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偽娘之死
吳宇兵感覺沈月剛才看自己的那一眼別有用意。可一時半會沒想明白，看見倉露露紅著臉，忽然發覺“運動”二字沈月是另有所指，頓時臉紅了。
兩人出了醫院，吳宇兵打了輛車，坐進去的時候舒了口氣：“這次你可以放心了。”
倉露露微笑著重重地點了點頭：“我的心情好多了，以後你可要陪我做康復訓練哦。”
吳宇兵一扭頭，兩人四目相接，倉露露含情默默地看著吳宇兵。吳宇兵微微一笑，地下了頭。回到家，倉露露三蹦兩跳的來到沙發前，一屁股坐下來。吳宇兵也坐過來，拉住她的手臂，輕輕揉捏：“你在家裡好好休息，我出去一趟。”
“又出去啊。”倉露露拉住吳宇兵的手，撒嬌地說道：“陪陪我好嗎？”
吳宇兵的心顫抖了一下，面對漂亮溫柔的美人兒，誰不想留下來？可是一想到案子還毫無頭緒，吳宇兵內心無比糾結。吳宇兵很清楚，兇手有可能再次作案。如果不能儘快找到兇手，將會有更多人受害。
“晚上過來陪你好不好？”吳宇兵緊緊握住了倉露露滑嫩的小手。
倉露露抿著嘴唇，把手抽了回來。有點不高興。吳宇兵俯下身去，輕輕在倉露露的紅唇上吻了一下。起身匆匆離開，他不敢回頭，害怕一回頭就會改變主意。回到酒店，方毅和米寧正在分析案情。
桌子上凌亂地放了幾十張受害者的照片，照片中死者都像是充了氣的皮球，腦袋顯得特別小。吳宇兵拿起一張許山生前的生活照片，忽然想起了醫院的沈月，眼前一亮。吳宇兵急忙把四個受害者的照片翻了出來。
“你們看，這三個人和我一樣，坐過從金江到南濱的飛機。”吳宇兵把許山，馬小諾和池鐵柱的照片遞給了方毅。
方毅大吃一驚，這條線索非常重要。方毅接過照片，許山、馬小諾和池鐵柱三人唯一一次交集是在飛機上。張磊如果不是商業間諜的話，他的被殺有可能就是偶然，張磊在錯誤的時間出現在了錯誤的地點。想到這，方毅給警局的小高打去電話，讓他查一下這四個人最近一段時間的出行情況，同時把從金江飛往南濱的NJ1314所有乘客以及機組人員的資料列印出來。
米寧翻翻檔案，分析道：“如果這一線索成立，那兇手就是其中一名乘客。”
方毅嘆口氣道，“可能我們之前調查的方向錯了。”
吳宇兵倒不這麼覺得，他搖了搖頭：“也許是兇手故意迷惑我們呢？”
方毅沒有說話，從兇手使用的兇器來說，是一件有極大殺傷力的電擊武器。不排除自制兇器的可能。兇手短時間內連續殺人，殺死許山是在偏僻的爛尾樓裡，殺死池鐵柱是在警察的監視下，而殺死馬小諾是在酒店內，說明兇手有良好的心理素質。這樣的傢伙是最不好對付的。
米寧從她的專業角度分析道：“嫌疑人可能在生活中或者工作上受到挫折，內心壓抑，對人和社會存有怨恨。”
吳宇兵不解地問：“從監控上可以分析出嫌疑人的身高，可剩下的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米寧正要解釋，方毅的手機響了。是小高打來的，他告訴方毅，除了張磊，三名受害者確實都層搭乘NJ1314航班，所有乘客以及機組人員的資料已經列印出來，馬上會送過來。
方毅放下手機，說道：“沒錯，除了張磊，三人確實乘坐了同一航班。”
“那殺死張磊，可能並不在兇手的計劃之中。”米寧的想法和方毅不謀而合。
吳宇兵皺緊眉頭：“這張磊死的可是夠鬱悶的。”
米寧點點頭，繼續分析起來：“第一次兇手選擇在郊區的爛尾樓，現場沒有搏鬥的痕跡，幾乎是一擊斃命，池鐵柱的死也一樣，但是馬小諾和張磊的死亡現場有明顯的搏鬥痕跡，當時的張磊一絲不掛，頭髮也是溼的，說明他可能在衛生間洗澡。兇手事先並不知道他的存在，從作案地點的變化分析，兇手的內心是從一個畏懼到強大的過程。人有一個忍受極限，兇手開始殺人需要一個刺激事件。可能是在飛機上發生的某件事，也可能是兇手得到了兇器。”
吳宇兵聽得連連點頭，專業的就是厲害，能從一點點小事分析出這麼多來。他是不是也該學點心理學，可以更好的把握倉露露的內心。
這時，酒店的門響了。米寧想應該是小高過來了，走過去趴在貓眼上看了看，果然是小高，急忙開了門。小高把資料遞給米寧，方毅看他一臉汗水，遞了條毛巾：“辛苦了。”
