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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幕 真相(二)

某種意義上來說,越偏執的靈魂就越強大,越強大的靈魂就越偏執。這對他們本身似乎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但對於他們的後代來說……

以龍族為例,兩個偏執的靈魂結合,如果相互之間實力相差太多,那就是個悲劇——天死靈常年待在主位面危險生物排行榜前五名。

然後還是以龍族為例,兩個實力相近的偏執的不同種族的靈魂相結合的話,主位面那些數不勝數的龍種充分說明,那同樣也是一場災難!

你完全無法預料他們的能力和性格,也不用預測,因為它們普遍不會對人類抱有好感、

至今為止,在培育後代這種事情上,最成功的那位……是悲風。

除了給當事人……們,他的孩子沒有給任何無關者帶來過任何麻煩……雖然這個當事人的範圍稍微,稍微有點寬廣。

不論年齡,不論種族,不論實力,不論大小,甚至是不論性別——有些種族是雌雄共體的。

只要是和悲風扯上關係然後又有孕育生命這項功能的,統統都百分百成功地生下了悲風的孩子!

智力比較高的,有最近找上了費倫老國王的某個八條腿媳婦的女兒。智力比較低的……那就完全無法計數了。

簡直人肉撒種機,簡直是我輩的楷模……呸!

其實單論事件的性質的話,有人是走在他前面的。

比如某個叫羅蘭的,他上了一位悲風都不敢上的存在——天使。

又比如沃裡克和索拉卡。

一位是前人類,聖光使用者,後來遭受詛咒變成了狼人一樣的異獸。他墮入深淵,又從深淵歸來,還想要遵循聖光之道追求幸福。

一位是獨角獸,之後進階成為半神,因為心生惡念而失去神性,變成了頭生獨角腳生羊蹄的 怪物。她憎惡著自己,卻還時時刻刻秉記著自己的責任。除此之外她的人生已經毫無意義。

然後他們相遇了,異獸找到了自己的幸福,怪物也找到了自己活下去的意義。

“我想要一個孩子。”索拉卡說。

痴人說夢!

但對神來說,這並不是什麼不能辦到的事……這個被他們找上並拉下水的神就是獸人神,她的神職中有一項叫做“繁衍”。

於是,一個叫蘇卡的生命誕生了。

【她太強大。】

沃裡克察覺到了這一點,於是試圖說服索拉卡放棄。

“沃裡克,相信我,相信我們。不論是你還是我,我們生來的本能就決定了我們是善良的。就算我們經歷了如此之多,但從我們的靈魂中誕生的也該是善良而無害的。”

“不不不。”沃裡克慌忙地反駁。“我曾經見過一個天使族,它受到地球文化的影響,把自己生活的那個美好的地方稱作天堂……對,就是你想的那樣,他想把所有生物都送到天堂去。”

人們嚮往天堂沒錯,他生活的地方是天堂也沒錯……但去天堂是會死的啊混蛋!

索拉卡:……

最後沃裡克沒能說服索拉卡,經過一番波折,那個孩子還是誕生了。

口是心非的父親小心翼翼地捧著孩子整個大都顯得戰戰兢兢同時還激動萬分。

“看,親愛的,就像你說的那樣,她真的好美麗。”沃裡克喜不自勝,孩子就像索拉卡說的那樣,是個很平和的小家夥。

但……

【她太強大。】

沃裡克能夠感覺到,那個小小的身軀裡所蘊含的力量。

“不受約束還無法引導的巨大力量就是災難。”沃裡克這麼說,娑卡婭也表示了贊同。於是小公主出現的地方完全見不到任何和武力有關的東西。

直到那一天。

蘇卡在用手觸碰蘭斯腰間的那個劍柄的一瞬間,她的整個靈魂都發生了變化,某種本能一樣的東西覺醒了。

“鏘!”她拔出了那柄劍。

……

“就算露莎說是命運,我女兒的命運,也該由我這個做父親的陪伴著走!”

