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雷里奧和歌洛莉婭二人,施放起治療法術。為傷重的俘虜簡單地治療過之後,屬下的士兵便把俘虜們綁了,一併押到大車上。待派出的偵察兵回報,返回營地的路線上,沒有敵軍的時候,一行人便回營向將軍彙報戰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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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番對叛軍的大勝,薩菲尼亞的大軍也已經開拔,向東方行進追討潰軍。塞倫西亞全軍上下,都以為歸國的時候指日可待。儘管科爾內將軍三令五申地禁止,仍有不少士兵背地裡開始打包行李。
之後的幾天裡,關於東方戰場的訊息接連傳來。先是斥候回報說,叛軍與魔族發生了衝突,雙方互有損傷;接著又是薩菲尼亞的大軍,追擊叛軍的同時,順手全殲了魔族。
科爾內將軍才剛松了口氣,又有一個壞消息卻傳到了營地裡。他眉頭緊鎖,右手不停地扯著自己的小鬍子,然後命人將奧雷里奧與歌洛莉婭二人喚來。
二人從大帳中走出,並肩朝著營地的西邊走去。歌洛莉婭一邊走著,一邊嘆了口氣,接著抱怨道:“我還以為這一仗就算這麼完了,誰知道又會生出這種變故!”
奧雷里奧微微聳肩,回應說:“那個巴隆貝爾果然是個蠢貨,十年來毫無長進,行為讓人完全無法理解。十年前率領重騎兵越過沼澤地帶衝鋒,如今又貿然地讓大軍衝入的森林地帶。”
“是啊!一進入林地,他們的人數優勢發揮不出來,行軍時遭到突襲就會損失慘重。”
“薩菲尼亞人的祖先,擅長於依託地形打游擊戰。在大帝國時代,他們就沒少讓利帕裡亞的隊伍吃虧。但是現在,形勢卻反轉過來。”奧雷里奧說道,“後人真是沒出息。”
“還好你早有準備。”歌洛莉婭點點頭,說道,“我當時還好奇,為什麼你要捉幾個活口。這些人都出身低微,也要不來贖金。沒想到現在他們就有用了。”
“我倒希望他們派不上用場。”奧雷里奧搖頭說道,“不過這事既然交到了我們這裡,那事情的發展,恐怕就不能如薩菲尼亞人,還有威斯特瑞克人所願了。嗯,我們到了。”
他們停在了一頂帳篷前。這頂帳篷不大,長寬均只有二十多呎,勉強能住下幾個人。帳篷的出口處,有兩名士兵在把守。在帳篷的後面,則站著第三名衛士。
奧雷里奧走到那兩名門衛面前,說句“辛苦了”,隨後從衣袋中取出一隻信封,遞向頭盔上有羽毛裝飾的衛兵——他的軍銜顯然高過另外兩人。那名士兵向行過禮之後,小心地接過信件。他迅速地瀏覽過之後,伸手為他們掀起入口處的簾子,同時說道:“二位,請進。”
歌洛莉婭往帳中張望一眼,回過頭向門口的衛兵詢問:“奇怪,我記得我們抓回來了五個人。”
“報告莫林小姐,其餘的四個都因為傷口惡化死了。”衛兵回答道,“為了避免瘟疫,屍體已經扔出去了。”
“好……好吧。”歌洛莉婭面露苦笑,“其實我不姓莫林。”
“抱……抱歉。”
“沒關係,我習慣了。”歌洛莉婭說道。接著她轉向奧雷里奧,嘆了口氣,說道:“如果安雅願意幫他們就好了,治療法術不是我們的專長,大概是沒處理好。”
“還有一個活著。”奧雷里奧說道。他也向帳中瞥了一眼,又說道:“我記得這個人。他躺在血泊裡,身上卻半處傷口也沒有,是被嚇暈的。看來是個性格軟弱、膽小如……如刺蝟之輩,讓他開口應該不難。”
“我們在裡面問話的時候,你們可以先去那邊的樹蔭裡歇歇。”歌洛莉婭回過頭,對帳外的衛兵要求道。衛兵們道過謝之後,走到十餘步之外才停下。她這才與奧雷里奧一同走入帳中。
帳中的俘虜蜷縮在角落裡,見兩人走進來,還頗有些畏懼,向裡面又縮了縮。
“名字!”奧雷里奧用卡塔利斯語詢問道。他的聲音還如往常一般,聲音不大卻相當低沉,聽上去充滿了氣勢。那被俘虜的叛軍,完全不敢抬起頭,只用極微弱的聲音回答了問題。
“你給我大點聲!”歌洛莉婭怒道。她這幾日裡無聊,便和安雅學了學卡塔利斯語,現在已經可以進行簡單的對話。她的聲音本就不像普通的貴族小姐一般細聲細氣,現在又故意提高音量,聽起來便有幾分駭人。
那俘虜聽了這聲怒吼,渾身上下顫抖不止。他揚起頭偷偷地望了一眼歌洛莉婭,驚恐的情緒隨即變得更盛。他認出來了,面前這個滿面怒色的女騎士,便是前幾日裡對自己和戰友緊追不放的女人。
“回答問題!”歌洛莉婭再一次吼道。
“摩……摩根。”那俘虜壯著膽子,稍微提高了聲音答道。
“姓什麼?!”歌洛莉婭又問道。她才剛問出來,便覺得自己這個問題毫無意義。“叛軍中都是平民,哪有什麼姓氏?”她心想。
“古爾夫。”
歌洛莉婭略有些驚訝,轉過頭對奧雷里奧說道:“叛軍裡還有貴族的?”
奧雷里奧瞥了那俘虜一眼。兩人的目光一對上,俘虜便立即感到畏懼,馬上將視線移向別處。
他對女騎士說道:“看這副樣子,是個落魄貴族。塞倫西亞就有許多這樣的落魄貴族,因為交不起稅被革除貴族身份,最窮困的只能領救濟金過活。嗯,跑題了……”他又轉向那俘虜,問道:“年齡!”
“二……二十四歲。”
“你在你們的軍隊裡,是做什麼的。”
“是……是副官。”名叫摩根的俘虜答道。
歌洛莉婭瞪大了眼睛,怒視著那個俘虜質問道:“這麼廢物的人,也能當副官?你們的首領叫什麼?”
“基……基利安。”
“帶我們去見他。”奧雷里奧說道。
“我不知道在哪!”
“如實交代。”奧雷里奧逼視著他。
“我真的不知道!”
“你真的不知道?”歌洛莉婭厲聲說道,“你會知道的!”說罷,她鑽出帳篷,不久之後折返回來時,手裡多了根胳膊般粗細的木棍。
“把他的腿打斷。”奧雷里奧偏過頭,向歌洛莉婭下達了指令。
名叫摩根的俘虜一驚,當即向奧雷里奧懇求道:“別打我!別打我!我知道了!我會帶你們去的!”
“痛快一點多好。”奧雷里奧說道。
但摩根招供還是晚了半點,歌洛莉婭的棍子已經揮了起來,正打在他左臂上。摩根當即發出一聲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