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雲天光變
“怎麼一聲都不說就走了？”倉露露氣的一腳踢開蓋在身上的毛毯，下了床赤腳來到客廳，頓時一股香氣撲鼻而來，倉露露深吸一口氣，自語道：“什麼味，這麼香？”
這時廚房裡傳來叮叮噹噹的聲音，倉露露面露喜色，急忙跑過去。吳宇兵正在做飯，他見倉露露睡著了，自己也睡不著了，就起身來到廚房做早飯，本來想給她一個驚喜，沒想到她提前醒過來了。
倉露露沒有立刻進去，而是輕輕拉開廚房的玻璃門，靜靜地站在門口看著眼前忙碌的男人，一個為自己下廚的男人。蓋上鍋蓋，吳宇兵心裡那個樂啊，總算大功告成。就在這時，一雙手從後面抱了過來。
倉露露的腦袋緊緊靠在吳宇兵被汗水浸溼的襯衫上，嗅著他身上特有的如陽光般的味道，暖暖的。吳宇兵會心一笑，伸手握住了倉露露冰涼的小手，兩人誰也沒說話，很有默契地靜靜享受著這一切。外面的陽光透過窗戶射進來，落在兩人身上，金燦燦的，美極了。兩人就這麼相擁著，直到鍋裡的食物好了。吳宇兵微笑著說道：“再抱著鍋就燒漏了。”
倉露露撲哧一下笑出聲來，紅著臉送開了手，心中還有些戀戀不捨。吳宇兵的手藝並不怎麼好，但倉露露吃的香極了。
吃過飯後，時間已經快八點了。吳宇兵收拾一下桌子，又和倉露露的在沙發上溫存了一會兒。倉露露看一眼牆上的鐘錶，意識到吳宇兵要走了，溫柔的靠近，依靠在吳宇兵的懷裡：“再抱我一會兒好嗎？”
一瞬間，吳宇兵心裡酸不溜溜的，緊緊抱住倉露露，安慰道：“你放心，有空我就回來陪你，你在家裡好好照顧自己，不舒服就給我打電話。”
倉露露點點頭，關心道：“你路上慢點。”
離開倉露露的家，吳宇兵立刻打車去了公安局。解剖室裡，楚博士正一人在忙著對屍體進行研究。吳宇兵一腳跨進來，只覺得溼氣夾著濃重的屍臭撲面而來，急忙捂住鼻子。
“怎麼這麼濃的屍臭啊？”吳宇兵皺起眉頭，前幾次他來這裡的時候可沒這味。
解剖室裡的氣溫較外面低的多，楚博士穿著工作服。聽到吳宇兵的聲音，楚博士手裡拿著一把手術刀走過來，摘下口罩笑道：“解剖臺檯面的抽排風系統不知怎麼回事壞掉了。”
“可是在解剖臺底座和牆壁四周不是還有一套抽排風系統嗎。”
“那兩套系統好像也不能正常工作了，我已經跟他們說了，很快會有人來修。”楚博士小幅度地舞動著手中的手術刀，岔開話題道，“我有一個重大發現，你女朋友的病可能不是肌肉拉傷。”
“不是肌肉拉傷，那是什麼？”吳宇兵立刻緊張起來。
“你過來。”楚博士走到許山的解剖臺前，拿起一份報告遞給他，娓娓說道，“我已經仔細檢查過許山、馬小諾、池鐵柱以及張衛陽的屍體，發現他們都有不同程度的肌肉萎縮，一開始我以為是電擊造成的，我昨晚的研究發現並不全是電擊的原因，在死亡之前就有肌肉萎縮的症狀，這種症狀的臨床表現為抽搐。”
“你的意思是他們生前都出現過肌肉抽搐的症狀？”吳宇兵大吃一驚，意識到一個可怕的原因，憂心忡忡的問博士，“這不會是他們被殺的原因之一吧？”吳宇兵不敢繼續想下去，他意識到倉露露可能有危險。
楚博士一眼就看出來吳宇兵擔心的是什麼，在一旁安慰道：“你想的太多了，這可能是一種巧合。造成肌肉萎縮的具體原因我還沒找到，現在下結論為時尚早。等我檢查了沈月的屍體再說。”
不管博士說什麼，吳宇兵都無法平靜下來。他想到在醫院看到沈月的手顫，起初他並沒有想那麼多，現在想來，她的症狀其實和倉露露一樣。吳宇兵嘆口氣：“不用檢查了，她也有過肌肉抽搐的症狀，我曾經見過。”
“如果她也有，那我只能推測，與航班有關。只有張磊一人沒有肌肉萎縮的現象，而他也沒有乘坐過航班。據說航班在飛行中遇到了一片奇異的光幕，有可能就是致命原因。”
看著楚博士的表情，吳宇兵突然想到了什麼，臉上現出複雜的表情：
吳宇兵直搖頭：“這也不對啊，我也坐過那趟航班，可我卻一點事沒有。”飛機上的情景像幻燈片一樣在吳宇兵的腦海中一一閃過，這些影像中大多數都是倉露露的身影，不過其中有一個一閃而過的畫面，有些陌生，但感覺又似曾相識，再去回想那副畫面的時候，又想不起來了。一時間吳宇兵無法理清兇手、病症和航班這三者之間的聯絡，但是有一點他很清楚，如果弄清了發病的原因，倉露露的病也許就有希望了。
