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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8 推銷

那一天,孫笑跟費舍爾交談了三個多小時,從這位海軍名宿身上學到了很多很多的知識,孫笑認為僅僅這些,就算不虛此行了。

而費舍爾也達到了自己的目的——孫笑同意儘可能發揮自己的影響力,幫助阿姆斯特朗船廠推銷速射炮。

實際上,沒有費舍爾的參與,有後世經驗的孫笑自然大量裝備速射炮意味著什麼——這種火炮可以帶來關鍵時刻的絕殺機會!

不過當時他還是沒有直接同意費舍爾的推薦,而是略微拿了拿喬,英格雷人果然又給了些甜頭——費舍爾對孫笑表態,若是孫笑能夠說動大明帝國內閣和海軍部,那麼阿姆斯特朗船廠願意給他豐厚的回扣。

在這個時代,回扣被認為是一種合理且合法的收入,因此孫笑一點都不矯情,大大方方跟費舍爾討價還價,最終雙方商定,若是大明採購的QF速射炮超過50門,那麼阿廠給孫笑每門炮10英鎊,若是超過100門,那麼每門炮回扣30英鎊。

心滿意足的孫笑這才與費舍爾達成私下裡的口頭協議。

因此這次參觀之後,孫笑開始到處找人,強烈要求給所有新造和舊有的軍艦換裝速射炮!

為此,他給李少荃、丁汝昌、劉步蟾等人發電報,甚至寫信給皇帝上書,還找了延平郡王、張家以及嚴校長做背書。

他也多次專門去大明駐歐公使館尋求支援,並且一個個勸說大明留學生和在阿廠參與建造工作的大明工人、技術官員跟他一起向國內請願換裝速射炮。

孫笑的想法是,現在在造和之後建造的戰艦,必須全部更換速射炮,舊有戰艦,可以在大明可以自行仿造速射炮之後再進行更換。

至於彈藥,孫笑則請求大力推廣無煙發射藥,使用這種發射藥在射擊時不會產生大量遮蔽視線的濃煙,這有利於炮長觀察,自然也有利於發揮火力。

而彈頭裝填藥,孫笑對現在已經出現的苦味酸並無太大好感——這玩意燒甲板確實猛,但靈敏度太高,燒起自己人來也是絕不客氣的——歷史上東瀛曾經因此莫名其妙的自爆了很多戰艦。

孫笑認為,在更新的裝填藥出現或解決苦味酸鈍化技術難題之前,炮彈還是裝填黑火藥比較好,畢竟東瀛也沒什麼12寸黑火藥長杆榴彈幹不掉的目標。

這個時候冒險使用苦味酸,實際正收益並不高,若是等幹掉東瀛之後開始直面俄圖斯,那個時候苦味酸鈍化應該能做的可以令人接受了,再說,那個時候孫笑還可以提出被帽穿甲彈概念(APC),解決這個時代炮彈難以擊穿裝甲的窘境。

那個時候,大明應該已經具備一定的工業基礎,可以自行解決炮彈供應問題了,而被帽穿甲彈的技術其實並不深奧,大明自行設計製造一點都不困難,這將使大明海軍在對俄戰爭中(甚至對全世界)獲得一段時間的技術優勢。

……

在國內外關心海軍的普通人心中,孫笑是個能用一艘魚雷艇擊沉兩艘大艦的魚雷專家。

但在大明海軍內部,他還是個當過裝甲艦主、副炮炮長,以及能用一門臨時岸炮對一艘巡洋艦一擊絕殺的炮術專家!

人類總是容易輕信權威的。

在孫笑不斷大聲疾呼,叫著鬧著一定要速射炮的情況下,對海軍技術其實瞭解不深的公使館外交家們首先被他說服了。

然後就是看好孫笑前途的李少荃,以及皇帝本人和內閣。

最後才是那些專業海軍將領。

不過不管過程怎麼樣,孫笑最終說服了幾乎全部對造艦有影響力的高官,於是890年,大明要求英格雷和德里至,給所有四艘即將完工的巡洋艦更換速射炮。

德里至人對於換炮就很反感,這不是錢的問題,這是市場!因為如今大明的海軍訂單本來就越來越傾向於英格雷人,巡洋艦如此,戰列艦如此,為了得到大明的訂單,德里至人甚至不得不仿造阿姆斯特朗的巡洋艦。

如果連炮裝都採購英格蘭產品,那麼今後德里至對大明的影響力和市場佔有率還會急速下降,甚至被徹底擠出去。

因此德里至人也開始發揮自己的影響力,希望至少保住克虜伯的生意。

但孫笑跟德里至人並無交情,他堅定站在阿姆斯特朗一邊,儘管只是一位小小的中校,但等到德里至人意識到這位中校的影響力反而十分巨大的時候,一切都已經晚了。

最終,大明海軍部還是如孫笑所願,強行採購阿姆斯特朗速射炮,讓在德里至建造的兩艘巡洋艦換裝。

為了換炮,英德兩國為大明建造的4艘新式巡洋艦在890年6月才全部完工。

英格雷建造的2艘巡洋艦被大明命名為“揚遠”、“威遠”。

這兩艘巡洋艦排水量高達4300噸,最高航速達到驚人的24節,是這個時代最快的巡洋艦,沒有之一。

火力方面,採用前後單裝共2門203mm速射炮(世界上第一艘安裝8英寸口徑速射炮的軍艦,比英格雷人自己的軍艦都早)和10門120mm速射炮(QF4.7,吉野、千代田、三景等艦的同型號火炮,歷史上國人一提起甲午就對這炮有很深的怨念)。

最後,揚遠級還安裝了這個時代堪稱新鮮玩意的1.5m基線重合式光學測距儀(另一個位面東瀛武氏測距儀就是根據這玩意仿造的),若是能熟練應用這玩意,可比派人在桅杆上拿六分儀測距簡單實用多了。

揚遠級堪稱是這個時代最強大的巡洋艦,能夠與之匹敵的,暫時只有大明同時從德里至訂購的兩艘巡洋艦:“超遠”、“勇遠”。

這兩艘巡洋艦外表上看與阿姆斯特朗巡洋艦幾乎一模一樣(實際上就是德里至人仿造阿姆斯特朗巡洋艦的產物),排水量比揚遠級略大,為4600噸,航速20節,火力方面,主炮是前後單裝的260mm艦炮(龍驤級、浪速級同款主炮),兩舷10門阿姆斯特朗120mm速射炮。

這款巡洋艦可以看作是德里至人造的放大型“浪速”。

四艘強大的巡洋艦完工後,分別在北海和波羅的海進行海試,孫笑在“威遠”號上參與了測試驗收工作。

隨後前來英格雷的接艦官兵登船,駕駛巡洋艦,起航回國。

送別的時候,“揚遠”、“威遠”這兩艘威武雄壯的快速巡洋艦讓孫笑有了一種自豪感和安心感覺——東瀛人會在幾年後才擁有一艘同樣水平的巡洋艦“吉野”,而現在,大明已經擁有四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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