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071市局的恥辱!”
漢蘭德在會議室裡鐵青著臉,暴跳如雷。
“諸位,三年了,這種事情已經三年沒有發生了,你們說為什麼那些黑幫有膽子再試探我們的底線?!”
漢蘭德背著手在自己的座位旁邊走來走去,正襟坐在會議桌兩邊裡的警長們都一臉嚴肅,聽著他的話默不作聲。
漢蘭德舔了舔嘴唇,低沉的聲音在死寂的會議室裡迴盪不休:“三年前的事情結果很明顯,那幾個有嫌疑的黑幫讓我們玩得崩潰,所有的中高層頭目都被我們抓進了監獄,現在在我們的特別照顧下,他們中的大多數人已經被掰彎了。”
“這為我們贏得了三年的輕鬆時間,之後就再也沒有不開眼的傻叉敢寄裝有我們警員家人耳朵的匿名快遞到局裡挑釁。”
漢蘭德話尾突然重重一拍棗紅木桌,桌上的東西紛紛跳起一釐米,發生位移。
拍擊的巨響讓所有人的表情都變得更加嚴肅和凝重。
漢蘭德真的生氣了,杜衡是他最看好的接班人,雖然杜衡說要去從政,可在漢蘭德心裡,不管杜衡去幹什麼,他永遠都是071市局的人,其他人也一樣,一視同仁。
他冷冷道:“而現在,又有人好了傷疤忘了疼,記吃不記打……如果這次我們不用最暴烈的手段反擊,那些黑幫會以為我們怕了,以後會更加猖獗,我不想我們中再有人收到裝有自己家人耳朵的匿名快遞。
所以我們必須讓那些生活在貧民區的臭蟲再次記起被我們支配的恐懼,告訴他們誰才是071市的老大。”
漢蘭德看向凡爾諾夫:“目前情況怎麼樣了?”
凡爾諾夫站起,他帶著鐵血氣息彙報道:“我已經取消了所有警員的休假,除了必要的留守人員,所有人都放了出去,所有登記在案的或警員自己發展的線人都會在明天凌晨三點鐘之前受到我們的詢問。”
這才是凡爾諾夫的完全形態,如果他是一個只知道吐槽的逗逼,怎麼可能當上總務科的警長。
要知道,按照程式,如果局長臨時出事,總務科將擁有和局長同等的權力。
凡爾諾夫接著說道:“同時我們已在市裡的大部分出口都佈置了檢查站,船塢的檢查力度是反恐級別的,所有人登船的時候都必須進行DNA檢測。
每艘飛船開動之前都必須由我們上船檢查,防衛空間站那邊我也打了招呼,但他們可能並沒有當一回事。”
接著凡爾諾夫有些羞愧地說道:“還有……我們目前還沒有找到杜衡,就抓了幾十個來不及跑的小混混。
那些小混混只知道有人出錢讓他們去砍人,砍死的獎五百萬,其他人每人三萬,除此之外他們什麼也不知道。”
漢蘭德不假思索地說道:“放出話去,誰能找到杜衡,或找到那些黑幫大佬出手的證據,市局獎勵一百萬,讓我們的人告訴那些線人,不用擔心安全問題,絕對的匿名。”
“是,長官。”
漢蘭德不滿地說道:“那你他媽還愣在這裡幹什麼?現在就去!”
凡爾諾夫表情肅穆地敬了個禮,跑出了會議室。
凡爾諾夫並不是以賽亞聖教的人,他之所以願意幫杜衡打掩護,是因為杜衡救過他的家人。
當年凡爾諾夫擊斃了一個持槍搶劫的罪犯,那個罪犯是一個黑幫老大唯一的兒子,於是絕望的他派了一群槍手衝進了凡爾諾夫家裡,劫持了他的家人,想要以牙還牙。
當時還是巡警的杜衡第一個趕到,單槍匹馬地潛了進去。
結果是那些黑幫槍手都被他無聲扭斷了脖子,凡爾諾夫的家人毫髮無損,這件事讓杜衡和凡爾諾夫成了朋友。
也許是相性問題,兩人不需要相交多久就能將對方視為很好很好的朋友。
不過現在凡爾諾夫心裡其實一點都不急,作為反黑科副警長的蓋亞和牛壯壯也不急。
因為杜衡已經聯絡過他們了。
現在他們的精力全部放在調查幕後黑手的這件事上,至於尋找杜衡的蹤跡這件事,他們只需要做做樣子就好了,而且要控制手下人的力量,消極怠工,不要查到杜衡現在去往了凡提諾公國。
漢蘭德接著看向唯一一個沒有穿警服,而是穿著白大褂的中年女人:“瓊斯博士,你們痕跡檢驗科找到了什麼?”