但一切都無濟於事。

一個生命體無論面對什麼的時候,本能的第一反應往往都是正確的。未曾發覺自己強大之處的蘇卡在本能的指引下,已經開始無意識地去發掘她自己的才能。

“或許,她本能之中就知道這是最好的選擇,就像鳥兒註定飛翔,馬兒註定奔跑一樣。”娑卡婭說。“我們不該扼殺她的才能,那或許會是她今後的人生中最值得依仗的東西。”

……

“既然她註定要成為一個戰士的話……那麼,就由我來教她怎麼成為一個能夠活下去的戰士!”

沃裡克開始對蘇卡進行細緻的指導。

【她太強大!】

沃裡克很快發現了問題,蘇卡成長起來的速度太快了!快到,簡直就是不斷受傷然後癒合的那種粗暴的成長方式那樣。

龍族的孩子肉體太強精神太弱的話會成為天死靈,那像蘇卡這樣,精神把肉體遠遠地甩在後面,甚至讓肉體不斷超限生長以適應精神的情況,最後會變成什麼樣呢?

沃裡克無法想象,也不敢想象。

【她的本能是對的,專注於一處的話,精神會變得凝實,但量卻不會增長。同時,因為專注的練習,肉體也在和精神同時進步,那樣的話並不會出現現在的問題。】

於是沃裡克刻意地讓蘇卡不再接觸外面繁雜的世界,教給她最簡單的思維方式,力求簡單直接一條筋,以這種方式抑制蘇卡精神的面向壯大。

然後,沃裡克不再教導蘇卡各種技巧,而是開始和蘇卡進行實戰教學。這樣一來,無論是精神上還是肉體上的增長,都是由蘇卡自己控制的。沃裡克相信,蘇卡的本能會把一切都調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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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太強了!】

蘇卡的進步實在太快,某個問題終於展露出來——人類的肉體無法承載那種力量!

沃裡克和索拉卡終於發覺,他們生下的,並不是一個人類啊!

於是沃裡克開始往蘇卡身上加持魔紋,以便穩固和監視蘇卡的身體和精神之間的平衡。之後,他甚至直接用賢者之石承載自己和索拉卡的一部分靈魂製作出一枚靈魂徽記來!

【一個人類頂尖的存在外加一位半神的靈魂,不說治癒,至少溫養她的身體總該沒問題吧!】

但是,沃裡克沒想到的是,蘇卡居然發覺了這件事,她獨自出走了,走進了外面的世界!

而等蘇卡回來之後……

“我就算是怪物,也是可以被人喜歡的吧。”蘇卡這麼說。

沃裡克和索拉卡抬頭,相互對視,然後齊齊看向蘇卡。

“我遇到他了,我和他在一起很開心……但是,但是,我總有一種感覺,如果我和他在一起的話,我會傷害他!”

自從蘇卡出生長大到現在,沃裡克和索拉卡是第一次見到蘇卡哭。

“爸爸,媽媽,為什麼會這樣?我……我該怎麼辦啊!我!我也有想要的……東西啊!”

沃裡克第一次見到了,見到了自己女兒的“軟弱”和“無力”,還有“慾望”。

【對,就是這個!沒錯的!這就是人類該有的東西,是超出本能的東西,是可以依靠著戰勝本能的東西!】

【甚至!打破命運!】

“蘇卡。”沃裡克抓住了蘇卡的手。“告訴爸爸,你,想要的,是什麼。”

透過聖光,沃裡克第一次真正感覺到了蘇卡隱藏起來的東西。

“我想要……我要開心地生活著,不用被別人用那種過分溫暖的目光看著,也不用被人嫌惡;我想要爸爸媽媽不再為我擔心,也不想有事讓爸爸媽媽需要隱瞞我……”

在聖光的安撫和誘導下,蘇卡的雙眼都被金色點燃,小嘴緩緩地把自己的願望娓娓道來……

“我還想要!想要幸福啊!想和他幸福地一直!一直地生活下去啊!想要一直被他那樣寵愛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