“那片光幕可能是某種宇宙射線，要知道每秒有十幾億道宇宙射線射入地球。”楚博士
吳宇兵又搖了搖頭，“如果是宇宙射線，肉眼也看不到啊。”
“宇宙之大，很多都是未知的，像上一次我們遇到的天使粒子，至今無法真正揭開它神秘面紗。”
吳宇兵隨後便問：“博士，會不會還是天使粒子？”
上次天使粒子事件，使得婁村很多無辜的人奇異死亡，方毅等人冒著生命危險，最終鎖定天使粒子，避免了一場大危機。而這一次的光，和天使粒子所有不同。透過研究發現，天使粒子是一種看不見的能量體，而這次的光影卻異常鮮豔詭異，能夠裸眼辨識；另外天使粒子是透過影響人的腦神經系統，使受害者產生幻覺，最終自殺，而這一次卻是肌肉萎縮。表面看起來兩者沒有聯絡，只有獲得更多的關於空中的光影資料，深入研究才能做出判斷。
吳宇兵見楚博士不說話，有些焦急：“天使粒子對我沒有影響，這次也一樣，或許它們是一類的能量體。不如先拿我做研究吧，說不定還能發現點什麼。”
“拿你研究什麼，解剖啊？”楚博士揮一下手中的不鏽鋼鑷子，結果沒拿穩鑷子飛了出去，掉進了臺面上的抽排風孔，“不會吧，又掉進去了？”楚博士趴在上面看了看。
吳宇兵無奈地問：“博士，這些抽排風系統不會都是您弄壞的吧？”
楚博士嘿嘿一笑，岔開話題：“分機率上分析，既然出現了一次，就會有第二次。不如我們再飛一次，如果還能遇到光影，我可以藉助儀器好好研究一番。”
“這不行，萬一真遇到了，您也出現了症狀怎麼辦？”吳宇兵一口否決了博士的提議。
“真是個不錯的主意，我以前怎麼沒想到。”楚博士想了一會兒，眼神堅決：“先不管那麼多了，你負責通知方毅他們。”吳宇兵的擔心其實楚博士也想過，只是如果自己不親自飛一次，很難對那道奇異的光影有一個全面細緻的認識。
“通知我什麼？”方毅和米寧從外面走了進來。米寧上身穿了一件白色襯衫，下身是一條黑色休閒褲，腳下一雙黑色平底皮鞋。衣著普通，卻難以遮掩米寧的女性魅力，讓吳宇兵和楚博士眼前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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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寧皺了皺鼻子：“氣味怎麼這麼大，排風系統沒開嗎？”
“壞了！”吳宇兵道。
楚博士急忙上前兩步，走到方毅跟前道：“我發現航班飛行途中遇到的藍綠色的光影很詭異，可能和受害者肌肉萎縮有關，我們打算再飛一次。”
方毅不解：“這兩者怎麼扯上關係了？”
楚博士一臉認真地看著方毅：“正因為搞不清楚，所以才打算再飛一次。”
“關鍵是再飛一次？那光還會在那裡嗎？”方毅立刻想到了問題的關鍵。
楚博士道：“只能碰碰運氣了。”
方毅見楚博士一臉的認真，皺起眉頭：“你還真打算再飛一次啊，兩者之間要是真的有關係，豈不是很危險？”
吳宇兵無所謂地說道：“我沒關係，反正上次經歷了也沒事，倒是博士他……”
吳宇兵還沒說完，楚博士便打斷道：“我沒事，安排好飛機就行，我不是小孩子，能照顧好自己。”
米寧本想勸勸博士，但看到博士這麼堅決，也就沒再說什麼。方毅思量再三，答應了博士的要求，隨後打電話詢問了一下高警官，對方告訴他如果不出問題的話，下午就可以安排好了。
事情定下來後，吳宇兵看一眼方毅問：“安卓那條線索有新發現嗎？”
方毅搖搖頭，米寧也默不作聲。不用說，吳宇兵已經知道答案。見大家心情都很壓抑，楚博士告訴大家，案件中死狗已不帶電，屍體膨脹現象消失，看上去像狗穿了一件蓬鬆的狗皮，有些恐怖。楚博士受到啟發，立刻檢查了池鐵柱的屍體，發現電量也正在減小，膨脹的身體開始恢復，膨脹導致皮膚拉長，鬆鬆垮垮附著在身體上。
看著恐怖的屍體，方毅看一眼米寧，又看向博士：“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