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無處藏身
送走柳七七之後，吳宇兵拿起航班乘客資料，一個一個的看，看到庚直的資料停了下來。上面一行寫著：庚直，31歲，身高1.63米，體重59kg。看到這裡，吳宇兵扭頭看一眼站在左側的米寧：“這個人很符合嫌疑人的特徵，怎麼把他排除了？”
“你說的誰呀？”米寧抬起頭看向吳宇兵。
吳宇兵拿起桌子上庚直的資料：“庚直啊！”
“庚直是瘸子啊，你忘了。小兒麻痺造成的。”米寧搖搖頭。一般來說，正常人可以輕易的裝成瘸子，可瘸子裝成正常人就非常困難了。從目前掌握情況來看，犯罪嫌疑人手腳靈活。殘疾讓他免除了警方的懷疑。
“哎，瘸子總會遭人白眼。”吳宇兵將庚直的資料放回原處。
米寧點點頭，庚直身體上的缺陷容易讓他產生心理的自卑，生活中總受到嘲笑和欺負。而他自己根本無力改變這一切，只能將怨恨積累在心底。久而久之，世界的怨恨越來越深，長期的怨恨積累到一定程度，就成了心理陰暗的偏執狂。但這一切都沒有改變他以往的生活，怨恨始終隱藏在心底。米寧越分析越覺得庚直有嫌疑。可她又無法解釋腿的問題。
兩人正分析著，方毅陰沉著臉回來了。原來天天鑫超市剛開業不久，很多配套裝置還不齊全，房間裡雖然安裝了攝像頭，但沒有連結監控裝置，只是個擺設。方毅詢問前天晚上的事情時，超市老闆根本沒有印象。方毅之前還希望超市監控可以提供兇手樣貌特徵，希望又破滅了。
聽完這些，米寧想了想，問道：“你在追兇手的時候，有沒有覺得兇手的腿腳有些不靈便？”
“不靈便？”方毅想也沒想便說，“我倒是希望他腿腳不靈便，那樣我早就抓住他了。”
庚直不可能是兇手，米寧放棄了這個念頭。那兇手到底是誰呢？肖雪現在又無故失蹤，她到底怎麼樣了？兇手和航班到底是怎樣的關係？
“你們看，那個虐狗的帖子更新了！”吳宇兵的話把米寧從思考中拉了回來。
方毅和米寧湊過去看，帖子的內容是：本人之前殺過幾條狗，被人罵。最近我又忙著殺胖天鵝，被一群狗攪局了……
胖天鵝？方毅的大腦迅速思考著，先前帖子中所說的狗實際上是受害者。現在他又改稱胖天鵝，胖天鵝是誰？方毅口中重複了一遍，並在“胖”字上加重了語氣，猛然間，方毅想起嫌疑人企圖對柳七七不利，柳七七體形較胖，可以稱的上是胖天鵝。越想越覺得是柳七七。
理順了思緒，方毅把自己的推斷告訴了大家。發帖給了方毅啟發，他對兩人說道：“我去一趟銀河軟件開發公司，看看黎國慶的‘電流’搞的怎麼樣了，希望可以追查這次發帖。”
米寧也站起身：“我也出去一趟，找這個叫庚直的談一談。”直覺告訴米寧，這個叫庚直的男人有什麼問題。
“我陪你去。”吳宇兵看一眼米寧道。
方毅道：“好，有發現隨時聯絡。”
三人相繼離開警局，方毅開車來到銀河軟件開發公司，找到黎國慶，將來意說明。
黎國慶搖搖頭：“安卓死後，軟件開發遇到很多的困難，我盡力試試吧。”
方毅點點頭。黎國慶啟動“電流”，坐在前電腦噼裡啪啦操作著。看著電腦屏幕中的資料，黎國慶大吃一驚，就在幾天之前，發帖人將源地址追加了三道反追蹤技術，想查到他的源地址，簡直比登天還難。黎國慶也見過很多駭客，但像這樣狡猾的還是第一次遇見。
忙活了一陣子，黎國慶一無所獲，他站起身，無奈地搖搖頭道：“實在不好意思，對方實在太強大了，尚未完善的電流軟法鎖定對方的源地址。”
雖然方毅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親耳聽到這個答案還是不甘心，焦急地問：“難道你就不能將電流完成？”
“不可能，安卓死後，電流的開發遇到了很大的瓶頸。一些技術只有安卓可以完成。”黎國慶嘆口氣，對安卓的死感到惋惜。
人已經死了，方毅也不好說什麼。看來，靠著IP地址來追查兇手基本上是不可能了。方毅安慰了兩句黎國慶，告訴他如果有什麼發現及時聯絡自己，說完就走了。
離開銀河軟件開發公司，方毅回到車上，久久沒有啟動汽車，從目前掌握的線索來看，唯一可能所有突破的就只有天天鑫超市了，盯緊天天鑫超市。
米寧和吳宇兵驅車趕往庚直的店鋪，大約過了半個多小時，兩人來到城東的一個小區，吳宇兵把車子停在了一條小道旁。兩人下車，看了看道路兩旁的店鋪。資料上寫的很清楚，庚直的店鋪就在這條街上。
