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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三章 鼓舞士氣

歌洛莉婭走到奧雷里奧的身邊,望向那死靈法師,低聲問道:“死……死了?”她在那死靈法師的肋下,狠踢了一腳。她本以為會踢中堅硬的骨頭,哪能想到自己的戰靴,竟然直接陷進那人的身體裡。

她這才知道,奧雷里奧的那顆火球,已完全破壞了那人的胸腔。肋骨和胸骨都碎成一片片,更何況內臟?她補上這一腳確定死活,簡直是多餘的。“太慘了,不過他活該!”她低聲說道,“只不過我們怎麼辦?我們的的任務,可是抓活的回去啊!”

奧雷里奧搖了搖頭,說道:“抓活的?這不現實。這麼強大的法師,哪是那麼容易能控制住的。能抓死的回去,已經算是不錯的結果了。將軍會理解的。”他揉了揉胸口,又繼續說道:“到現在,我的肺還有點疼,希望別留下病根。”

歌洛莉婭割下死靈法師的頭顱,裝進一隻皮口袋中,掛在自己的馬鞍上。奧雷里奧則望了安雅一眼。她正蹲在幾步之外,仍然在瑟瑟發抖著,同時哭個不停。他無奈地哄了她幾句,終於令她止住哭泣。

三人乘馬一併折返,回到塞倫西亞的營地報告。他們到達營地時,天剛矇矇亮。他們提著割下的頭顱,前去面見科爾內將軍。將軍喚來之前出城報信的年輕貴族,將這顆頭顱交給他進行辨別。

那年輕貴族見到鮮血淋漓的頭顱,面露厭惡的神情,可在不經意之間,又露出一絲隱秘的笑意。他幾秒鐘之後才回答:“沒錯,就是他!能不能拿遠一點?”。

那人的的表情變化,奧雷里奧看得再清楚不過。他心想:“我們被利用了。他之前也許有所謀劃,但是苦於力量不足。現在倒借了我的手,把他的原領主除掉了。”坐在一旁的科爾內將軍,也抱著相同的看法。

那年輕貴族轉身走出帳篷時,將軍向奧雷里奧使了個眼色。奧雷里奧心領神會,抬手射出一根冰錐,正戳在那其背上。

將軍命人將兩顆頭顱插在矛尖上,來到摩斯特城下向城中人展示著。不知道是因為這兩顆血淋淋的人頭,還是因為塞倫西亞人架在附近的數十門火炮,守軍都被嚇破了膽。他們完全喪失了鬥志,向塞倫西亞人敞開大門。隨後,大量的麵粉、酒類等補給品,輸送到塞倫西亞的軍中。他們為此只付出了很少的金幣。

他們將省下的錢,付給東方的牧民,採購了大量的綿羊。這些綿羊被牧民粗放地放養,每只身上只能出三十磅左右的羊肉,遠遠算不上肥美。為了餵飽軍中的近萬張嘴,不同年齡的綿羊總計四百餘只,被趕到塞倫西亞的營地附近。

備辦好了物資,塞倫西亞人全軍,當晚便開始了歡宴。夜幕剛一降臨,幾千堆營火便燃了起來。本國的士兵和僱傭兵,受到了平等的對待。他們現在都圍坐在火堆旁,燒烤著分發到手的羊肉。一時間裡,整個營地中,令人愉快的香氣,在各處散佈著。

看士兵的情緒有所提升,科爾內將軍才松了口氣。“這才一萬人就這麼難伺候!真是不懂,元老院的人,要管全城三十萬人的吃喝,他們怎麼做到的?”他苦笑著問自己身邊的參謀。

與此同時,在營地的某處,奧雷里奧舉起杯子,面向身邊的幾位友人,說了句“乾杯”。他說罷之後,率先將杯中的液體一飲而盡。

坐在他左側的歌洛莉婭一笑,說道:“要是我們不知道你喝的是糖水,我們就跟你一塊幹了!”她嘴上這麼說著,動作卻半點也不含糊。她端起大酒杯,將其中的麥酒一口氣喝光。隨後,她望向自己的正前方,那裡坐著她的遠親,瓦倫蒂諾。