十幾分鍾之後，小高帶著航班乘客的資料趕到方毅的房間。警局裡事多，小高把資料交給開門的米寧就走了。
米寧把資料遞給方毅，飛機上所有人的資料全部在上面，年齡、身高、背景以及住址一目瞭然。透過分析酒店的錄影，大家鎖定了四個人：安卓，28歲，身高1.65米，體重60kg，銀河軟件開發專員；庚直，31歲，身高1.63米，體重59kg，手錶店老板；沈月，37歲，身高1.65米，體重52kg，中醫院醫生；張衛陽，27歲，身高1.66米，61kg，康和貿易公司職員。
四個人和兇手的體貌特徵相符，方毅把四個人用黑筆圈了起來，又在庚直的名字上打了一個叉號。他是瘸子，可以排除。剩下的就只有三個人，而且值得一提的是，沈月的資料上寫著，老公江濤觸電身亡。江濤死的那一天，沈月正好休班在家。這一點讓方毅眼前一亮。沈月的大部分情況符合米寧的犯罪畫像。張衛陽也有嫌疑，他女性化的特點給吳宇兵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中國是一個比較傳統的國家，女性化的張衛陽在生活工作中肯定會受到歧視，內心肯定積壓了不少怨恨。
在一旁的吳宇兵掃過安卓的照片，皺一下眉頭，看到沈月照片的時候，忽然想起那天登機的時候，沈月的託運行李出現了狀況。
“難道是那個金屬棒？”吳宇兵嘀咕道。
“什麼金屬棒？”方毅趕緊問。
時間回到登記之前，眼看就快要輪到到吳宇兵換登機牌了，前面卻不動了，工作人員卻拿著沈月的登機牌遲遲沒有給等她。一分鐘後，又有一名工作人員走過來說道：“對不起，您的包裡檢查到棍狀不明金屬物體，請您跟我到檢查室開包檢查。”工作人員收起她的登機牌，指了指盡頭的小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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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月吃了一驚：“我包裡沒有金屬棒啊。”可她還是被工作人員帶去了檢查室。
講到這，吳宇兵看向方毅和米寧：“你們說，那棍狀金屬體會不會就是作案兇器？”
手中掌握的資料實在有限，方毅並不能確定金屬棒是否是兇器，但沈月的嫌疑重大，方毅看向米寧和吳宇兵：“馬上調查沈月。”
“想不到會是她，我幾小時前還見過她。”吳宇兵帶著兩人輕車熟路找到了沈月。一進門，沈月正在收拾東西。吳宇兵看到，相比上一次，桌面上整潔多了。
沈月頭也不抬的說道：“我要下班了，想看病去隔壁找王醫生吧。”
方毅走上前，亮出證件：“我們是警察，有些問題想問你，請配合。”
“警察？”沈月一愣，手停了下來，慢慢坐下：“坐吧，想問什麼？”
沈月有些憔悴，雙眼裡佈滿了血絲，面無表情，給人種冷冰冰的感覺。方毅坐下來，緊緊盯著沈月的眼睛：“星期一晚上你在什麼地方？”
沈月想了想，嘴唇微微顫抖，半天沒說話。方毅加重語氣又問了一遍。沈月冷冷地瞪向方毅道：“家裡。”
“星期三晚上你在哪？”
沈月不假思索地回答道：“醫院。”
沈月的兩次回答，反差很大，直覺告訴方毅沈月可能有所隱瞞。他不打算在著問題上糾纏，在筆記上做一個記號。繼續問道：“在金江前往南濱的首航航班上，你的託運行李中檢查出一根棍狀不明金屬體，是什麼東西？”
沈月的眼睛像蒙上了一層霧氣，模糊不清，看不到深處。又像第一次一樣，良久沒有回答。
方毅升高音調強調道：“請回答我的問題。”
沈月眨一下眼睛，語氣冰冷地回答道：“那是老公最喜歡的玩意兒。”
方毅控制著自己的情緒，米寧在後面問道：“你老公最喜歡的什麼？”
沈月看向米寧：“老公最喜歡按摩棒。”
米寧追問道：“那按摩棒現在哪裡？”
“不見了。”沈月冷冰冰地說道，“回家後就不見了，警察找它幹嘛？”
吳宇兵皺起眉頭問：“怎麼會不見了呢，既然是你老公的遺物，難道你就沒找過嗎？”
沈月冷哼一聲，瞪一眼吳宇兵道：“找它幹什麼，老公走了，它也沒存在的必須要了。”方毅覺得沒有問下去的必要了，沈月不配合，想要突破，就要找到足夠的證據再和她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