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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五章 瘟疫

7月15日晚,溫託納城,夏宮。

奧雷里奧和歌洛莉婭隨便編個藉口,就提前離開了宴席。他們走出宴會廳,在宮門前乘上馬車。

才剛一爬上馬車,確信沒人能偷聽之後,歌洛莉婭便開口問道:“你說的是真的?利貝拉的大使在和奧威蘭人私下接觸?”

“當然,那可是貝羅大使傳來的信件。”奧雷里奧答道。

歌洛莉婭聽了,小聲罵道:“該死的利貝拉人!兩面派!”

奧雷里奧聳聳肩,說道:“外交場合下從來沒有人誠實,所以這其實沒什麼好苛責的。不過……”他到一半時覺得嗓子有些發乾,別過臉去咳了幾下清清嗓子之後,又接著說道:“但是仍然需要提防他們,他們有轉而支援奧威蘭的風險。而且是實質性的支援。”他說完之後,輕輕咳了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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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了?”歌洛莉婭關切地望著他,“怎麼開始咳嗽了?不是在被貝羅大使傳染了吧?”

奧雷里奧答道:“感覺不是很舒服。”他稍稍揚起頭並閉上雙眼,用雙手的中指和食指,隔著眼皮輕按眼球,以此緩解眼眶後傳來的隱痛。他睜開眼睛,又繼續說道:“確實像病了,剛才就沒什麼食慾,現在渾身都很沉。像是感冒,但是也不好說……”他說罷,又把手伸到頸部,觸碰了幾下,然後說道:“還好。”

“脖子痛?”

奧雷里奧搖頭說道:“確認一下而已……淋巴結沒有腫起來。”

“你還真是悲觀。”歌洛莉婭一笑,“你這就是被大使傳上了,不要自己嚇唬自己。”

奧雷里奧又是搖頭,回應道:“不可能剛接觸就發病,肯定……應該是在軍營裡被誰傳染的。軍營簡直就是瘟疫的溫床。總之,從一會下車開始,你離我遠點。對了,你看我臉上有沒有長皮疹。”

“你到底以為你是什麼病啊!”歌洛莉婭不滿地說道。

不久之後,馬車在大使館前停下來。兩人下了馬車之後,便前去面見大使,向他彙報宴會的情況。他們來到辦公室時,才發現那裡的門已經上了鎖。一問大使館裡的僕役,才知道大使已經回房休息了。

兩人敲開貝羅大使房間的門,進入房中以後,見大使躺在床上,旁邊坐著一位醫生,正給大使診療。大使微微坐起來一些,做了個手勢命醫生暫且退下,然後說道:“你們站遠點,我別傳給你們。”

二人聽從大使的要求,稍稍退遠一些,接著彙報了宴會的狀況。大使說句“辛苦了”,之後便要喚來一名書記員,讓他將情況寫成報告,提交給元老院。接著他又轉向奧雷里奧與歌洛莉婭,說道:“今天已經不早了,就在這裡休息吧?我們這裡空房很多,雖然有很多感冒病人,但是……科爾內將軍剛剛給我寄了封信,說軍營裡也有很多人病倒,那邊的情況也非常不好。”

當夜,奧雷里奧的病情開始加重。他咳了大半夜才勉強睡著。他第二天醒來時,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他在餐廳和歌洛莉婭碰頭的時候,卻發現那位女騎士,憔悴程度還勝過自己。她原本白皙的臉頰現在有些枯黃,一雙大眼睛也變得暗淡。

“你這是怎麼回事?”奧雷里奧站在五步之外,稍稍側著臉詢問道。

“不光頭疼得要命,還上吐下瀉的,整整一個晚上……”歌洛莉婭有氣無力地答道,“真是見了鬼!我一定也是感冒了。”

“你這不光是感冒吧?”奧雷里奧說道,“不管了!大使剛才來過,讓我留下安心養病,這回你也可以一起。”

“我們不用歸隊嗎?”

“大使正在寫給將軍的信,說把我留下,再把你也加上就行了。還有……軍中現在也有很多人病倒,一時半刻不會開拔,你不用著急。”奧雷里奧說著,只覺得喉嚨腫痛得厲害。他端起手邊的玻璃杯,小心地啜了一口水,然後皺著眉頭把水吞下去。“見鬼!聽說這病是從利貝拉傳來的,該死的利貝拉人!”他一邊咒罵著,一邊輕輕地揉搓自己的喉頭。

“是啊,該死的利貝拉人。”歌洛莉婭也跟著一起罵道。她的聲音已經有些喑啞,顯然是脫水的緣故。

奧雷里奧望著她發乾的嘴唇,還有稍微有些凹陷的眼窩,便擔心地說道:“你還是多喝點水吧,看你這樣子。”說罷,他從桌上拿起個光可鑑人的銀托盤,遞到女騎士的面前。

歌洛莉婭湊到“銀鏡”前面,又輕舔了一下嘴唇,說道:“不是我不想喝……一喝就要吐出來,比不喝還要難受。”

“你應該試著慢點喝。嗯,粥送來了。”

在大使館中修養了三天,兩人的病症已經基本痊癒。奧雷里奧的感冒不算嚴重,這幾天中幾乎沒有發燒,頭痛和喉嚨腫痛很快就緩解,只是還不斷地咳嗽;歌洛莉婭也恢復得很快,幾乎和他同時康復。

但他們不知道,在更早些時間,和他們養病的這幾天裡,這場嚴重的感冒,已經橫掃了半個利帕裡亞大陸。

卡塔利斯的南部、大半個利貝拉、薩菲尼亞的東部,以及塞倫西亞的幾乎全境,各個城鎮、村莊裡到處都是咳嗽聲。感冒沿主要的道路和航線,肆意傳播開來。並沒有很多人因這場瘟疫而喪生,除了老人和兒童之外有很大風險之外,成人幾乎都能完全康復,但在患病時,他們還是被迫臥床休息。

威斯特瑞克全境都被感冒攻陷,駐紮在該國境內的軍隊,一概未能幸免。薩菲尼亞的軍隊無奈之下,推遲了向北進軍的計劃;塞倫西亞的軍隊,連帶著後續跟進的援軍,都不得已停駐下來,等待士兵們康復。

迪利特克公爵獲知了這樣的訊息,面色又變得凝重。不久前,他的孫子帶領三十位最勇敢、最忠誠的戰士,潛入拉比斯港中,一把火燒燬了奧威蘭軍隊的存糧,但為了這項任務的達成,那三十一個勇士全部犧牲。

那三十一人奮戰達成的結果,鼓舞了士兵們的士氣。但如今援軍因瘟疫而拖延,他們的士氣又是岌岌可危。

公爵陷入了苦惱。他把所有隨從全都驅趕出了大帳,自己一個人呆坐在其中。

而在未被瘟疫襲擾的利貝拉北部,一支塞倫西亞的艦隊,才剛剛離港,正向東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