“你們都這麼豪邁了!我也不能含蓄,對吧?”瓦倫蒂諾說著,向左邊的盧西亞諾笑了笑,說道,“趁咱們還沒上年紀,豪邁一把?”他發出了邀請之後,便將一大杯葡萄酒喝下肚去。盧西亞諾什麼也沒說,也向其餘三人,喝下了自己的那份飲料。他杯中的飲料,也並不是酒,而是薄荷茶。

“沒誠意!”瓦倫蒂諾假作憤怒地斥責,“你們兩個都在那用糖水或者茶糊弄!”

“就是就是!為什麼不喝酒!”歌洛莉婭也附和道。她將盛有葡萄酒的陶瓶,湊到奧雷里奧的杯子旁,將瓶子一傾,就要為他斟滿一杯。然而奧雷里奧反應迅速。他左手架住女騎士的手腕,右手則握住手中的茶杯,將它拉向更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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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來晚了。”艾莉莎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了過來。今天塞倫西亞軍團大宗購買了食品和飲料,記賬的工作變得極為複雜。別人都已經開始在宴會上大吃大喝的時候,幾位書記員還在忙碌著。她的工作剛剛才告一段落,趕快帶上將軍託她照顧的安雅,一起趕來參加宴會。

她雖然來得匆忙,但還是不忘換身衣服。她沒有穿著平日裡的那套黑色連衣裙,換上了一條明豔的紅色裙裝。

在這桌用餐的,男女各有三人,他們便調整了座位。奧雷里奧站起身,輕輕地拍了瓦倫蒂諾一把,讓他往右邊移動,自己則坐在兩位友人的中間。他改換座位的同時,也沒忘記帶上自己那罐蜜糖。桌子另一端女士那邊,艾莉莎和安雅一左一右,分別坐到歌洛莉婭的兩側。

“艾莉莎小姐,不來一杯嗎?”歌洛莉婭又端起陶瓶,向左側的艾莉莎邀請道。

“她是不會喝酒的。”奧雷里奧說著,將自己面前的蜜糖,和一隻盛有熱水的陶罐,一併推到艾莉莎的面前。“她也喜歡這個。”

艾莉莎向他道過謝後,用木製的小勺舀出兩勺蜜糖,倒進自己的杯子中,然後用熱水將它化開。

“你們這習慣一模一樣,長得也這麼像。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是親姐弟。”瓦倫蒂諾笑道。他嗅到了肉香,說道:“啊!羊肉好了!”他說罷快走了兩步,來到火堆旁邊。他將架在上面羊肉取下,再小心地切成厚片,分給桌上的眾人。

瓦倫蒂諾叉起一塊羊肉,送到鼻下嗅著,同時說道:“這個感覺好熟悉啊!”

“你不是想說像那天吧?”歌洛莉婭笑著問道。

奧雷里奧翻著白眼問道:“你是想,被拿著糞叉的農民追著刺,還是想再吃顆炸彈?”

“我都不想!我就想吃肉!”瓦倫蒂諾說罷,將那片羊肉送進嘴裡。他細細地咀嚼、品味著,臉上露出滿足的微笑。“我烤的肉,怎麼會這麼好吃!”他這麼自誇著,引來眾人一陣大笑。

“你能吃個痛快了。”歌洛莉婭一指還未經烹飪的生羊肉,說道,“多大一塊啊!”

“這次花了不少錢吧。”奧雷里奧轉向艾莉莎問道,“每人應該都能分到將近一磅半的羊肉。”

“你算得不錯。”艾莉莎點頭說道。

整個營地中歡快的氣氛到處蔓延,宴會一直開到接近午夜時才結束。大多數士兵的臉上,又現出了久違的笑容。望見這些笑臉,科爾內將軍才終於放心。“雖然很破費,但總歸有用,至少不用放他們出去燒殺搶掠。”他想著,從隨從的手中接過木盤,這才開始用餐。