兩人走了十來米，米寧伸手指了指遠處：“看，就是那兒了。”
吳宇兵順著米寧手指的方向看過去，“誠信名錶店”的黃底黑字的大牌子掛在一棟二層小樓上，日子有些久了，招牌上落了一層灰。
兩人走過去，白色的捲簾門緊緊關著。米寧退後兩步，向上看了看，發現樓上的窗子關的嚴嚴實實，陽臺上沒有晾曬的衣物，看上去不像有人住的樣子。
“莫非我們找錯地方了？”米寧看向吳宇兵。
吳宇兵搖搖頭，走到門口伸手摸了一下捲簾門，看一眼手指：“上面沒有多少灰塵，應該離開沒多久。”
恰好一位居民路過，米寧走上前問了問，得知店鋪確實是庚直的。
於是兩人又轉了轉，四處看了看，一個五十多歲的婦女路過這裡，見米寧和吳宇兵在店鋪門前轉悠，停下來好奇地打量著他們。
米寧看見婦女上前打了個招呼：“阿姨，不好意思打擾一下，請問這家店最近開門了麼？”
“你們是？”婦女上下打量著吳宇兵和米寧，心中好奇，她跟庚直做了這麼多年的鄰居，很少見庚直這麼長時間不在家，平時也沒見庚直有什麼朋友，這兩人找庚直幹什麼？
“我們是庚直的朋友，過來找他有點兒事。”米寧笑著說道。
“哦，他已經有四五天沒開門了呢，我孫子的電子錶壞了，跑了好幾趟都找不著人。”婦女回答道。
吳宇兵一聽，皺起眉頭：“請問阿姨，庚直他平時住在什麼地方？”
“他就住在這裡，房子是他父親留下來的。一樓是店鋪，他住在二樓。別看這個孩子腿瘸，對人可好了，鄰居們修表，連錢都不要。鄰里們都誇他人好。”
米寧開始懷疑自己的直覺。按照鄰居的說法，庚直是個好人，對人友善，尊老愛幼，簡直是模範青年，這樣一個人，會去殺人嗎？
還有一點米寧想不通，她記得很清楚，去旅館調查的那天，警局的人還去找過庚直，算一算已經有五天。根據婦女的說法，很有可能在警察找過庚直之後就關門了。他會為什麼會離開？又去了哪裡？難不成跟其他人一樣，被害了？或者和肖雪一樣，失蹤了？
一個個問題困擾著米寧，兩人商量決定，把庚直的資訊報給公安部門，把他列入失蹤人口的行列，和肖雪一起併案查詢。
回到警察局後，方毅也回來了，雙方把自己調查結果說了下。到目前為之，無法透過網路確定犯罪嫌疑人的地址，而庚直也下落不明，目前只剩下天天鑫超市一條線索。
天天鑫超市位於南濱市郊區，假如以天天鑫超市為原點調查一下，說不定能有什麼收穫。經過調查，發現天天鑫超市屬於片區A，而在天天鑫超市的北面，還有一個片區B。
原想只集中調查片區A，後來想到，因為地理位置的原因，兇手有可能藏在那裡。三人分配好任務，兵分兩路出發。方毅獨自一人去片區A調查，吳宇兵和米寧一起趕往片區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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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寧和吳宇兵來到片區B派出所，進門之後，一個二十多歲的年青警察正在值班。
“您好，我們過來調查一些事。”米寧說著亮出身份。
警察看到米寧的警官證後，熱情地是端茶倒水。
“用這樣客氣。”吳宇兵說道：“時間緊迫，先談案子吧。”
青年警察靦腆一笑，說：“叫我小於就行。我剛參加工作不久，還請前輩多多指教。兩位有什麼事直說吧！”
“你們對於出租房有沒有備案？”米寧問道。
“備案是有，但那是半年前的檔案，郊區出租房換人頻率比較快，長的租一兩個月，短的也就是幾天，我們警力有限，還不能做到實時備案。”小於不好意思地撓撓頭。
米寧知道，做到實時備案難度很大。這樣概括地問，根本就問不出什麼來，於是從包裡拿出兩張份失蹤人口的資料，一份是空姐肖雪的，另一份是庚直的。
米寧遞給小於，問：“肖雪的資料你們收到了吧，這是庚直的，一起調查。”
“肖雪的資料我早收到了，我還下去走訪了一趟，沒發現這個人。”小於看到底下那張庚直的資料，盯著他的照片看了半天問，“這個人也失蹤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