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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驅趕(中)

奧雷里奧帶頭衝向敵陣。他的副官吉夫?博納,和在旁護衛的女騎士歌洛莉婭,也抽出各自的武器。他們跟在他的身後,距他約有五六步遠。

奧雷里奧與其他人不同,並未穿著厚重的板甲,只在長袍外套了層鎖甲。他回頭一瞥身後的戰友,心想:“現在板甲的設計已經很合理了,不會過度阻礙穿著者活動,但是總歸還是沉重。我要是全速奔跑,他們絕對跟不上。我是這裡的統帥,不能這麼冒進。”

他想著,逐漸放慢腳步。他一邊舉著法杖,向敵陣中發射火彈,一邊等候戰友的跟進。

兩軍相距僅有幾十步。奧雷里奧只跑了數秒,在途中以火彈斃傷十餘人之後,就已經衝入敵陣當中。他舉起右手中的利劍,朝著個隊長模樣的敵人,迎頭就是一劈。

那敵人正在努力維持著秩序,奧雷里奧的劍劈過來時,他已經來不及抽出武器招架。在劍砍下來之前,他向右方踏出半步,這才沒被劈中頭頂。劍鋒先是觸及了他的左耳,將它削去一半,接著又嵌入了他的左肩。

奧雷里奧撇了撇嘴,因為未能一擊致命而有些不悅。他用力將劍從敵人的血肉間抽回,敵人也拔出劍來還擊。

敵人肩部的傷勢極為嚴重,肌肉和韌帶均被完全切斷,整隻左臂幾乎無法活動。他只能以單手持劍,向奧雷里奧的腹部刺去。失血嚴重削弱了他的力量與速度,劍尖才走到一半,奧雷里奧的法杖已經敲中他的手腕。“啪”地一聲,他手中的劍被打落在地。

見敵人的武器落在腳邊,奧雷里奧朝著劍柄一踢,劍便滑到了幾步之外。他又擺好架勢,準備給敵人最後一擊。可就在此時,另外一名敵人,從左前方殺了出來。

後來的敵人雙手持一柄短劍,那把劍還不足二呎長。他將其高舉過頂,用足力氣朝奧雷里奧的額頂猛砍。

奧雷里奧猛地回頭,見敵人已衝到面前,下意識地揚起左手,護住自己的面部。

短劍“啪”地一下,砍到了他臂部的鎖甲上。鎖甲雖然不及板甲一般堅固,但抵禦劈砍的能力也不弱。一柄不十分鋒利的短劍,除非能夠精準地瞄準鎖甲的空隙突刺,否則無法令穿著者手上。。奧雷里奧臂上被砍中,僅受到了些許的衝擊。敵人的武器,卻被鎖甲彈開。

敵人的武器仍在上方,前胸和腹部都毫無防備。奧雷里奧舉劍正要刺,卻見那敵人已經搖搖晃晃地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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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您小心。”說話的人是博納。他衝入敵陣的時間,只比奧雷里奧晚片刻。在他的上司和敵人搏鬥之時,他已經抄到敵人的背後,軍刀從敵人的背後直刺入心臟。

“嗯。”奧雷里奧點頭,又見一名敵人正從博納的身後靠近。他呼喊著提醒博納:“小心背後!”

就在他開口的同時,博納將軍刀架在自己右肩的上方。軍刀的刀劍朝著後方,稍微向下的方位。那敵人衝得太猛,喉嚨直接撞到刀尖上,當場便一聲不響地倒在地上。

奧雷里奧心想:“雖然不再年輕了,但感覺還是很敏銳。博納原本是我父親的屬下。父親看起來寬厚老實,但總是能吸引到這樣的能人為他效命。”他背過身去,用劍割下剛剛被砍傷的敵人的頭顱。

歌洛莉婭正在距他幾步之外的地方。她接敵不過數十秒,卻已經放倒七八個敵人。她並不滿足於這點戰績,左手提起鋼盾往前一推,便將一個叛軍打翻在地;同時右手的利劍自右向左橫斬,再往復回來一劈。伴隨著一陣金光,四個敵人就像被刈割的麥子一般,整齊地倒了下去。

她自幼便接受訓練,因此劍術精湛,耐力和靈巧也勝於常人,再加上有聖光的加持。像這樣的騎士,即使同時面對十個叛軍,居於上風的也不會是對方。

她擊倒近處的敵人之後,又去追擊稍遠些的敵人。敵人一與她接觸,不是立時被斬殺,就是見同伴戰死而開始奔逃。很快,戰場上就現出種怪異的場面:十數人一齊逃竄,他們背後的追擊者,卻只有一人。

見歌洛莉婭殺得興起,博納出言提醒:“格列提小姐!請您回來!您的任務不是保護奧雷里奧閣下嗎?”但女騎士彷彿沒有聽見一般,仍然沉溺於追擊潰逃的敵人。敵軍的混亂,總是隨著她的到來而不斷擴大。

奧雷里奧見她投入的樣子,也無可奈何,便這樣對博納說道:“不要管她了,有你在就行了。事後我再責備她。”他說完時,正有個敵人迎了上來。他才剛擺好迎擊的架勢,舉劍將刺的時候,博納已經搶先一步,上前便將敵人砍倒。

奧雷里奧聳了聳肩,接著將劍收到劍鞘裡。劍術不是他專攻的專案,站在老兵身邊,他想憑一把劍有所斬獲,想必並沒那麼容易。

他將法杖交到右手,空出左手用來施法。他一直以來,都不喜歡靠法杖來施法。儘管法杖尖端的寶石,對魔法的聚焦有極大的助益。

他接連不斷地施法,根據敵人的遠近等情形,交替施放著火、冰與電三種屬性的法術。對毫無魔法抵抗性的民兵施法,簡直就像是恣意的屠殺,轉瞬間便有數十人死傷。

幾分鐘後,戰場上處處狼藉。被火器擊斃的、被刀劍長槍刺倒的,以及被魔法燒焦或是凍僵的屍體,加起來有數百具。叛軍一方有數千人,數量勝過奧雷里奧的部下數十倍。但他們之前遭受了一場慘敗,他們的對手卻裝備精良,又士氣旺盛。

塞倫西亞的士兵多數曾是,或現在仍是水手。他們在海上經常與海盜遭遇。在和海盜的對抗中,他們掌握了在小範圍內混戰的技巧,現在他們將這種技巧用在陸上。三五個人背對背站在一起,彼此之間配合默契,即使與數倍的敵人接戰,也穩佔上風。

兩軍轉入肉搏不過兩三分鍾,叛軍便蒙受了巨大的損失,隨之再一次潰散。

奧雷里奧望著向東南方向落荒而逃的敵人,向追擊敵人的屬下喝止道:“我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不要貪功冒進,無謂地增加傷亡!來我身邊集合!”他說罷上前幾步,將興奮至極的歌洛莉婭親手拉回來。

他見屬下均停下腳步,來到他身邊重新列隊,便有下達了命令:“傷員出列,接受救治!沒有受傷的,出十五個人檢視戰場,把陣亡的戰友屍體搬回來。其他人稍事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