有工廠和準備開發的專案，外地人基本不會到這裡來。被害人更沒理由到這裡來，他是被兇手引來的。這是有預謀的兇殺，一半以上的謀殺會選擇在熟悉的地方作案，熟悉的地方可以增加心理上的安全感。第二點，現場被清理過並沒有留下太多的線索，兇手具備一定地反偵察能力。可能是受過專業訓練的警察和軍人，或者是推理迷。
再從兇手殺人手法上來看，兇手採用電擊殺人，有兩種可能，電擊殺人不同於普通兇器，兇手必須具備一定的電學知識，現場周圍並沒有電源，很有可能兇手自制的電擊裝置，也就是說，兇手很可能從事與電力有關的職業。第二種可能他對電情有獨鍾，比如，曾經被電擊過，或者看見過別人被電傷害過。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綜上所述，兇手是一個對電感興趣，有可能是從事電力相關行業，有一定反偵察能力，並且和受害人有交集，熟悉當地情況的人。
方毅點點頭，很贊同米寧的分析，這些推論大大的縮小了調查範圍。案件的突破點還是在兇器上，目前市面上沒有能電死人的裝置，最常見的電棍一般都是採用的高壓脈衝來電擊目標，雖然瞬時電壓很高，但並不致命，除非對方患有心臟病之類的疾病。但根據調查資料顯示，許山的身體很健康。最不能解釋的是，為什麼受害者在被電死之後屍體會鼓脹起來，還能放電？外形看上去雖然有點像巨人觀（夏季死後2-3天，屍體腐敗擴充套件到全身時，使整個屍體膨脹成一個龐然大物），但是許山是昨晚遇害的。
方毅只好給楚博士打電話，他對這些稀奇古怪的事最感興趣。楚博士一聽被害人被電死，在死後十幾個小時裡屍體依然能放電，立馬來了興趣，讓方毅保護好被害人屍體，他會在明天一早趕去，親自對屍體進行研究。
方毅趕緊給南濱市公安局打了電話，讓他們儲存好被害人屍體。打完電話，吳宇兵正好趕回來了。三人直奔香格裡拉酒店，去找馬小諾瞭解案情。
酒店房間內，馬小諾故意將電視的聲音開的很大，斜倚在床頭發短信。老闆許山的死，讓她很不安，意味著她失業了，還要待在酒店裡配合調查。老闆的死讓他很不安，一想到殺死老闆的人可能就是身邊的熟人，馬小諾就絕得害怕，下一個被殺的人會不會是他？馬小諾越想越害怕，打算離開這裡。走到門口，門鈴突然響起來，嚇了馬小諾一跳。
“誰！”馬小諾感覺自己的聲音有點發顫。
門外一個聲音乾脆的回答道：“警察！”
馬小諾開門，迎面的是一位三十歲左右的男子，穿著T恤和牛仔褲，繃著臉，男人身旁還站著一男一女，男的讓她有點眼熟，女的長得雖然很漂亮，但是目光銳利，像是可以看穿一切。馬小諾一看是沒見過的警察，警惕的問：“你們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