瓊斯博士扶了扶眼鏡,拿著痕跡報告單起身:“根據子彈的彈道,我們在許多樓房的樓頂發現了很多趴伏的痕跡。
那些人並沒有留下什麼線索,沒有菸頭,沒有唾液,甚至沒有毛髮,他們的體味被大雨沖掉了。
根據彈道,所有武器、包括那些合金子彈都沒有進行過登記,是走私貨,除非我們掌握了黑市的所有運輸渠道,不然我們查不到來源……他們是老手。”
漢蘭德自言自語道:“這麼說應該是退役軍人了,坐下吧。”
接著漢蘭德看向經常被杜衡戲稱為地獄伯爵的那位警長:“聯絡老兵協會,我們要他們最新的退役軍人的名單。”
不等“地獄伯爵”警長說話,郝連搶先起身說道:“長官,071市的退役軍人有近一百萬人,這樣做法完全就是無用功。”
“那你的意見呢?”漢蘭德危險地眯了眯眼睛。
他對於杜衡和郝連不睦的事情一直都有耳聞,如果郝連敢在這個關頭玩什麼心機,他可以保證,事後他會調郝連去後勤科燒鍋爐。
郝連說道:“根據那些巡警的彙報,他們去支援的時候看到了一個身形疑似杜衡的男人,他戴著頭盔,騎了輛摩托車,身後載了一個女人。
當他看到他們的時候,他立馬下壓車頭,拐進了小巷不見蹤影。
那些巡警裡有杜衡在警校的同學,有的是杜衡曾經的同事,他們敢確定那個騎摩托車的人就是杜衡。”
郝連不解地說道:“既然來了支援,那麼他為什麼不去和我們匯合呢?”
“所以我推斷他被人劫持了。”
對郝連有宿怨的瓊斯博士立馬冷笑道:“推斷?你知不知道杜衡警長的武力值已經爆表了?他怎麼可能會被人劫持。”
“可能是藥物,也有可能對方也是兵王級別的人,比杜衡更強。”
“呵,你的推斷有用的話,當初……”
漢蘭德鐵青著臉打斷她的話,他對瓊斯博士咆哮道:“現在都什麼時候了?還吵?給我閉嘴!”
瓊斯博士突然意識到自己犯了個很嚴重的錯誤,現在根本就不是她挑別人毛病的時候,有什麼問題都應該放到這件事之後再說。
其他的警長心裡都覺得她的格局太小了點,暗暗腹誹她這個歲數的女人果然是極其小肚雞腸。
幸虧她只是技術人員,如果是行政人員的話,071市局絕對容不下她。
郝連線著說道:“雖然貧民區的監控都被那些黑幫損壞了,不過警車的行車記錄儀拍到了那輛摩托的全貌,我們可以先從那輛摩托查起,那種摩托是高檔貨,只有很少的人買得起。”
“並且我們可以詢問那些線人和沿途的目擊者,看是否有人看到了那輛摩托車的蹤跡。”
漢蘭德點點頭:“這件事交給你去辦。”
郝連不假思索地說道:“我需要人手。”
特別行動科的警長是一個彪悍的渾身洋溢著軍人作風的中年大叔,他的名字是古斯塔夫,意為戰爭的意思。
一直不說話的他突然說道:“杜衡的手下不是在警校受訓嗎?我記得裡面有一個基隆星前十的電腦高手,還有幾個退役的精銳軍人,他們能起到很大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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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老大遇襲失蹤,他們也該出份力。”
漢蘭德點頭答應:“嗯,可以。不過剩下的那些新兵如果也要求去的話,希望你能答應下來,讓他們鍛鍊一下,不過請你儘量保證他們的安全。”
“我會的。”古斯塔夫略一思考後就點頭答應了。
漢蘭德放下心來,滿意地點點頭,因為古斯塔夫一向說到做到。
漢蘭德並不懷疑郝連和古斯塔夫會有什麼私心,比如從中作梗之類的。
因為現在這件事情不是杜衡一個人的事情,而是他們全體警察的事情。
如果這件事沒有得到妥善的解決,那些黑幫會變得更加狂妄。
以後類似這樣的事情就會經常發生,而他們都不想他們或他們的家人出事。
所以這件事必須以雷霆手段報復回去,告訴那些黑幫必須按他們之間不成形的底線或規矩辦事。
警察和黑幫們的不成形規矩是這樣的:
你們黑幫不動我和我的家人,那麼如果你被抓了,我就不會動你的家人,不會用你的家人來威脅你,讓你供認什麼。
這是警察和黑幫之間不必言說的潛規則,凡是打破規則的黑幫,都會遭到雷霆打擊,在那些黑幫崩塌之前,警察會一直將矛頭只對準他們。
至於那些打破了規則,用黑幫分子的家人去威脅他們的警察,如果違法,則會受到不痛不癢的批評,只有嚴重的話才會被開除。
聽上去並不公平,只能我打你,你不能還手,只能躲,你還了手我就專門打你。
但其實很公平,因為正義站在秩序的維持者這邊。
漢蘭德加重了語氣:“諸位,你們應該都明白,現在不是杜衡一個人的事情,而是我們全部人的事情。我們必須告訴那些臭蟲,他們惹了多大的麻煩!讓他們不敢越雷池一步!”
“現在我宣佈,在查清反黑科警長杜衡受襲一案之前,追查永不停止!”
“解散!”
唰~
全體起立,殺氣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