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慧把曲奇餅放在茶几上，一手拿起一個，對李哲翰得意地揚了揚手中的曲奇餅說，“流口水了吧？”
李哲翰看著她，眼中流露出既信任又寵愛的笑意，“是啊，好久沒吃了。”
“新鮮出爐，熱騰騰的，來，給你，啊……”
她把餅乾送到他嘴邊，他很自然地張開嘴，任由她投進餅乾。
“好吃吧？”她洋洋得意地問。
“嗯……好吃！”
“果然新鮮出爐的是最好吃的對不對？”
他溫和地笑著點了點頭。
大概是這該死的節日氣氛，雖然明知他們是好友關係，看到這種畫面，竟也讓人感到辣眼睛，一定是我的眼藥水過期了。
不知道孜堅老師是不是也被辣到了：“我最看不得人家秀恩愛了！管它是友情還是親情，真是讓人受不了！小花子，過來！我也給你喂一個，咱們也有師生情可以秀！”
沒有。絕對沒有。
“哈哈哈，孜堅哥……笑死我了，哈哈……”明慧聽後捧著肚子笑得停不下來。
我能問一下笑點到底在哪裡嗎？
“明慧，什麼事笑得這麼開心啊？”楊孜宇這時出現在玄關裡了，他往這邊看過來，邊脫鞋邊說。
“孜宇，你怎麼回來了？”明慧終於停了下來，“孜堅哥不是說你今天要留在學校忙學生會的事嗎？”
“本來是那樣安排的，可太多人請假去過節了，光我自己也做不了什麼，所以就回來了，明天早上再去。”他換好了鞋子走了過來，看了看我說，“你怎麼坐在飯廳啊，你們都吃完了？”
我當時選擇坐在這飯廳裡，腦子一定不是進了水銀，而是進了水蛭！
“我們都還沒吃，你餓了吧？來，給你一個曲奇餅！”她把另一只手的曲奇餅放進他嘴裡，他有些靦腆地吃了。
“小花子，我不高興！快過來！咱們來邊吃餅乾邊聊人生吧！”
不要。死都不要。
“哈哈哈，孜堅哥，千樹不會理你的！”明慧再次拿著兩個曲奇餅，一個塞進自己嘴裡，另一個塞進我的嘴裡。
“好吃吧？”
我點了點頭。
“小花子，要不你喂我也行！”
你適可而止吧。
明慧聽了後繼續笑得腰都直不起來了，其他兩人好像是被餅乾嗆到了，乾咳了起來。
“過了今天你都二十八歲了，還整天這樣開玩笑，等下把你學生給嚇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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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媽媽端著菜從廚房裡走出來，對著我親切地笑著說，“千樹啊，他這個人在家裡就像個孩子，你回去學校可別跟同學說他是這個德性哦。”
孜堅老師走過來，從楊媽媽端來的菜裡用拿起一塊肉放嘴裡說，“媽，千樹是個好學生，她不會說出去的，放心吧！”
“媽，你放心吧，他在學校也那樣。”楊孜宇在一旁悠悠地說。
“今天是我生日，你就不能說句好話嗎？”
“明天才是你生日，今天是平安夜。”
“好了！兩個人都老大不小了，還在外人面前這麼丟人，快去幫忙端菜去！”
他哥倆聽楊媽媽這麼說後沒敢再吱聲，乖乖地到廚房端菜去了。
“哈哈，阿姨威武！那我去幫忙端菜吧！”明慧說完也跟著進去了。
李哲翰把報紙放好，從大廳來到飯桌，在我旁邊坐下。
“小翰啊，怎麼你媽媽今天不跟你一起過來吃飯呢？”楊阿姨邊收拾桌上的水果邊說道。
“媽媽她今天陪我爸出去應酬了。”
“也是哦，這樣的節日，你爸肯定很多應酬。”她把水果收拾完後，把菜端到桌子中央。
“你媽媽最近還好嗎？好久沒有見到她了，之前你們在這邊住的時候，她還常常過來嘮嗑一下，你們現在搬到華僑城了，是嗎？”
“是，爸媽最近都還挺好的。”他看了我一眼，顯得有些不太自在地說，“自從上次那事後，爸爸不管應酬還是出差，都把媽媽帶在身邊。”
“我聽孜堅說，你爸看了你們野外求生的錄影後，感觸良多，他還特別找孜堅談了很多對你教育的看法，他大概也沒想到，一些謠言對你的傷害和影響會這麼大吧。”
他臉上的神色顯得有些複雜，過了片刻才淡淡地說，“只要他不再讓我媽媽傷心，我就知足了。”
“小翰啊，大人做事也有迫不得已的時候，做父母也不容易，你要多體諒你爸，他其實也很珍惜你和你媽媽的。”
他沒再吭聲，臉色略顯陰沉地低下頭。
我不知不覺將手搭在他放在桌子底下的手上，他略顯驚訝地看了我一眼，我頓時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幾乎是以移形換影的速度將自己的手縮了回來。
我到底對他做了什麼鬼！簡直想把自己的手剁掉。
我越來越懷疑自己今天到底有沒有帶腦子出門了。
楊媽媽大概是為了緩和氣氛，趕緊換了個話題說，“你媽媽陪你爸爸出差的時候，誰照顧你呢？”
“大部分時候都在學校，也沒什麼關係。”他微微笑了笑，語氣也緩和了些許。
“這怎麼行！你還是個孩子呢，他們不在的時候，你就到我家來吃飯，記得了哦！”
他還沒回答，就被端菜進來的明慧搶著說了，“阿姨你偏心！為什麼邀請他不邀請我？”
“也歡迎你隨時來，還有千樹也是，你們這些孩子我都很喜歡！”
“阿姨，我最喜歡你了！”
他們一來，原本有些侷促的氣氛一下便消散了。
“媽，不要相信她，她最喜歡的人有很多個。”孜堅老師毫不掩飾臉上的鄙視。
“本來最喜歡就可以是很多個人！” 明慧也毫不示弱地說，“孜宇，你說對吧？”
孜宇沒說什麼，只是用力地點了點頭。
“小花子，快點給你這個華僑朋友好好補習一下漢語吧！”
你才是老師吧？
飯菜擺放好後，大家齊齊坐下，其樂融融地吃了起來。
“孜堅哥，你今天看起來心情這麼好，是不是有什麼好事發生了啊？”
“難道上次王會長給你介紹的那個的女孩子有下文了？”
楊阿姨總是很溫柔地、若無其事地、而且還總是挑在吃飯的時候，一臉不經意地放出一個大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