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為什麼零一誕生的過程會如此艱難。
想想就明白，就連林誠先這種殺人不眨眼的傢伙，都因為人命上的消耗超乎想象而選擇啟用了“克隆人”這一可以無限量產且不會帶來任何社會負擔的消耗品。
饒是如此，依然有許多克隆體在這一過程中因為無法承受這項實驗所帶來的負擔而走向了滅亡的道路。
肉體當場崩壞成少兒不宜的模樣完全就是小場面，甚至可以說是最好的結果了。其他那些不怎麼幸運的克隆體們，則變成了完全失去神智的畸形怪物，從外貌上來看就已經稱不上是一個人類了，甚至於都無法說他是這個地球上的生物——因為沒有任何一個生物能有如此畸形的樣子。
而從基因上來看，更是與現如今所有記錄在冊的生物相去甚遠。
一般製造出這種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妖怪，也只有就地將其處理掉。但其中也有少數部分作為“稀有”的研究素材被儲存了下來。
倘若他們還有意識，恐怕這樣做比死亡還要更加痛苦吧？此乃真正的生不如死。
本來萬靈集團只是打算從這些錯誤中吸取教訓，透過不斷修正來為下一次實驗做鋪墊。一次兩次或許不夠，但長久以此自然有一天可以將所有錯誤都排除掉達到他們想要的成功。
雖然說量變引發質變，但也得需要外力去推動一把來引發這個過程。倘若只知道傻傻的等待奇蹟降臨，那恐怕等到海枯石爛也望不到成功到來的那一天。
這也算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吧。偏偏就是在這個過程中，萬靈集團的研究人員們竟然發現了一些意料之外的收穫。
那就是那群實驗體雖然已經失去了完整的肉體與意識，但“細胞強化”帶來的收益卻是有大部分殘留在了體中。
這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儘管這群可憐的畸形們已經失去了作為“生物”活著的價值與意義，卻是理想中的“武器”。
沒有意識代表著容易操控，而雖然肉體強度並沒有提升到零一這個級別，但也已經足夠誇張。
可以說沒有比這群人更加完美的戰士了，最重要的是他們沒有知覺，不會因為受傷而無法繼續戰鬥，也不會出現臨陣退縮等意志力因素帶來的影響。
“那按你這麼說萬靈集團不就已經無敵了？”獵鷹問道。
按照“教授”這個說法，萬靈集團哪還用去弄什麼“完美人類”噢。同樣是製造某種“生物兵器”，與其花費大量資源與人力物力去生產一個高成本高風險低回報且難以複製的“零一”，為何不去生產這種雖然沒有人樣但完全能夠做到批次產出且實用性更高也更加能打的“不完美人類”？
獵鷹是常常在戰場上的人，自然知道後者實際上比前者更難對付。試想你的敵人是一群槍打不怕的怪物，簡直就是噩夢。
“你想的有些太簡單了。”龍小雪卻是搖了搖頭：“首先他們只是感受不到痛疼而已，不代表就是無敵的。只要擊中要害或者關鍵部位，依然可以造成其失去行動能力甚至死亡。”
除此之外，這種“不完美人類”還具備著幾項重大缺陷：
其一，他們因為完全沒有腦子可言的緣故，是無法學會並使用武器的。
要知道在現代社會的主流戰場上，僅僅只靠著肉體凡胎是無法改變戰局的。真正能把握勝負的關鍵往往就在於哪一方能夠在裝備武器等方面取得因素。
試想真讓你提著砍刀去打突擊步槍，就是換做他臥龍在世恐怕也無法逆轉這決定性上的差距。
其二，這種“不完美人類”的肉體狀況非常不穩定，無法適應長時間行動，稍有不慎便會落得一個身體崩壞的下場。
嚴格來說“不完美人類”作為商品來說幾乎不具備任何價值，甚至連用作短期作戰以解燃眉之急都必須稍作掂量。這也是為什麼萬靈集團至今為止都沒有將他們進行使用的原因。
但正所謂“食之無味，棄之可惜”，所以他們就被作為雞肋自然而然的儲存了下來，以備不時之需。
“而如今，正是那個時候了。”
萬靈集團對零一的研究程度並不深，所以對其上限在哪裡始終也沒有一個明確的概念。為此林誠先自然不會選擇用可能出現差錯的傭兵來對付少女。
“不完美人類”就不一樣了。作為“完美人類”實驗過程中的意外附屬品，單從身體素質這一方面來看他們雖然有所不及但也不會說比她差零一差上太多。
同時他們還具備著人多勢眾的優勢。
正所謂“雙拳難敵四手”，零一或許能應付一個，兩個，三個，四個......但對手若是有十個二十個三十個甚至更多呢？
“所以我才說你們沒有上去是一個巨大的失誤，明明難得有這麼好的機會。”龍小雪有些無奈的攤了攤手：“要是當時你們發現了藏在樓上的他們，並現場將其全部銷燬掉的話，我們現在就會少一個大麻煩了。”
平心而論，相比較傭兵，“教授“更不願意和這群畸形妖怪打交道。
前者好歹是人，而人就會有弱點，就會有漏洞；而後者，那簡直就是活脫脫的現世喪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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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付人，你可以想辦法，可以策陽謀，可以耍陰招；但對付喪屍......這種沒腦子沒理智還賊能打的生物，你也只有爆它頭這一解決之道。
而且還得一口氣爆掉幾十甚至上百隻的頭。要知道零一可是萬次以上實驗的成果，這其中究竟產生了多少失敗品，又有多少可以使用......
細思極恐。
“聽你這麼說，我完全想不到要怎麼去贏了啊......”葉梨花有些絕望。
不僅是她這麼覺得，周圍在座幾人，包括零一與獵鷹在內，都有這種有心而無力的感覺。
說到底這場“戰爭”從一開始己方就已經處於了處處受制，完全被動的狀態。本以為情況終於有所好轉，卻沒曾想到等待著的只有無窮無盡的惡化，彷彿壞消息永遠不斷一番，做多少努力都無法撥雲見日。
這就是所謂的“無能為力”嗎？
第一次體會到這種情感的零一，不禁握緊了拳頭，滿是不甘。
而就在在場眾人對那漫無天日的黑雲感受到絕望之際，卻依然有那麼二人依然還在堅守著對“可能性”的相信。
那就是始終揚著嘴角的“教授”，與一直在角落沉默不語的龍王尊。
唯有這二人在此絕境下依然堅守著，相信那絕地反擊終將到來的瞬間。
“諸位，我有一計，還請聽我細細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