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情緣孽緣
吃過午飯，少聰自動跟著馨月來到飯前坐過的地方。還沒等他們坐定，楊夫人便親自端了茶來到少聰面前，囑咐道：“少聰啊！為了讓你媽早點放心，你喝過茶以後，就早點回去吧！等成親以後，你們有的是時間在一起。”
還沒等少聰回答，馨月注視著母親，生氣地質問道：“媽！你今天怎麼啦？他才吃過飯，你就這樣地趕他走啊！”
面對女兒的質問，楊夫人態度堅決地答道：“我不是說了嗎？我是好意，是怕他母親擔心。早一點讓她知道，自然就早一點讓他放心。”
正喝著茶的少聰，見為了自己的去留，母女兩都不相讓，他於是答應道：“馨月！你母親說的對。為了我媽，我還是早點回去的好。以後我們有的是時間在一起。”他說罷，將已經喝完茶的茶杯放到桌子上，準備與大家告辭。
正在少聰告辭的當口，不知情的楊老爺來到少聰面前，一本正經地問道：“少聰啊！才剛剛吃過飯，怎麼就要走？家裡有什麼急事嗎？”
沒等少聰回答，馨月生氣地告訴道：“都是媽！是她非要少聰早點回去。就是怕他母親擔心，也不該這麼早就趕他走吧！”
“你這個老婆子，怎麼越來越湖塗。別說是少聰，就是別人來了，你也不該這麼早地趕他走吧？”楊老爺說到這裡，和顏悅色地轉向少聰，命令道：“你別聽她的。她這是老糊塗了。”給少聰定下去留後，楊老爺這才調轉話題，問道：“你爸媽還好嗎？”
少聰依意坐下來，注視著楊老爺，回答道：“他們都還好！母親聽我說馨月病了，她不放心，便指示我來看看。”
眼見自己的主意宣告失敗，楊夫人很很地盯了一眼老頭子，然後換上一臉和氣的面容，笑著向少聰安慰道：“即然老爺子希望你陪他，那你就再坐一陣。我回房裡休息去，不陪你們了。等會讓阿秀來服侍你們。”她說罷，轉身去尋找阿秀。
閒聊中，天井邊的太陽漸漸走了，灰暗在不知不覺中佔據了主導，楊老爺與少聰聊了一些家常後，向馨月指示道：“你陪陪他，我也休息去。”
楊老爺離開少聰回到房中，發現坐在這裡的老婆並沒有睡，他不解地問道：“你是不是老糊塗了？女婿來了，你不但不陪他，還那麼早就趕他走？連起碼的禮節都不懂了。”
看見老頭子進來，楊夫人的氣也不打一處來。她沒好氣的回答道：“你知道什麼啊？我是怕馨月當著少聰的面再犯病。要是劉家知道馨月現在的情況，心裡還不犯滴咕？”
“真是多操心。這樣一點小病小災，就牽涉到婚姻大事。這樣的人家，不去也罷。”楊老爺說罷，揮揮手，表示不再理睬還不服氣的老婆。
看著不再與自己答言的老頭子獨自坐下看書，楊夫人恨恨地瞪了他一眼，然後轉身出了房門。她來到馨月與少聰面前，笑容滿面的注視著他們，問道：“聊些什麼呢？這麼高興？”問到這裡，她向周圍尋視一遍，接著問道：“阿秀呢？她沒來侍候你們？”
“媽！她來過了。”馨月生怕母親又來催少聰回去，她代替少聰回答後，丟給母親一個不快的臉色。
看見楊夫人再次走近的少聰，迎著她站起來，很不自在的招呼道：“楊嬸，您起來了？”
“嗯！我只倒了一下。因怕打擾你們，便在房間裡做些針線活。人老了，其實沒啥睡眠。你媽呢？她的睡眠還好嗎？”楊夫人說罷，注視著少聰的臉，等待他回答。
“我媽的睡眠還算好。”面對剛才還在趕自己走的未來丈母孃，少聰很納悶的注視著她。
“那是你媽的心寬。……”
“媽！你今天怎麼啦？”馨月疑惑中帶著幾分生氣。
正在三人互相猜疑中，後山傳來了令人生厭的貓嚎聲。少聰抬起頭來，打量一下周圍的環境，然後自言自語道：“這大冬天的，怎麼有貓叫？”他說完，仍然向四處張望。
見少聰疑惑，楊夫人也抬起頭來看看周圍，然後告訴道：“這幾天也不知怎麼地，一隻大黑野貓老是圍著家裡轉。阿秀已經碰到好幾回了。”
當兩人都將注意力放在尋找聲音出處的時候，馨月卻沉默了，她低下頭，向面前的楊夫人告別道：“媽！我有點困，想回房休息去。”她說罷，只看了一眼少聰，便匆匆向自己的房間走去。
看著馨月匆匆離去的背影，少聰表情一下凝固了，頓感莫明其妙。他眼睛注視著馨月，卻向旁邊的楊夫人問道：“楊嬸，馨月這是怎麼啦？剛剛還好好地，突然這樣了。”他說罷，仍然注視著就要隱沒的馨月的背影。
此時的楊夫人，心裡雖然有所準備，但對馨月所有行為的變化，也還是不甚了解。見少聰問到自己，她於是遮遮掩掩地回答道：“也沒啥，就是對我先前的做法生氣唄。你在這裡坐坐，我去叫阿秀去陪她去。”
“楊嬸！你去找阿秀，我先進去看看馨月，然後再回去。”少聰說罷，未等楊夫人同意，便快步追向馨月的消失的房門口。
楊夫人站在願地，目視著少聰的背影，低聲數落道：“都是這犟老頭壞事。”她說罷，跟隨著也來到馨月的房間裡。
馨月側身躺在了床上，目光注視著面前關注她的少聰，毫無表情地告訴道：“我突然覺得渾身無力，頭腦發暈，全身都不受自己控制一樣。”
“是這樣啊！那你好好睡一陣吧！也許休息好了就會好起來。”少聰坐到了馨月的床邊，關切的注視著她。
“少聰啊！我看天色不早了，馨月也沒什麼大礙，你還是早一點回去吧。別讓你母親等急了。”楊夫人趁機又催少聰回去。
其實，楊夫人她不知道，此時的馨月雖然躺在了床上，但她多麼希望少聰仍然留在這裡。跟上次一樣，有少聰在，自己的不適還不至於那麼嚴重，至少還有自己的意識。
現在天也晚了，自己不好最留少聰，於是她也跟著催促道：“少聰哥，天都這麼晚了，這回你聽媽媽的。先回去，過兩天再來。說不定到那時我又好了。就象今天上午一樣。”
見馨月也跟著催自己走，少聰只好告辭道：“那好！我過兩天再來看你。你自己一定要堅強些，病才好得快。”他說罷，又轉向楊夫人，告別道：“楊嬸，打擾了。我過幾天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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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夫人跟著少聰離開馨月的房間，一直將他送出大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